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對峙
何南啟動腳力增強鞋，一腿將左側的黑幫踹飛出三米遠。
接著，趁其他人拔槍開火前，猛地舉槍對準面前那發號施令的頭目。
「別動！否則我一槍斃了他！」，何南大聲喊道，並警惕地在其它幾名敵人身上飛速游移目光，盯著他們的動向：「為什麼一聽到艾迪·布洛克的名字就襲擊我？！」
「呵……你們不是朋友嗎？這該死的記者就沒告訴過你他幹了什麼？！」那幫派頭目惡狠狠地瞪著何南。
……聽上去多半跟報道了他們的惡行有關。
何南心裡大概有點數了，但嘴上還是不能透露出來。
「那還真沒聽說過。」何南皺起眉頭：「我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不管他怎麼與你們結的仇，這都與我無關！我只是和他認識，然後來這裡找下斷指湯姆而已。」
「哦，是嗎……？」被槍指著的黑幫頭目滿臉厭惡：「告訴你，我們可一直在等機會抓住這多管閑事的記者……而你，恰好能當那個誘餌！你最好和布洛克確實是值得他冒險來搭救的朋友，否則……」
「……否則怎麼樣？」何南緊張地盯著他們的動向，維持著鎮定的神色，隨時準備開火：「我勸你們放下武器！否則你們老大就沒命了。」
「……」頭目滿臉陰鬱，伸出手，示意大家放下武器。
「你看？很簡單。」何南依然將手槍瞄著他的胸口，警惕的開始朝後退步：「就這樣，別再找我麻煩。」
他依然沒有放鬆警覺。
因為，何南預料到這些人渣不會善罷甘休。
他們肯定還會繼續追擊。
……只要自己放鬆了警惕。
事實就和他猜測的一樣。
而且，對方突然發起的攻擊，比他預料的來得還要快。
敵人們在黑幫頭目的一個眼神指示下，突然便舉起武器，朝何南射擊起來。
而他高度緊張的神經也驅使他在幫派分子們舉槍的剎那間開火，擊斃了還妄圖全身而退的頭目——這個可悲的混蛋以為何南已經退出數碼開外，就算扣下了板機，自己也可以朝旁邊一閃躲開，最多有個擦傷。
但這一槍直接打在要害，絕對沒救了。
在灼熱的彈雨中，何南邊朝右翻滾、疾跑，邊一槍打爛路邊的消防栓。
在輕微的悶響后，劇烈的大團水流便從地下爆發而出，製造了直徑十米左右的大團水霧，剩下了一顆煙霧彈的消耗。
在這視野遮蔽的掩護下，何南召喚出滑板，以腳力增強鞋加速，瞬間逃離了大道，沖入街尾的小巷，躲在其中觀察態勢。
「媽的，上哪去了？！快搜！」
「喬尼……喬尼你撐住！快幫我止血！」
「艹，水霧太大了……根本看不清後面有什麼！」
「告訴所有弟兄，搜查剛剛那男人……！亞裔、黑髮，穿著棕色外套！一眼就能認出來！」
看來剛剛死的人是喬尼……話說他是真的死了吧？怎麼聽上去還有救的樣子……
何南皺起眉頭，覺得事態比想象的棘手。
我剛剛到底打死個什麼人啊……
應該只是個小頭目。
而且多半出了這片貧民區，就沒什麼影響力了。
總之，沒得罪個狠角色就行……
為了讓自己變得沒那麼顯眼，何南默默脫下外套，反著穿上。
這是雙面外衣。
現在，它看上去是黑色外套了。
還有……墨鏡。
何南掏出衣兜里的一副墨鏡，將它也戴在了臉上。
多少能降低被人一眼認出來的概率。
「媽的……媽的……！喬尼死了！嗚，嗚嗚嗚……」
「他媽的……這個殺人兇手！」
嗯，看來果然死了。
何南召喚出太陽能滑板，聽著遠方傳來的哀嚎，十分滿意。
畢竟擁有這個世界的自己的記憶，所以這不是他第一次因正當防衛殺人了。
這就導致，剛剛殺死惡人的行為，絲毫不會讓何南感到有什麼心理負擔。
反而有種替天行道的爽快感。
不過還真是好險……
一下被那麼多槍口指著的感覺實在驚悚。
想著這些，何南邊踩著滑板前行，咬緊牙關：我得快點找到斷指湯姆了。
否則，那些幫派分子肯定找他麻煩。
似乎有點對不起他啊……因為被我連累，今後必須搬出這片貧民窟了。
希望這個幫派勢力範圍不算太大吧。
啊……前方有個能問的人！
何南看到前面的爛尾樓旁有個人正在拾荒。
……準確的說，是撿煙抽。
他拾起地上的煙頭，用手指抿了抿泥土，也不管它有多臟，便胡亂塞進嘴裡，拿出一盒受潮的火柴，連擦好幾下，也無法點燃。
在看到何南踩著滑板在一旁停下后，拾荒者便帶著無精打採的眼神朝他瞥了一眼，伸出手來。
「有煙嗎？」
他的眼神無比乾枯。
在說出這幾個單詞時，彷彿帶著快要渴死的人祈求一杯水的渴望。
「有啊，老兄。」何南點點頭，掏出煙盒，遞給他一根，並幫其點上：儘管他本人從不抽煙，但作為偵探，總會遇到詢問對象要煙的情況。
這時候，遞上一根檔次一般的香煙，就可能比一張美元還方便問事。
「……謝謝。」他吸了口煙，聲音彷彿頓時有了活力：「成天只能撿人家丟的煙頭抽……那真不是人該乾的事。」
話雖這麼說，這拾荒老漢還是沒捨得丟掉那燒得僅剩一英寸的煙頭。
它被塞進了口袋裡。
那口袋看上去油膩膩、黑乎乎的——何南敢打賭，它原來絕不是這個顏色。
「我在找個人。」何南瞥了他的手一下，確認這個人的手指頭沒有斷掉：「斷指湯姆，耳熟嗎？」
「啊……賭錢被砍了手指頭的哪個？」
「我想就是他了。」何南暗暗在心底吐槽自己又猜中他的斷指原因了：「能告訴我他住哪嗎？」
「……」流浪漢吸了口煙，帶著貪婪而渴望的眼神看了下何南手裡的煙盒：「年紀大了，腦子不好使了……」
「哦，我想這是煙癮導致的。多來幾根，肯定能幫助你重獲青春。」何南心領神會，將煙盒塞給了他：「你再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