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有苦難言
錢老三吞吞吐吐道:「我以為婉瑩說得有道理,她說自己是我養大的,生活習慣跟你們格格不入,性格脾氣也不合群,她乾脆去參加女子精英隊,讓婉茹留下來守著你,守著這個家,讓我先瞞著你,等她去了長安再告訴你實情。如今得知婉茹也要去長安,那我心裡憋不住秘密了。老爺千萬別怪我啊!」
錢老五心平氣和道:「我沒有怪你的意思,我是怕婉瑩不會武功,白白去送死。他們是去保衛皇宮,保護皇上安全的,沒有一身好武功,連自己的命也難保,怎麼去保護皇宮,保護皇上呢?」
錢老三撲哧一笑道:「那就甭擔心了,想當初我家開當鋪,爹送我去學武功,保護當鋪的安全。學得了一身好武功,上街施展一身武藝討飯吃維持了好幾年,後來沒地方發泄了,便將所有武功都傳授給了婉瑩。婉瑩聰明機靈,一學就會。不但學會了我的所有武功,還能觸類旁通,研發學會了童子玉女功,就是男女聯手對付敵人的那種功夫,很厲害的,我卻不會哩。」
錢老五驚訝地問:「婉瑩會研發武功,你說錯了,還是我聽錯了呀?」
錢老三滿臉笑容道:「都沒錯。她時常帶男人進屋實際上在研討這種功夫的,並非是干男歡女愛之事。你們也許聽到什麼風聲了,那都是謠傳,千萬別當真。不過,婉瑩學了那種武功后,再也不是姑娘家了,不適合嫁人嘍。她自己心裡明白了此武功的厲害,發誓此生獨身,獻身於武術事業,才練習童子玉女功的。你們沒必要大驚小怪喲。依我之見,婉茹的武功還不如婉瑩高強哎。」
錢婉茹唉聲嘆氣道:「原來我早就發現她不簡單,與我發生爭執,她掐住我的手腕,我絲毫不能動彈,力氣大得驚人,內功也很了得,兩桶水至少有一百五十斤左右,輕而易舉地提到水缸里去了,但我沒聯想到武功上去,以為她干粗活出身,力氣大很正常的。你是一位武林高手,怎麼絲毫不予透露呢?確是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啊!」
錢老五看著婉茹驚訝的神態,失落的表情,緊皺的雙眉,急忙上前拍著她的肩頭安慰道:「乖女兒,你今天知道也不晚嘛,可以馬上跟他學唄。」
錢婉茹搖搖頭道:「可是我要去長安了,不知猴年馬月才能回來哎。」
錢老五臉色一沉道:「我本不想告訴你娘的臨終叮囑,一直藏到快去陰曹地府的時候再囑咐你幾句的。可你一意孤行,執迷不悟,彷彿非去不可似的,那我今天不得不直言不諱了,聽后何去何從由你自己定奪,我絕不干預。」
錢婉茹緊張地問:「爹,你什麼意思啊?我現在是成年人了,不能決定自己人生的道路怎麼走嗎?娘臨終前跟你說了什麼呢?我不也在娘身旁,看著她撒手人寰的嗎?她沒說啥的,你咋話中有話了呢?」
錢老五注視著婉茹,心情無比沉重,傷心欲絕似的,喉頭哽咽得說不出話來了,淚眼汪汪地低著頭。
錢婉茹見狀,憂傷凄惻道:「捨不得我離開你,希望我一輩子捆在你身邊,那就直截了當說明好嘞,甭找什麼理由來拖住我啦。我的去意已決,只能說聲對不起爹了。」
錢老五怒瞪著她,心灰意冷地說:「你娘在世時早就給你算過命,卜過掛了,並且去佛堂里點香拜佛求過千絲語,從你的生辰八字里算出,你今生今世只能在生你養你的穹隆城裡生存,不許跨出穹隆城半步。要是去了外地,不論是皇宮,抑或是別的地方,都會招來殺身之禍,死無全屍不算,且無葬身之地,爹也找不到你的屍體。」
錢婉茹冷若冰霜道:「我才不信你這些胡編亂造的謊言,算什麼命啊?我壓根就不信命,不會向命運低頭,更甭說屈服了。你素來不干涉我的行蹤,今天咋的啦?你越是不希望我去皇宮,我反而越想去。你不論說什麼都是無法挽留我的。請別再嚼舌根了,我聽著好煩哎。」
錢老五板著一張欲哭無淚的面孔說:「你若是不信預言,等遇到危險了再想到你娘臨終的叮囑,悔之晚矣!到時,你也怨不得爹沒提醒警告過你。你也知道爹從來不會強迫你為我做任何事情的,具體情況你自己拿捏準確,我已經儘力了,你好自為之吧!我累了先回房間休息,午飯就別喊我了。」隨即手臂一揮,悶悶不樂地走了。
錢老三急忙將婉茹拉進房裡說:「可憐天下父母心,天下無不是的爹娘,你爹將你當作心尖尖上的肉哎,你為了寒東琅去長安不值得,你也知道寒東琅心裡唯有冷月寒星,不可能接納你的,你何苦作繭自縛呢?親情比愛情來得長久重要,況且你與他不是愛情,僅僅是你的一廂情願罷了。你昨晚耍手腕將寒東琅留宿過夜,你爹看見他一大早離開了你的房間,連個招呼也不跟你爹打,毫無愧疚之心,你怎麼還死不悔改呢?」
錢婉茹低沉道:「我愛他,一天見不到他心裡就發慌,魂不守舍,茶飯不思的,要是他去了長安永遠不回來,我怎麼活啊?」
錢老三嚴肅地說:「從前怎麼活,以後照樣怎麼活啊?權當從來沒見過他吧!誰離開誰不能苟活啊?前腳邁出去,後腳跟著出去,走得遠遠的別回頭,日子不就過下去了嗎?」
錢婉茹淚眼汪汪地說:「你說的道理我都懂,我也常常問自己有什麼放不下的呢。人生如戲,戲如人生,對一個已婚男人何必太較真,何況他的心裡裝著冷月寒星,捆住了自己的心,對自己有啥好處呢?」
錢老三拍著她的肩頭說:「是啊,你能這樣想,遲早會忘卻寒東琅的。只不過你用情太深了,需要時間去療傷罷了。時間是最好的傷口彌合劑,總有一天你會慢慢忘卻,直至徹底忘記他的。不信,就交給時間來驗證吧,好孩子哎,我也捨不得你離開這個家,離開我哎,我在你家的生活時間並不長,但是婉瑩去參加女子精英隊,我的心裡毫無感覺,去與不去無所謂的,聽到你要去參加飛虎神鷹隊,我的胸口頃刻間悶死了,透不過氣來,且有一種心疼的感覺,你知道為什麼嗎?」
錢婉茹搖搖頭道:「不知道,但說無妨。」
錢老三溫和地說:「孩子啊,因為你懂事乖巧,活潑開朗,待人和藹可親,從不將我們當僕人看待,一直是平起平坐的,待我像長輩一樣的孝順,令我有一種回家的感覺,溫馨幸福感油然而生,常常感慨萬千吶。」
錢婉茹微笑道:「人與人之間是平等的,只是所乾的事情不同罷了。你的年齡跟我爹差不多,我當然以長輩之禮厚待你啊!沒必要感慨的嘍。」
錢老三聽得眼睛都濕潤了,捂住她的手說:「不管怎麼樣我就是捨不得你去皇宮啊,那裡畢竟是個是非之地,禍福相依的地方哎。況且你娘臨終叮囑,你只能在穹隆城裡安居樂業的,你就甭去了,在家我教你武功好嘞,我將所有的武功都傳授給你,你做我的關門弟子吧!」
錢婉茹看著他懇求的目光,點點頭說:「讓我考慮一下吧!我有事先出去了,中午不回來吃飯,我爹問及,你便說我去看一個朋友了。」
「嗯,知道了,早點回來吃晚飯吧!」
「好的,保重!晚上見!」
錢婉茹急急忙忙地去了平江州官署,而錢老五剛從宇文思辦公室里出來,瞧見錢婉茹進來了,急忙繞道從後門出去了,隨後馬不停蹄地朝穹隆山走去。
錢婉茹來到宇文思辦公室,宇文思瞅著她站在門口,急忙站起來迎出去問:「你來找我何事啊?我正忙著呢,若非緊急事兒,先請你回去,下午再來找我。」
錢婉茹急躁躁地說:「我僅僅一點小事而已,跑來跑去麻煩,長話短說好嘞。我想參加女子精英隊,去長安皇宮效勞,可以嗎?」
宇文思嚴厲地說:「不可以,你家的錢婉瑩去了,你不許去,必須留下一個人侍奉你爹。何況剛才你爹也來過,他說自己得了絕症,不允許兩個女兒都去長安皇宮,免得以後喊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我奉勸你在家做個孝女吧!何況看你的面相,掐指算一算你的生辰八字,好像與當今皇上相剋的,你要是去了,萬一遇上宮裡算命看相人道破玄機,你還能活得了嗎?還能見到你不該惦記著的寒東琅嗎?」
錢婉茹大聲嚷嚷道:「不行,我去意已決,誰也別想找出冠冕堂皇的理由拖住我,即便去皇宮后命不久矣,我也要去試一試。死就死,沒啥大不了的,人終究要死的,早死遲死,橫豎是個死,有啥放不下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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