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0章 顧全大局
宇文思深思道:「大理正的要求並不過分,但是妙靈香所犯的罪行,判刑的方式有好幾種哎。要是你的孩子出來干涉,而你在穹隆城裡,鞭長莫及,只能任其行事嘍。」
寒東琅憂心忡忡道:「大理寺不會偏袒她的,應該秉公執法才行哎。我信得過大唐權力機關--大理寺。」
宇文思一本正經道;「你在此沒法發表意見,若是大理寺看在你的顏面上從輕發落,關押幾個月就放她回家,而她依然我行我素的,死不悔改,阻擾你跟寒晨星的婚事,那你咋辦?」
寒東琅眉頭一皺道:「那就只好我自己跟郎亦秋他們一同前往嘍。」
左安銘連忙說:「大理正若是不想節外生枝,乾脆一道去大理寺,親自審理這場審判案。」
老叟打岔道:「我反對他親自前往,他們的孩子要是真的跑到大理寺去求情,憑大理正的個性為人,肯定狠不下心來的,畢竟妙靈香與他是自由戀愛結的婚,育有一男一女,況且令郎寒春玶也在大理寺應卯了,豈會坐視不管?說不定叫上寒秋嬋一道據理力爭,干涉審判年限呢?」
宇文思盯著寒東琅說:「老叟言之有理,何去何從,由你自己定奪嘍。」
寒東琅深思熟慮了一番,手一揚道:「郎亦秋,拿文房四寶來,我不去了,寫一封書信託你帶給少卿,他看后就會明白怎麼做合適了。」
宇文思微笑道:「這個辦法也是可行的,但不知能否達到預期的目的,你務必考慮周全哎。」
寒東琅一擊桌面道:「我了解少卿的為人和辦事風格,你們不必多慮了,趕緊出發吧!」
郎亦秋接過信件說:「大理正,醜話說在前,我們是跑腿的,要是路上有人來搶妙靈香,我們鬥不過劫持者,妙靈香逃跑了,別怪我們無能,我們也負不起這個責任的。」
寒東琅怒視著左安銘問:「郎亦秋話中有話,你怎麼看待此事?」
左安銘大聲嚷嚷道:「我們保證將妙靈香送到大理寺就是了,別的廢話少說為妙,走,郎亦秋,將妙靈香羈押到長安大理寺去。」
宇文思等人目送妙靈香被送走後,匆匆忙忙來到了寒東琅外公的老宅子里。瞅見寒晨星靜靜地坐在天井裡,仰望著天上的白雲,若有所思。從表情上分辨,不像是個失憶人,連忙上前喊道:「寒晨星,你在看什麼呢?那麼投入,是否五彩繽紛的雲朵很美呀?」
寒晨星沒有反應,依然仰望著飄忽不定的雲彩。寒東琅大聲喊道:「寒晨星,你別裝了,我們已經調查了幾個知情者,得知你沒有失憶,只因不願嫁給我,才出此下策的,目的就是想避開我的不懈追求。」
寒晨星無動於衷地坐在那裡,宇文思拉著寒東琅跨進了房門,寒東琅隨即轉身關門,忽然瞧見寒晨星盯著自己看,眼神明亮犀利,突然琢磨出寒晨星是假裝失憶的。不知目的何在。
宇文思瞅著寒東琅受驚的目光,惶恐地問:「你是否瞥見寒晨星剛才看著我們進門的那一幕,我覺得其中有詐,但又說不出理由來,感覺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哎,彷彿寒晨星在跟妙靈香鬥智斗勇啊,你能告訴我準確的答案嗎?」
寒東琅搖搖頭道:「我也感覺奇怪,但又說不出理由來。寒晨星的失憶症是真是假,唯有她自己心裡明白,大家都是旁觀者,只是憑她的面部表情推測而已。」
宇文思低聲問:「可否找你的娘打聽一下啊?整座院子靜得出奇,他們都去哪裡啦?」
「還能去哪裡啊?孩子身體不舒服,我和乳娘抱著孩子去林郎中的店裡啦,林郎中說孩子受了點風寒,注意保暖就是了。給了我們一點兒葯,不知是否有用哎?」王玉蘭憂心忡忡道。
寒東琅接過孩子,孩子哇的一聲哭了,外面的寒晨星聽到孩子的哭聲,連忙跑進來問:「誰將孩子打哭了,我饒不了他。」一邊說一邊接過寒東琅懷裡的孩子,摟抱在胸前,哼著兒歌哄孩子入睡。寒晨星哼著哼著,坐在椅子上,母子倆一同睡著了。寒東琅連忙抱起寒晨星母子,宇文思做後盾,將他倆送到卧室的床上去了。
寒東琅正準備跨出房門,突然聽見寒晨星說:「東琅,我怕,你別走,你走了,就永遠都見不到我和孩子啦。女魔頭就在我的身邊,隨時都會搶走我們的孩子,挖去我的心臟,你千萬別拋下我離開,切記!」
寒東琅驚訝地問:「卧室里只有我們一家三口人,沒有女魔頭啊,你是在哪裡看見她的?」
寒晨星迷迷糊糊地說:「女魔頭來了,來到我的床底下了,你趕快拿掃把捅死她,她不死,我就活不了啦。」
寒東琅聽得一頭霧水,連忙朝門外喊道:「宇刺史,你快進來,有情況。」
宇文思推門而入,瞥見寒晨星朝著自己呶呶嘴,心裡豁然開朗了。大聲喊道:「寒晨星,三尺頭上有神明,女魔頭殺不了你的,你放心大膽地睡覺吧!我和寒東琅就坐在你的身旁,你不會出事的,何況有崑崙鏡照耀著你哎。會護你一生平安的。」
寒東琅聽到崑崙鏡三個字,立即撲倒床底下張望搜尋,忽然瞧見一條蛇在床底下游弋著,嚇得大聲問:「誰在你的房裡放毒蛇,莫非又是妙靈香不成。」
宇文思急忙說:「妙靈香昨晚關在牢房裡,今天被押送到長安大理寺去了,怎麼會是妙靈香呢?莫非又有殺人兇手出現了,寒晨星,你將知道的事兒全部告訴我們,我們會給你討個公道的。」
寒晨星坐在床頭,若無其事地看著孩子入睡,寒東琅伸手拍打著她的肩頭問:「你看見誰進來了,是妙靈香,還是任幽蘭?床底下的蛇誰放進來的?」
寒晨星瞪了他一眼,一聲不響地躺在床上,摟著孩子睡覺。
門外王玉蘭喊道:「寒晨星,你在屋裡嗎?孩子呢?睡著了嗎?你身體不好,還是讓我來帶孩子吧!」
寒東琅悄悄地打開門,拉著王玉蘭進門,伸出指頭戳著床底下。
王玉蘭彎腰低頭看床底,突然嚎叫道:「陰魂不散的妙靈香,又將毒蛇放進來了,你們不是說將她關押在牢房裡了嗎?咋又跑出來放蛇了呢?」
寒晨星使勁拍打著床沿,搖搖頭不說話。
宇文思急忙問:「不是妙靈香乾的,那又會是誰呢?」
寒東琅急忙說:「除了任幽蘭,還能有誰?這條蛇好像是任幽蘭家裡養殖的那種。娘,你去拿工具來,我們抓住蛇,再到任幽蘭家核對,看清楚她是人,還是女魔頭。」
寒晨星再一次搖搖頭,下床推了寒東琅一把,宇文思盯著寒晨星問:「不是任幽蘭,也不是妙靈香,另有其人,若是對的,你點點頭,若是錯的,你就搖搖頭好嘞。」
寒晨星使勁點點頭。
王玉蘭脫口而出道:「莫非是錢老闆的令愛,她剛才過來看寒晨星的,沒見她出去哎,到底藏在哪裡啦?」
寒晨星仰頭看著屋頂,寒東琅心領神會道:「屋頂有個天窗,莫非從屋頂逃逸了,是不是錢婉茹,是的你就點頭,不是便搖頭。」
寒晨星瞅著寒東琅,不點頭,也不搖頭,隨後瞅著房頂發獃。
王玉蘭見狀,立即騰空一躍,跳上房頂,鑽出天窗,忽見一個身影消失在眼前,立即飛躍到那個身影前,伸手撕下她的面具,厲聲呵斥道:「我待你不薄,因何想置寒晨星於死地,誰指使你這麼乾的?」
寒東琅聞聲跑過來,突然瞧見任荷蘭和母親在廝打,趕忙扯住任荷蘭的手腕問:「你不是跟左安銘一道回長安了嗎,咋又出現在這裡,你到底替誰賣命的?你在官署里說的話,那句是真,那句是假啊?」
任荷蘭厲聲道:「真作假時假亦真,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為有處有還無。你自個兒去分辨吧!床底下的蛇不是我放進去的,剛才在屋頂聽見了你們的對話,大理正說的是對的。不過這條蛇已經被我打得半死了,游不動了,你們拿回幽蘭書院去,看看任幽蘭的反應如何,便可知目的是什麼了。」
宇文思唉聲嘆氣道:「又是任幽蘭,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哎。任荷蘭,你個子小,爬進床底下,將蛇踢出來,我們收拾好再交給你,你拿去給任幽蘭好嘞,我沒興趣去找任幽蘭算賬啦。」
任荷蘭慢慢吞吞地說:「我不知是什麼蛇,不敢進去哎,要是被毒蛇咬了,那還了得,說不定一命嗚呼哎,豈不悲催,我年紀輕輕的,還想做人哎。」
王玉蘭連忙說:「拿一根竹竿伸進去踢出來就是嘍,沒必要冒險爬進去,蛇在床底下不見了,不知游到哪裡去了?」
寒晨星突然說:「剛才有人將蛇偷走了,床底下有隧道,你們沒聽見開地道門板的聲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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