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克妻王爺
朝中勢力盤根錯節,要想自己的勢力鞏固不倒,聯姻是最明智的選擇,是以各路官員都在摩拳擦躍躍欲試。
雲君年身居高位消息來源自然可靠,況且這些豪門大戶的子女姻緣向來也由不得自己做主,此時雲隱月鬧出這麼一出,簡直愚蠢。
「可是老爺,這賜婚說好聽點是為皇族尋覓良緣,放眼望去京中子弟又有哪個的家世比得上兆元啊?他父親是九門提督掌管京中命脈,陛下的左膀右臂,如若我們兩家聯姻必定如虎添翼。」
柳梵音的聲音又壓低了些,「再退幾步說說陛下,他現在哪還有什麼兄弟,除了一個九王爺就是那克妻的鎮南王顧蘭息,九王爺閑雲野鶴慣了,又是陛下的唯一嫡親弟弟,紅顏知己多得很,也輪不到陛下為他的終身大事煩憂。」
「這麼一看唯一有可能被賜婚的就剩下那鎮南王了,您也不想想,咱們的月兒從小都乖巧伶俐,妾身見過那顧蘭息幾次,一看就是個病秧子,身體不好也就罷了,還克妻,京中李侍郎和王總督的女兒都是被他剋死的,誰家女兒還敢再嫁於他?您這不是把月兒往火炕里推嗎?」
說到最後她甚至還擠出了幾滴眼淚。
雲君年何嘗不知道其中利害,柳梵音說的的確有幾分道理,可是富貴如煙雲,要看長久。
「那是宋兆元的爹厲害,不是他!」
「那又如何,兩家強強聯手,您正值壯年,到時候隱月嫁過去生個一男半女的,您再重點培養又不是不可以,子孫多還怕家不發嗎?」
她看著雲君年像是被說動了,又道,「老爺,您明日就跟陛下說清楚,隱月已經覓得良配。」
雲君年依舊愁眉不展,「可是當初我跟陛下說過,會讓女兒出來聯姻,如今反悔容易讓陛下下不來台!」
柳梵音一改愁容抿嘴淺笑,「原來老爺發愁的是這個事?這有何難?除了隱月,您不是還有一個現成的女兒嗎?」
雲君年眼皮一跳,眼中驚疑交加,「你說傲雪?」
……
上午的一場鬧劇結束后,雲傲雪便回房歇著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被外面時斷時續的聲音吵醒。
迷迷糊糊地,好像還聽見有人在哭。
雲傲雪一覺醒來,房間里黑漆漆的,她想開燈,伸手晃蕩了好幾下后才反應過來,她穿越了,這裡不是現代,沒有燈,沒有開關,什麼也沒有。
等雙眼適應了屋內的黑暗,雲傲雪才慢慢起身,抓過床頭的披風隨便往身上一搭,便打開了門。
一開門,看見外面的確很熱鬧。
三個人圍在一起吵架,中間站著一個低眉順眼的侍女,雲傲雪眼睛一眯,細看才發現是自己的貼身侍女穗兒。
其實在原主的記憶中,這個侍女跟她也沒多久,柳梵音掌管雲府後院大權,雲傲雪身邊的貼身侍女都伺候不長,少則三月多則一年,常常會無故失蹤或者莫名其妙的被罰。
加上雲傲雪的性子溫吞又不怎麼計較,是以長這麼大,身邊連一個說體己話的人都沒有。
這個穗兒,如果記憶沒錯,應該是才調來她身邊侍奉一個月左右。
而圍在她身邊的,則是雲家主母柳梵音的貼身侍從李嬤嬤和王嬤嬤,兩人一見雲傲雪出來,神色先是一驚,接著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外頭的燈籠高高掛著,光線亮堂了很多,雲傲雪一眼就看見了穗兒臉頰上的五指印,半邊臉都腫了,看來挨了不少打。
雲傲雪眸中帶著冷意,「你們在幹什麼?」
很明顯那兩個家奴根本就沒把雲傲雪放在眼裡,聽見雲傲雪發問,轉過身子依舊站的筆直,也沒有要給雲傲雪行禮的意思,聲音中帶著一絲輕蔑,「大小姐,我們在管教下人,就不勞你費心了。」
真有意思,都是下人,在她面前竟然敢裝高姿態了。
雲傲雪不動神色的走下台階,在兩人面前站定,「那煩請兩位嬤嬤告訴一下我,我的侍女犯了什麼錯,需要你們這麼管教?」
就算雲傲雪的真實年齡已經二十五了,可是這副身子的年齡才不到十六歲,是以她這話一出口,氣勢稍微弱了些,這兩個嬤嬤又長得虎背熊腰的,像座山橫檔在她面前,她要昂著頭跟她們說話,這話聽起來就更沒什麼威懾力了。
柳梵音的下人一向仗勢欺人,又加上她們倆是柳氏的陪嫁丫鬟,跟在柳氏身邊多年,也根本不把這形同廢物的大小姐看在眼裡,當下哼唧一聲毫無尊卑之分回嘴,「大小姐你不會不知道吧,昨日這小丫頭睡過了頭,竟然讓你一個人在外遊盪了一夜,這傳出去對小姐名聲可是大大的不利,你說,這小丫頭該不該罰?」
雲傲雪聽完點點頭,還真是有其主必有其奴,說的話都是一樣一樣的,打著為她好的名義,做一些下三濫的事。
白天她們的主子險些陰了她一回,這才過去多久,狗奴才就迫不及待的過來找由頭欺負她的侍女敲山震虎討公道了?
也好,她正愁白天雲君年輕飄飄的處置了雲隱月讓她沒撒夠氣,現在就有送人頭的來了,她不教訓一下她們,都對不起她們的『深情厚意』了。
雲傲雪緊了緊身上的披風,聲音聽不出喜怒,「那你們罰完了?」
那李嬤嬤以為雲傲雪怕了,更加趾高氣揚,「當然沒有,雲家後院有訓誡,身為貼身侍女不為主分憂,讓主蒙難就是大過,需仗責二十大棍,罰俸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