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不負重託
寒東琅搖搖頭道:「沒有名字,只是寫著冷月寒星在牛郎山的某個山洞裡,牛郎山大大小小的山洞共有九個,若有緣分肯定能找到,兩行小楷字。宣紙上的小楷字體一筆而下,觀之若脫韁駿馬騰空而來,絕塵而去;又如蛟龍飛天流轉騰挪,來自空無,又歸於虛曠,像是經常寫毛筆字的男子所寫,而非女子的筆跡,不知是誰寫的?」
宇文思驚訝地說:「竟然有這等事兒,這個字體你見過嗎?即便有紙條報信,但我也覺得不可信,說不定是任幽蘭,抑或是錢婉茹所為。這兩個女子的毛筆字寫得很好的。曾經有書法家評論她倆的字體,稱之為飄若浮雲,矯若驚龍。鐵書銀鉤,冠絕古今。不僅如此,她倆還會書寫多種字體,並非僅為一種書法,你可要三思而行啊!」
寒東琅經宇文思一點撥,心裡豁然開朗了,這個字體彷彿在幽蘭書院見過,一張掛在幽蘭書院圖書室牆上的一副字畫,就是這種字體。那幅字畫書寫的題目是兩漢諸葛亮的《誡子書》--『夫君子之行,靜以修身,儉以養德。非淡泊無以明志,非寧靜無以致遠。夫學須靜也,才須學也,非學無以廣才,非志無以成學。淫慢則不能勵精,險躁則不能治性。年與時馳,意與日去,遂成枯落,多不接世,悲守窮廬,將復何及!』可惜最後落款誰寫的卻沒有姓名。
宇文思盯著他問:「瞧你這副狀態,彷彿找到了答案,可否告訴我誰寫的?我知道你下午去找過任幽蘭,若是她透露給你這個消息的,那你千萬別當真,任幽蘭的心思誰也捉摸不透,也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做人為了什麼?活著干點什麼?她是個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而不擇手段的女人,你千萬別掉以輕心啊!」
左安銘急忙說:「我剛才看見大理司直去了聚龍齋,會不會是錢老五告知你的,若真是他透露的,那你應該立即去找她,我可以支援你,郎亦秋和東方曉月都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宇刺史也許沒有考慮到你對冷月寒星的愛有多深,相思有多痛,若是不去牛郎山翻一遍,你明天魂不守舍的,如何去完成領隊的艱巨任務呢?」
寒東琅感嘆道:「你們真不愧是我的知己啊!韓東君留下來準備明天的東西,以及人員的組合。我們準備幾盞火把,連夜找遍牛郎山,有信心嗎?」
郎亦秋搖搖頭道:「沒信心,你先告訴我們,消息是從哪裡來的,會不會有人故意擾亂我們的工作計劃?要是耽擱了明天的任務,都會招來殺身之禍。你也許對生命無所謂,可我們官署里的人不一樣的。依我之見,你明天放心領隊去長安,而我和左安銘等人會幫你去牛郎山尋找冷月寒星的,這是我們應該做的事情。」
寒東琅看著郎亦秋堅毅的目光,知道他不會騙自己的,可是自己沒有親自去尋找一番,難以專心去長安啊!
郎亦秋見寒東琅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看個不停,琢磨他也許對自己不信任,連忙說:「大理司直,我知道你很想親自去山上尋找,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只是今天漸近黃昏,不便去牛郎山找人,畢竟今晚沒有月亮,況且牛郎山懸崖峭壁,崇山峻岭,羊腸小道,高聳直立的懸崖上,大大小小的山洞不知有幾個,攀登非常困難,要是出了人員傷亡,誰來擔責,還不是我們這幫領朝廷俸祿的差使嗎?尤其是宇刺史要全權負責我們的安全。」
寒東琅進退兩難道:「這些問題我都考慮過了,我也不想給你們造成困惑,更不想給宇刺史帶來不利,可我此番領隊前往長安不知是否順利?要是我路上遭遇不測,就連見冷月寒星最後一面的機會也沒有了。即便順利到達皇宮,也不知皇上是否准許我回長安尋找冷月寒星啊!」
郎亦秋心情沉重地說:「你的顧慮不無道理。可惜我們都是為朝廷效勞的公職人員,你該懂得飯要一口一口地吃,事情要一件一件地干,不要為了兒女情長之事,而置我們的生死於不顧。尋找冷月寒星的事兒交給我好了,不管消息是真是假,明天要是不下雨,你們出發后,我們幾個人立即奔赴牛郎山,完成你沒時間親自去完成的尋找任務,怎麼樣?」
寒東琅心裡矛盾重重,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他,低頭悶聲不響的唉聲嘆氣。
郎亦秋看出了他的矛盾心理,輕聲細語道:「大理司直,憑我與你的關係,總該信得過我吧!你還有什麼放心不下的呢?不過,我要醜話說在前面,冷月寒星畢竟是個穿越者,得知案件都已經大功告成了,說不定穿越回到她自己的那個時代了,由此,我們沒辦法完成你的使命,請你要有心理準備哦。」
寒東琅終於點點頭說:「你言之有理,不管冷月寒星是否回到現代了,不管能否找到她,我都要拜託你去牛郎山實地尋找一番,要是真的無果,那也無奈。至於誰告訴我的消息,還是心裡有數即可,不便道破。」
郎亦秋嗯了一聲,轉身出去了。門外的任幽蘭聽到門吱呀一聲打開,慌忙從左側的樓梯下去了。
翌日是公元892年5月28日凌晨寅時,寒東琅和韓東君,還有顏無痕等人帶領飛虎神鷹隊兩百個人,以及女子精英隊三十個人,浩浩蕩蕩地直奔長安。因為冒雨前進,路上雖然無法快馬加鞭,但也馬不停蹄地趕路,才於6月1日辰時,飛虎神鷹隊和女子精英隊,威風凜凜地抵達了皇宮。當朝皇帝親自接待了他們,並給寒東琅升職為大理正,從五品下,掌據刑法科條參議用刑之輕重,若大理丞斷罪不當,則以法正之。大理卿、少卿不在時,由大理正代行其職。
由於寒東琅挂念著寒晨星的下落,奏請皇上恩准,給予休假三十天,7月1日務必回到大理寺上班。由此,6月3日早上便急不可耐地踏上了回程的道路,同去的幾個人也尾隨著寒東琅回到了穹隆城。
寒東琅剛進入平江州官署,便心急火燎地跑到郎亦秋的辦公室,忽見門關著,慌忙去找宇文思,也不見人影,耷拉著腦袋來到院子里,仰頭長嘆。
韓東君見狀,連忙拽著他的手臂問:「沒找到寒晨星嗎?」
寒東琅搖搖頭沒說話,顏無痕跑過來說:「剛才高則誠跟我說,郎亦秋等人去牛郎山尋找了三天,大大小小的所有山洞都翻遍了,均沒有寒晨星的影子。他們便在大街上張貼了尋人啟事,要是有誰能找到寒晨星,送到官署里來,當面給予酬謝,銀圓十塊,黃金一條。早上接到一個舉報者的信息,他們便心急火燎地出去尋找了,不知何時回來。高則誠過來了,具體情況讓他對你說吧!」
高則誠瞅著愁容滿面的寒東琅,頗為傷感地說:「大理司直,依我之見,寒晨星八成是不在世上了,你別抱太大的希望,以免失望至極,悲痛欲絕。」
寒東琅哽咽道:「郎亦秋他們幾個人出去尋找的,去哪裡知道嗎?」
高則誠搖搖頭道:「我來不及細問,宇刺史帶著第一組五個人,聽說去穹隆山尋找了。另外一組三個人,郎亦秋領隊的,徑直去了長安,有人說寒晨星回到你家看孩子去了,但不知郎亦秋先去寺院廟宇,還是先去你的家。你只有耐心在此等候了。宇刺史吩咐我,要是你回到了官署,就住在他的卧室里靜候佳音,哪兒都別去。」
寒東琅嗯了一聲,轉向顏無痕問:「你認為怎麼辦才好?穹隆山章健碩的武術訓練基地還有多少人啊?誰在當教練哎?」
顏無痕沉思了一會兒,低聲說:「章健碩和章長卿都去皇宮了,還有誰能勝任教練呀?我也不知情哎。要麼等宇刺史他們回來,就知道訓練班裡的情況嘍。」
高則誠連忙說:「你們去長安后,錢婉茹便去穹隆山訓練基地了,聽說去當教練啦,不知是真是假,去聚龍齋問一下便知道嘍。」
「不用去山上和我家問了,這是真的。錢婉茹想去參加飛虎神鷹隊,可他爹不同意,畢竟錢婉瑩去了,身邊不能沒有孩子呀,何況含辛茹苦地一手將婉茹拉扯大的哩。可是錢婉茹不想浪費青春,要為朝廷奉獻力量,去皇宮前的那個晚上,錢婉瑩回家辭行,兩姐妹一合計,與章健碩商量后,決定讓錢婉茹和我擔當此重任,負責穹隆山上的武術館,繼續招收一批有志青年訓練,為朝廷隨時輸送新鮮血液。」站在他們身後的錢老三大聲嚷嚷道。
寒東琅驚喜地問:「真的嗎?你會武功?怎麼沒聽說過哩。」
顏無痕微笑道:「你沒聽說的事兒多著哩,我們別站在院子里了,去我的辦公室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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