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七章 解放
藥引,又是這兩個字。
「哥哥,我一直都知道我的身份啊。「
陶志華看著陶灼灼流淚,心裡恐慌。
她哪怕受了天大的委屈,也只是紅著眼睛咬著下嘴『唇』,卻沒有一次哭得像現在這麼絕望過。!
陶志華呼吸跟著加速了,也不知道要如何和陶灼灼說話,只是見她哭,他在那一瞬間猛地恢復到了清醒。
理智讓他清晰地意識到,他把她『弄』哭了。
把這個所謂的妹妹。
陶志華重重嘖了一聲,起身從客廳茶几『抽』出幾張餐巾紙,隨後皺著眉頭將餐巾紙丟在陶灼灼的臉,如同羞辱她一般,用著嘲諷的語氣說道,「既然都知道,還有什麼值得哭的。」
陶灼灼沒說話,用手遮住自己的眼睛,企圖給自己留下一點尊嚴。
越是這樣的動作,越是讓陶志華愉悅。
陶灼灼沒說話,瑟瑟發著抖。
陶志華冷笑一聲,拔高了聲調,重複了一遍,「記得要有作為藥引的自覺。!」
陶灼灼猛地一抖,被嚇得條件反『射』點頭。見她這副毫無尊嚴的樣子,陶志華拍了拍她的臉,如同在拍一隻寵物小狗,眼裡毫無憐愛之意。
這樣一個『女』人的眼淚,根本信不得。
「覺得委屈嗎?」
陶志華好整以暇,雙手抱在『胸』前眯眼打量陶灼灼的模樣,「把手拿開。」
陶灼灼放下了蓋在臉的手,一雙眼睛哭的紅腫,若是讓旁人看見,該誇一句「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可是這樣的陶灼灼,在陶志華眼裡,卻是噁心到了極點的『女』人。
「給誰看呢。」
陶灼灼用一雙無神的眼神盯著陶志華,像是被掏空了靈魂,眼裡空的可怕。
再也沒有一絲光亮。
陶志華被她這樣麻木的眼神所刺痛,他拼盡一切在諷刺陶灼灼,可是當這些諷刺扎在陶灼灼身卻得不到任何回應的時候,這樣的落差感會讓他覺得自己對陶灼灼來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他往前走了走,陶灼灼縮在沙發往角落靠。
看,她果然還是怕他。
陶志華道,「下次再和別人有聯繫,我打斷你的『腿』。」
陶灼灼用一種帶著哭腔的聲音道,「可是……我沒有做什麼事情。」
「我不想聽的你解釋,對我來說,你這種『女』人嘴裡說出來的話可信度實在是太低。」
陶志華轉身走樓梯,用一種冷漠到了近乎無情的眼神最後看了陶灼灼一眼,「好好收拾一下自己,太難看了。」
難看?她難看成這樣,是誰造成的?
陶灼灼覺得自己的心都快痛到碎掉了,疼痛讓她不顧一切朝著陶志華說道,「哥,你是不是覺得我活該?是不是覺得我該贖罪?是,我是讓你失去了最重要的人——可是我沒有的一切,也都拜你所賜啊!」
聽見這句話的瞬間,陶志華所有的表情悉數僵在臉,他似乎是沒有想到陶灼灼居然會這樣說話,畢竟在他眼裡,這個『女』人從小是哭哭啼啼沒了他不行的人。3
為什麼……如今會想要豎起全身的刺來反抗他?
陶志華站在樓梯往下看去,臉帶著冷笑,隨後看著在沙發的陶灼灼一個人慌『亂』地整理著自己的衣服,他注視她,如同注視著一條狗。
而後男人低沉地說道,「陶灼灼,你別搞得自己多委屈。這世界委屈的人多了去了,但是偏偏沒有一個像你這樣無恥。」
無恥。
他竟說她無恥。
陶灼灼只覺得內心像是有刀子剜過一樣,隨後看著陶志華一步一步踩著樓梯去,每走一步,如同在拉遠他們之間的世界距離。
這輩子,陶灼灼都跨不過一個『女』人的生死。
所以,她註定在自己這顆荒涼的星球一個人孤獨終老。
……
李甤本來是想去陶志華那裡探探口風,問問陶夭夭的事情,可是埃里克帶回來的消息,卻也讓他格外的吃驚,
他沒有想到陶家那兩個兄妹的感覺,這麼詭異。
顧傾顏是在一周后,已經出院的早晨,接到了陶灼灼的電話了,她還有點吃驚,自己只是走的時候順路把名片遞給了陶灼灼而已,沒想到陶灼灼這麼快給她打了電話,可是當顧傾顏接起來的時候,『女』人帶著啜泣的聲音在那邊道,「顧小姐,我……」
「你怎麼了?」
顧傾顏愣住了,這個事情的發展有些超乎她的意料,不過想到陶灼灼那個『性』格,又覺得有些令人心疼,「你是在哭嗎?灼灼?」
「顧小姐……」陶灼灼拖長了音調,像是在忍受什麼劇烈的痛苦一樣,「我好難過,我真的好難過……」
「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顧傾顏沒有辦法站在她身邊,只能隔著手機用無力的語言去安慰,「你別哭,先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慢慢來,不急。」
「我……」陶灼灼哽咽了一下,「我想死。」
顧傾顏心跳猛地加快,「灼灼,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可以和我說說的,不要這麼悲觀。」
「我知道,我這樣對你來說太過突然了,可是我真的沒有別的朋友,我也找不到別人可以宣洩……」
她沒有朋友,更不被允許有朋友。
顧傾顏有些擔憂,問了一聲,「你這樣讓我有點不放心,不如我來找你?」陶灼灼一個人縮在被子里,一邊瑟瑟發抖,一邊對著顧詩道,「不,顧小姐,你別過來,你來了,哥哥一定會生氣的……」哥哥。
顧傾顏忽然間明白了,抓緊了手機拔高聲調問了一聲,「是不是陶志華對你做什麼了?」
她知道陶志華那種長得相貌堂堂的外表下,有一顆道貌岸然的心!
「我不知道怎麼說,我只是覺得很絕望……在這個世界,根本沒有任何活下去的希望。」陶灼灼按著自己『胸』口,明明沒有受到任何皮『肉』傷,卻覺得『胸』口疼得令人要窒息,一想起陶志華那個刀子一般冰冷的眼神,她覺得難過,「我是不是去死了,哥哥可以放過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