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又是算生死！
倒了杯水，回到沙發上邊喝邊抽煙。
夢魘驚醒之後，睡意全無。
看了下時間，凌晨四點半，再過一兩個小時，天就應該亮了。
我覺得我應該找林三奇好好談談。
首先他的面相很差，臉色蒼白，沒有血色。
其次是胃口很差，沒怎麼吃飯。
再次身上帶著臭味，而且放屁惡臭。
從醫學的角度來講，應該是腸胃出了問題。
這些年癌症多發，我很擔心他會得這樣的病。
所以我準備找他談談，讓他明天去醫院看一下。
煙滅了，又點了一根，打開窗戶，透透氣。
老實講，這麼多年來，我很少做夢。
尤其是噩夢，幾乎沒有做過。
像剛才那種夢魘，著實是嚇人，從來沒有碰到過。
我一度懷疑是真的。
一直到坐到凌晨六點，我起身到食堂去打了一盆的稀飯，一盤黃瓜，一包榨菜，兩根油條，幾個饅頭。
回到宿舍時，發現林三奇已經起來了，正在洗漱。
「三奇叔，早啊。」
「你小子，怎麼這麼早去打飯？幾點起的？」林三奇樂呵呵的問我。
「餓醒了。」我沒敢說是做噩夢半夜就醒了，醒來之後發現餓了，但沒東西吃，只能等到早上六點。
我等林三奇洗完之後，一起吃飯。
「三奇叔，您的臉色很不好，蒼白沒有血色，我覺得您應該去醫院看一下。」我建議道：「一會吃完了，我陪您去吧，去做個全面的檢查？」
林三奇有點懵，反問我：「去醫院幹嘛？我又沒有生病？我昨晚睡得挺好的呀？你小子怎麼回事？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我微微皺眉，說道：「三奇叔，難道您自個沒有發現嗎？您的身上有一股臭味。」
林三奇一聽到這話，把剛拿起來的筷子又放下來了，臉色拉了下來，看著筷子。
「三奇叔，我不是嫌棄您，我只是擔心您的健康，好心提醒而已。」我見他不開心，趕緊解釋。
「我知道。」林三奇重新抬起頭，說道：「其實吧，我一直知道我自己的情況，這是遺傳病，我父親也有，醫學上叫肛漏，以至於身上會有臭味，我到醫院也做過手術了，但是沒做好，我也再尋找好一點的專科肛腸醫院，聽說鷺市的醫院不錯，我正準備去看一下。」
「哦，原來如此。」我恍然大悟，原來他知道自己的病情，那如果不是絕症就好了。
只是他的面相是怎麼回事？
要不這兩天，我給他偷偷算一卦吧。
「沒事了，這也不是什麼要命的病，之前工作也挺忙的，沒時間去，現在倒是比較閑，我找個時間去，不過還得聯繫一下，看有沒有熟悉的專家。」
「嗯。」我點了點頭。
「吃吧，趕緊吃。」
林三奇看著我吃，他就扒拉了兩口稀飯，其他的東西都沒有吃。
「三奇叔，怎麼饅頭也不吃啊？還有這雞蛋和油條，我打了兩份，你我一人一份。」
「你吃吧，多吃一點，你現在還在長身體，多吃一點。」
我微微皺眉，他吃這麼少，遲早要出問題的。
我懷疑不止是肛漏的問題。
吃完之後，他又開始抽煙了。
他邊抽煙，邊看報紙，然後隨口問我：「伍一，你以後有沒有什麼打算啊？」
我搖搖頭說道：「目前還沒有計劃。」
「我這邊也不好給你安排事情做，哪怕是臨時的也不行，一來是這邊的崗位已經滿員了，二是沒有那麼多事情做，三是如果要進來考古隊，必須是這個專業的，要有專業的知識，還得有文憑。」
「沒事，我真沒想要考古啊！」我笑笑說道：「我跟我爺爺學了些本事，以這個手藝糊口是沒有問題的。」
一聽到我說手藝，他倒是來了興緻，放下報紙，笑著說道：「你們這玩意是真的還是假的？我一直以來都不怎麼信。」
他都這麼說了，壓根都不信，我還用得著解釋嗎？
「科學發展至今，還有很多東西是科學解釋不了的，畢竟科學才兩百多年，但我們的玄學都傳承幾千年了，它既然存在，就有它的道理，您說是不是？」
林三奇點了點頭，說道：「存在即真理，那倒也是。」
林三奇彈彈煙灰，繼續說道：「你昨天說我面相不好，正好現在有空，幫我算一算唄。」
他說話的同時，我盯著他敲煙灰的姿勢，這姿勢看著怎麼有點眼熟？
左撇子？不對啊，他之前抽煙都是用右手的，怎麼今天改成左手了。
關鍵這敲煙灰的姿勢，怎麼那麼像石爺爺？
石爺爺？
一想到凌晨的噩夢，我全身起雞皮疙瘩，頭髮微微發麻。
再看那根煙，只燒了三分之一。
我和他同時點了一根煙，我的已經燒完了，他的竟然只燒了三分之一，這不科學？
合理的解釋是，我一直猛吸，那煙就燒得快，而他沒吸，煙自己慢慢燒。
可我剛才見他一直在吸，可煙卻沒怎麼減少。
這怎麼解釋？
「發什麼呆啊？問你話呢？給叔算一算，行不行？」林三奇出聲打斷了我的愣神，我才回過神來。
「您想算什麼？」
林三奇沉思一下，摸了摸下巴，嘀咕道：「我呢，從事了這個行當，到現在也二十年了，基本定型了，想再往上一步，沒有關係是上不去了；至於財路，那基本沒有，畢竟吃著鐵飯碗，從事這個行當，溫飽沒問題，大富大貴不可能了；我現在有一兒一女，大的高中了，小的小學，在市區也有一套房子，家庭也和睦；至於健康，也就這樣，我身上的這病我自己清楚，所以不用問，那剩下可問的不多了！嗨，對了，給我算算生死吧，看我能活多少歲！」
前半部分的分析還算靠譜，我聽得津津有味，可到結尾，猛然給我來了個漂移，我差點被甩出車去。
算生死？又特么算生死？
我瞪大眼睛，與其四目相對。
幾天前，石爺爺讓我給他算命，要求我算生死。
我當時一算，第二天他馬上就死。
現在林三奇又讓我算，他這是想死嗎？
他不可能不知道我給石爺爺算命的事！
難道他是想試探我？
「三奇叔，不是我不給你算，是我爺爺有交代我了，我不能接活人的活。」
「什麼意思？」林三奇不明白。
「就是我不能跟活人打交道，不能給人算命，看相，占卜，算卦，不能看陽宅的風水，不能給新婚夫妻定黃道吉日等等。」
「哈哈哈，怕了你就直說，別找這種借口，你之前不是還給老師算過。」林三奇似笑非笑，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激將，他說道：「看來，這玩意都是騙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