第八百二十八章御書房告狀
「王爺,這……」秦風硬著頭皮說話。
祁涼好像瞬間就回過神來了,他沒有理會秦風的話,直接追了出去。
在正院門口,他又一次攔住了秦安若:「本王真的沒有騙你,你怎麼就不相信本王呢?」
「你覺得自己說這些話有用嗎?如果你真的沒有騙我,你擔心什麼?」秦安若是真的不想跟祁涼繼續說下去了。
顯然祁涼不願意給他說真話,有這個跟祁涼談論的時間,她還不如去找馮秀兒呢。
秦安若的神色自然,甩開了祁涼的手:「以後我也不會問你關於馮家的事情,我去做我的事情,跟你也沒有什麼關係,你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要攔著我了,好嗎?」
這是真的生氣了。
祁涼露出了一絲苦笑:「本王真的是為了你好。」
「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我不想接受你的好意,是我不識抬舉,你以後不要管我了可以嗎?」秦安若很快就接話了。
兩個人的談話都到了這種地步,顯然秦安若現在是真的很生氣。
祁涼明白秦安若是什麼意思,卻不能讓秦安若就這麼離開。
猶豫了許久,他才嘆了一口氣:「我覺得這些事情不該告訴你。如果你真的想要知道,那……那你還是跟著本王進來吧。」
他放開了秦安若的衣服,轉身往書房走去。
既然秦安若一直都想要知道,現在他鬆口了,秦安若應該就跟上來了。
祁涼想的很簡單,也聽到了腳步聲,唇角露出了苦澀的弧度。
想想如果秦安若知道,以後跟太子碰面的時候不小心露出了蛛絲馬跡,他們肯定會很難解決的。
在心中想到了很多不好的地方,祁涼卻也沒有辦法。
既然都已經答應了秦安若了,就讓秦安若聽聽吧。
「你以後碰到太子的時候要小心,就當作不知道我們說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事情是不是真的,我……」祁涼絮絮叨叨說了很多,並沒有聽到秦安若的回應。
他愣了一下,當即回頭看了一眼。
身後早就空無一人了,哪裡還有秦安若的存在。
他眼前一黑,往前快速走了兩步。
好不容易碰到了一個下人,他趕忙拽住:「王妃呢?」
「奴才給王爺請安。」下人趕忙跪在了地上。
聽到了祁涼的話,他有些驚訝,卻還是回答了:「王妃已經出王府了,剛才步子很快,好像是有人惹王妃生氣了。」
不知道祁涼找秦安若是什麼情況,下人把自己看到的都說了出來。
完了,這下是真的生氣了。
祁涼有些無奈,嘆了一口氣。
他放開了下人,擺了擺手示意他離開。
秦安若生氣了,想必也是去了哦買噶。
現在他追出去,秦安若是不會讓人開門的,他去也沒有用。
祁涼重新返回書房,坐在了椅子上:「行了,到底什麼事兒,現在可以說了。」
秦風是真的搞不懂這兩個主子到底在想什麼。
他甩了甩腦袋,把之前胡思亂想的事情都拋在了腦後。
「今天馮秀兒跟皇后一行人在茶樓見面了,與皇後跟馮嬤嬤同行的……還有太子殿下。」秦風的聲音與哦謝苦澀。
「砰!」手中的東西最終扔在了地上。
祁涼的臉色十分難看。
早就猜到了會是這個結果,但是真的面對這個結果的時候,他還是沉默了。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會是事情的真相。
再張嘴,嘴裡一股腥味:「你說的是真的嗎?確定是太子?沒有看錯?」
比起來把太子打下去,他更接受不了皇家的血脈是假的。
他們兄弟之間的鬥爭,太子都已經對祁澈下手了,現在世界上都沒有祁澈這人了。
如果太子就不是皇家的人,他們要多虧?
秦風知道祁涼的想法,不過真相已經擺在眼前了,就算是不願意承認也沒有用。
他深吸了一口氣:「王爺,屬下真的看清楚了,就是太子。而且在太子進了包廂之後,馮秀兒就哭了。」
事情的真相已經在眼前了,祁涼不能繼續欺騙自己。
「備馬車,本王要進宮。」他很快就做出了選擇。
秦風沒想到他說風就是雨,下意識的跪下:「之前鄭老將軍就說過,我們並沒有證據,現在不能告訴陛下。如果陛下覺得你是在說假話,到時候再問了太子,豈不是打草驚蛇了嗎?」
祁涼沒有回答秦風的話,只是眯了眯眼睛;「本王讓你去準備東西,你聽懂了嗎?」
打草驚蛇又能怎麼樣?
他都知道真相了,難道要眼睜睜看著順平帝對一個冒牌貨噓寒問暖嗎?
祁涼覺得他做不到,看向秦風的眼神中帶上了嚴厲。
秦風也不敢真的違背祁涼的話,在確定祁涼沒有在說謊之後,還是讓人去備馬車了。
猛然間知道了這麼一個足以讓祁復永遠都翻身不了的事情,祁涼沒有一點高興,面上帶著痛苦。
祁澈不是死在太子手裡的,而是死在一個無名小卒手中的。
只要想起來這一點,他就恨不得把促成這件事情的人都殺了。
祁涼臉色不好,進了御書房跪在地上行禮,順平帝就看到了。
他有些驚訝:「最近朕也沒有聽說外面有什麼需要你忙活的事情,你怎麼臉色這麼難看,有什麼事情如此為難,竟然讓你都解決不了?」
祁涼在京城中放流言,編排話本,讓人給祁復抹黑,順平帝都清楚。
看在曾經對祁澈的虧待上,這也不是什麼大事情。
在敲打了祁涼,知道祁涼不會妥協之後,順平帝早就放棄讓祁涼聽話了。
誰能想到他倒是放棄了,看祁涼這個樣子,現在竟然好像比之前更難過了一樣。
順平帝有些奇怪:「到底怎麼了,來找朕該不是為了發獃讓朕看的吧?」
人都已經到這裡了,真的對上了順平帝的目光,祁涼又有些遲疑。
對任何一個人來說,發生這種事情都是一種恥辱,更不用說眼前的人是大盛的皇帝。
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對順平帝來說,這就是……完全沒有辦法接受的事情。
順平帝是什麼人,對祁涼的眼神很敏感。
他能感覺到祁涼肯定有問題,當即深吸了一口氣:「到底是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了,你現在告訴朕。」
都已經走到這裡了,本來也沒有準備瞞著順平帝,祁涼倒是也沒有讓順平帝等太久。
「兒臣這一次要說的事情,是跟太子有關的,不方便別人聽。」御書房不僅有順平帝,還有孫德壽等人。
祁涼也先擺明了是跟祁復有關的,倒是不怕被人告訴祁復。
或者說他現在恨不得祁復能早點知道是他搞的鬼,到時候他也能跟祁復兩個人當面對質了。
順平帝深吸了一口氣。
他是真的厭煩了這兩個孩子互相找事。
「老三的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了,你們都是兄弟,是皇室的人,鬧也該有個限度。」這是敲打,也是不滿。
祁涼並沒有被順平帝的話嚇到,甚至看向順平帝的眼神也一直都很冷靜。
等到順平帝說完了,他還是堅持自己的想法:「兒臣是真的有事情要跟父皇說,如果父皇願意相信兒臣的話,聽兒臣說完了再說別的吧。」
祁涼的臉色並不好看,皺了皺眉頭,低著頭沒有讓順平帝看到他的表情。
順平帝的眼神落在祁涼的身上。
他看出了祁涼的堅持。
反正很早之前就已經容忍過祁涼對祁復出手了,現在也許祁涼只是想給祁復上眼藥而已,他有什麼不能接受的?
想到這裡,順平帝深吸了一口氣,而後目光落在了祁涼的身上:「你……你當真一定要跟朕單獨說?」
祁涼沒有反駁。
「孫德壽,你們都下去。」順平帝還是妥協了。
祁涼等到人都出去了之後,重新抬頭,看向順平帝的目光複雜不已。
「有什麼想跟朕說的就快點說,朕相信你不會讓朕失望的,對嗎?」他的語氣已經很不好了。
想到接下來要說的事情,祁涼覺得如果他要說出來,恐怕順平帝會更難受。
目光落在了順平帝的身上,片刻之後他深吸了一口氣:「父皇,您知道太子的真實身份嗎?」
「這是什麼意思?」果然,順平帝突然間回頭,看向祁涼的眼神中充滿了疑惑。
他這個樣子,很明顯什麼都不知道。
「或者說當初皇後生產的時候您在外面嗎,確定太子真的是您的兒子?」祁涼換了個說法,他自己的語氣都飄忽不定。
他怕順平帝難受,不自覺的就有些閃躲。
順平帝看著祁涼這般很快就誤會了,以為祁涼是想要說祁復的壞話,自己都心虛。
他臉色並不好看:「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太子再怎麼樣也是我們皇室的人,你的意思是有人玷污皇室血脈?」
祁涼就差沒直接說出來祁復不是皇家的人了,順平帝不是個傻子肯定清楚祁復的心思。
他的帶著威懾力的目光落在祁涼的身上,希望祁涼能收回去這個危險的想法。
本來還在糾結這種話該怎麼才能說出口,沒想到順平帝自己就捅破了。
祁涼故意沒有聽出來其實順平地是不相信的,他就盯著順平帝,抿唇笑了笑:「父皇既然知道,看來就不用兒臣說了。太子的身份有問題,這不僅僅是皇室的事情,更是整個大盛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