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六章 藥引
思維隔了好久才逐漸回攏,她看了眼周圍,看來是一個高級病房,現在病房裡只有她一人,她手上正連著一枚針。
顧傾顏怔怔看著自己手背上近幾日的針孔,她覺得自己的手背上依舊千瘡百孔了。
正此時,門被人推開,李甤走了進來,男人雙手插在兜里,在看見顧傾顏的時候他眼睛微微眯了起來,輕聲道,「醒了?」
顧傾顏凝眸,過了好一會兒彷彿才確認了自己面前的這個男人的身份,這才收斂了自己身上的氣息,細聲慢語的說道:「你來了?「
」恩,我來了。「
李甤輕聲說道,然後坐在了顧傾顏的旁邊,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長發,緩慢的說道:「你沒事就好。」
男人把顧傾顏摟在懷裡,彷彿是摟著自己最寶貴的財富。
目光珍重。
「是誰?」
「李甤你認識陶夭夭么?」
李甤一開始沒有聽明白顧傾顏這句話背後的意思,直到反應過來了,才猛地倒『抽』一口涼氣。
「你是說……是說,那個人是陶夭夭么?」
李甤覺得自己的聲音有些顫抖,「這不可能,她早就死了。」
顧傾顏低聲道,「可是那個人親口承認了,她就是陶夭夭啊。」
李甤有些意外地抬起頭來看著顧傾顏。
微微錯愕,「我需要去找一次陶志華,看看他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晚上陶志華回去的時候,看見陶灼灼在『花』園裡一個人坐著,男人迎著月光夜『色』走去,皺著眉頭,「你怎麼又……跑出來了?」
「我在等你和顧傾顏姐姐回來。!」陶灼灼看了看他身邊,「啊?她沒和你一起么?」
「能不能收起你那點念頭。」陶志華冷笑一聲,「那是李甤的『女』人,我沒那麼多興趣來跟你解釋別的。」
陶灼灼哆嗦了一下,低下頭去,「對不起,是我說錯話了。」
陶志華冷哼一聲,隨後又道,「你怎麼會在外面?」
陶灼灼死死抿著嘴『唇』。
「說!」陶志華看她表情知道了事情不對勁,剛想再說話『逼』問的時候,背後傳來一道聲音,「陶大少爺,說這些有意思么?我不過只是今天想來看看陶灼灼而已,也很過分了么?」
陶志華轉身,看見埃里克站在『花』園邊,手裡還捏著幾支剛剪下來的玫瑰『花』,看樣子大概是和陶灼灼約好了要一起做一點『花』瓣純『露』,所以才會大半夜來『花』園裡採集。
「埃里克先生,你怎麼過來了?剛剛還看到您在宴會上。」陶志華雙手『插』兜,「而且作為客人您來到我們家裡不應該告訴我的么?你要做什麼?」
「嘖嘖。」埃里克冷笑了一聲,「沒有啊,我就是想看阿奎那陶家的大小姐到底是什麼模樣而已,當初我怎麼記得陶家大小姐6年前就死了,這位是誰?」
陶志華眼裡已經隱隱出現了寒意,勾『唇』笑得極狠,「是么?埃里克先生,可能一直在國外所以並不知道當初我父親再婚之後又生了一個女兒,就是灼灼,有問題么?」
「當然沒有問題了,我就是覺得您和陶小姐長得不太相似而已,所以好奇的問問。」
埃里克過來陶灼灼身邊,陶灼灼輕輕抓了一把他的袖子,「先生,我和哥哥……」
「你閉嘴灼灼。」
陶志華惡狠狠的喊道。
「不。」埃里克道,「陶先生為什麼讓陶小姐閉嘴?有些事情不能說么?」
「埃里克先生,我希望你最好現在可以離開。」陶志華前將陶灼灼直接從埃里克身後扯過來,「灼灼是我們陶家唯一的千金,大晚上的和您在這裡不合適,所以您還是儘快離開吧。」
「嗤。」埃里克低低地嘟囔了一句,「陶先生在怕什麼?」
陶志華腦『門』突突直跳,「我讓司機送你回家。」
「別啊。」埃里克一下子變了表情,「我都說好了,一會兒嗲這灼灼一起去顧傾顏家裡家裡,我要和她們一起調香水。」
「想都不要想!」不知道哪來的怒氣,陶志華抓著陶灼灼手腕的手指猛地用力,力道大的讓陶灼灼低低叫了一聲,「啊……」
「你這是做什麼?灼灼這麼可愛,你可真是捨得。「
埃里克冷笑一聲。同時心裡的感覺愈發的奇怪,也許顧傾顏直到原因?
埃里克聳聳肩,對著陶志華說道,「陶先生是不是把人保護得太多好了?」
「我們父母雙亡,灼灼像我的『女』兒一樣,我把她養大,在我眼裡永遠是小孩子。」
陶志華面不改『色』地說出一長串話,隨後抓起陶灼灼的手,「回房間,我喊人送他回去。」
「道貌岸然。」
埃里克憤憤地說了一句,陶志華欣然接下,隨後眯眼狠狠笑了笑,像是面對埃里克這樣找『門』來的挑釁絲毫沒有任何態度。
對於陶志華來說,他是不可能將陶灼灼親手鬆開的。
因為陶灼灼欠他的太多,所以沒有他的允許,只能讓陶灼灼一輩子困死在這裡。。
所有的一切,他都還沒親手問她要回來陶灼灼是自己最後的一味藥引。
等到埃里克離開之後,隨後陶志華抓著陶灼灼的手猛地用力,將她直接拖進了客廳。
陶灼灼是那種柔弱無力的『女』人,如同一朵隨時會被人折毀的『花』朵,和顧傾顏那種清冷驕傲的類型截然不同,她不知道如何自我保護,在面對陶志華的暴怒的時候,通紅著一雙眼睛,憑著本能反抗求饒。
她只能一遍遍道歉,「對不起……哥哥我錯了你別生氣……對不起,我再也不和別人來往了……」
陶志華暴怒,原本在埃里克面前刻意裝出來的冷靜在這一刻被徹底撕毀,男人將她摔在沙發,陶灼灼吃痛,臉『露』出了恐懼的表情。
她一直以來都活在陶志華的『陰』影下,甚至被他圈養成為一隻牢籠的金絲雀,所有的自我意識都被陶志華所摧毀掌控,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一切,腦子裡掠過顧傾顏那雙清冷的眼睛,忽然間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到底……到底要多努力,可以成為那種能夠自我保護的人?
救……救救她……
陶志華用力掐住了陶灼灼的脖子,一字一句,若是語言可以傷人,陶灼灼現在已經已經千瘡百孔,「我真是小看了你啊,陶灼灼。一個顧傾顏不夠,還有一個埃里克,你到底可以有多少人。」陶灼灼相信,她哥哥陶志華向來都是凜冽冷漠大逆不道的人,他一定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陶灼灼本能反應是立刻阻攔自己哥哥的想法,「別——哥,你不要傷害別人,我求求你……」
我求求你。
「陶灼灼你不過就是一個藥引,有什麼資格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