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牛皮帽
第199章牛皮帽
我不忍讓石頭傷心，轉頭對丁當和陽光二人說道：「說來說去，咱們還是被紅姐迷惑，才誤闖了它的地盤。現在陰陽尺也拿回來了，大夥又沒有損失，還是放它一條生路。」
「要不這樣，饒它一命，當我欠你倆一人一個人情，怎麼樣？」
丁當原本還想和我爭論一番，但聽了我第二句話，卻一改面色，「當真？那我要你過些日子幫我辦一件事，你願意嗎？」
話已出口，我當然不能反悔：「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說完，我看向陽光，想要徵求他的意見。
陽光依舊神色淡泊，擺出一副中式的撲克臉，彷彿他不是那鬼道的門人弟子，而是一座千年古剎中的佛爺。
「不巧，我過些日子也有件麻煩事，需要你們陰間響馬幫忙。」
說話間，陽光的眼神飄向我手中的陰陽尺。
我轉手將陰陽尺別在腰間，「那就一言為定。」
莽牯見我們沒有要殺它的意思，立時輕鬆了許多，開始在原地蹦躂起來，看樣子十分高興。
我低頭看向這隻剛剛到我小腿高度的奇異生物，說道：「我們不殺你，你也別害我們，咱們就此別過，以後井水不犯河水，好不好？」
莽牯聽完我的話，竟開始左右搖晃起身子，好像人在搖頭一樣，一邊搖著一邊哄哄叫個不停。
可它搖晃了半天，我也看不懂它想要表達什麼，畢竟我又沒兼修過莽牯語。
石頭盯著莽牯看了一會，突然面露驚訝，對我說：「馬大哥，它好像是想讓你把它也帶走。」
石頭說完，莽牯頓時換了個姿態，上下搖晃起來。這個我們都知道，它在表示同意。
丁當一臉的難以置信，「石頭姐，你聽得懂它說話？」
石頭先是微微點頭，而後使勁搖了搖頭：「我也聽不懂，但不知道為什麼，剛剛就是聽明白了。就好像……就好像有人在耳邊給我翻譯了一遍。」
我們都不明白這其中的奧妙，但終歸是件好事，就沒有太過深究。
我看向莽牯，「你真想要跟我們出去？外面可不比這裡安全。你這種靈物在外面，就像行走的鈔票，誰都想要打你的主意。」
莽牯將身軀轉向石頭，沖著她一通擺弄，那樣子就像是在給石頭跳小人舞。
石頭一邊看，一邊解釋道：「它說……它說它在這裡呆了好久好久，都快悶死了。馬大哥你很厲害，能保護它的。」
「嘿，你到想的挺美，我為什麼要保護你？」被莽牯這種靈物承認，我心裡當然也很高興。
「它說它很有用的。」石頭一邊說著，一邊模仿著莽牯的模樣，扭了扭身子。
陽光微笑道：「莽牯可御殭屍，可解百毒，關鍵時刻還能將它磨碎了入葯，有起死回天之功效。如今認主，到也是百年難得一見。」
陽光剛開始說的時候，莽牯還跟著上下晃動，一副洋洋得意的樣子。
待陽光說到最後一句，莽牯顏色煞白，連忙向後退了退，遠離眼前這個思想危險的男子，左右晃動著，表示極為不同意。
我被莽牯的滑稽舉動逗得哈哈大笑，「你這靈物，本事不小，膽子倒是不大。」
笑罷，我看著莽牯，說道：「我倒是想帶你出去，可我這次出行又沒帶箱子，總不能光天化日之下，大夥一起抬著你走吧。」
聽我說完，莽牯突然自顧自地哼唧起來。
只見它扭動著肥膩的身軀，幾步跳到地上，翻身在土裡打了個滾，而後將身上的脂肪層左挪右挪，上疊下疊，眨眼功夫竟變成了一頂黃白色的皮帽子。
看那款式，像極了遼東參客常帶的那種厚牛皮帽，只不過這帽子兩側多了一對高高的牛犄角。
我看著地上的牛皮帽，心中驚奇不已：「這也行？」
撿起皮帽，戴在頭上，看向一旁的三人，問道：「怎麼樣，好看嗎？」
石頭沒有說話，只是捂著嘴笑個不停。
丁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這帽子也太憨了，出去可別說我認識你。」
……
我們和陽光在火車站分別了。
我們要回渤海灣，他要去新疆阿斯塔那，並不同路。
臨別前，我將渤海灣古董店的地址和我的聯繫方式一併寫在紙上，鄭重交給陽光。
他看了看紙上的文字，對摺收好，轉身離去，沒有道別。
我與這個鬼道門人雖是萍水相逢，在心中卻已把他當做朋友。
我問過他關於鬼道的那些不好的傳聞，他沒有過多解釋，只是倔強的說了一句，「長輩們造的孽，我為何要承受。」
我還欠他一件事，不知道他何時會來找我。
一路上丁當與石頭說說笑笑，我聽著，時不時摻和一句，時間倒也過得飛快。
丁當和石頭很合得來，總能找到共同話題。
但只要一談及在守夜人總舵的事情，丁當就恨得咬牙切齒，罵道：「早晚有一天，姑奶奶會回去和他們好好算算這筆賬。」
當然，我和石頭也沒把這話當真。
畢竟那是守夜人的總舵，去一次就夠了，誰還想去第二次。
這會我哪裡知道，我將來不光要去第二次，甚至還要去第三次。
而且一次比一次兇險。
火車上花了一天的功夫，之後又倒公車又坐出租，我們才回到渤海灣古董店。
我安排丁當和石頭住在古董店裡。
古董店的裡間正好有兩間卧室。我讓石頭和丁當睡一間，我自己睡一間，剛剛能安排妥當。
莽牯到了古董店，不知怎麼地，顯得異常高興。
據石頭形容，莽牯現在的精神狀態，就好像食客下了館子，賭徒玩上色子，都有些癲狂了。
古董店好些天沒開業，我著急收拾店裡，就沒有管它，讓它自己安排自己。
莽牯也樂得高興，頭也不回的奔向一個大鼎，癱在裡面一動不動。央求石頭給它往鼎里倒些水。
還非要雨水，海水、自來水、地下水一律通通不認。
幸好前些天剛下過雨，後院的缸里積了不少水，要不上哪給它弄雨水去。
至於那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