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九章:銅錢劍
大約是我嫌棄的表情太過明顯了。
衛衣小哥看了看我的表情,笑了出來:「怎麼,嫌棄?那你買了房子用死人東西啊?」
曹凱旋輕輕咳嗽了兩聲,打斷了這個話題,「那個,兩位,該說的我之前都已經告訴你們了。這房子的價格,那是肯定到位的。我也不瞞著你們,這敞開天窗說亮話對吧。你看這個小區地理位置也好,這戶型也好。南北通透。」
曹凱旋跟著兩位小哥在房子里轉了一圈,一直追在他們身後念念叨叨,「而且呢,其實你們做二房東可以不用扔掉東西的。傢具留著,就這麼租,還省錢。」
那位黃毛小哥好像被這句打動了,他看了看衛衣小哥,又探頭去看了看外面,縮回來以後問曹凱旋,「這裡物業怎麼說,現在群租房抓的太多了。我們也是因為之前租房做二房東被物業煩死了。」
「好說,好說。物業不管的,這裡有不少是拆遷補償的房子,都是租出去的。」曹凱旋似乎對這個小區很了解,「說實話吧,我都在這裡轉手出去過兩套房子了。絕對沒問題。」
我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在屋裡轉了一圈。避開了那兩個小哥。
他們似乎也並不想與我一起,我走進主卧的時候他們倆正在看廚房。
主卧的牆上掛著嬰兒照,看起來是孫子的照片。床頭柜上放著兩位老人的合照,是婚紗照,角落裡寫著祝賀銀婚。看來是補拍的婚紗照。
五斗柜上還放著全家福。一共是五口人,老人夫妻、年輕夫妻和一個抱在懷裡的小朋友。看衣服大約是和銀婚紀念的婚紗照一起拍的。
看起來幸福又普通的一家人。
這是一戶三室兩廳的戶型。主卧是老夫婦的。看得出來東西擺放都很整齊,雖然帶著老人的風格,可是細節里都透露著他們對生活的愛。
次卧估計是客房,床上罩著床罩,雖然是老粗布的,可是洗的很乾凈。沒有什麼多餘的東西,只是床頭櫃依舊放著全家福。摺疊起來的嬰兒床似乎說明年輕夫婦偶爾會回來住一住。
還有一間書房,大書桌上整齊地擺放著毛筆墨水和顏料,牆上還掛著國畫和書法作品,大約是老夫婦的興趣作品。
書櫃里是一些古董收藏,有瓷器比如盤子杯子,也有酒爵甚至羅盤,我也看不出來真假,姑且算是有文化氣息吧。
轉了一圈,除了生活作品,我並沒有感覺到什麼陰氣。風水我不是很懂,但這家戶型方正,好像除了門口的八卦鏡並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這是什麼東西?」客廳傳來了衛衣小哥的聲音。
我走出書房去看了一眼,是五帝錢的銅錢劍。可能是不小心掉下去的,衛衣小哥拎著紅繩變的劍穗將它拎了出來。
這東西很多人家都有,就是討個好兆頭鎮宅辟邪的工藝品。
「工藝品,很多人搬家的時候自己買或者朋友送的。」曹凱旋也認得這個,「這還是傳統的,現在還有送龍泉劍的呢。裝飾品。」
我默默接過來看了看,確實,劍上的灰很重了,感覺掉下去有一段時間了。但是這做工和重量,拎在手裡的感覺倒挺像那麼回事的:「這東西倒挺好的。你們不要能借我用兩天?」
兩個小哥立刻搖頭。曹凱旋也是搖頭。
我默默將銅錢劍收好,打算拿給洛蜀看一看。
衛衣小哥像是看神經病似的看了我一眼,搖了搖頭,「你到底是不是來看房子的啊。」
「兩位,怎麼樣,我說戶型很好吧。要是租出去的話客廳都可以再分一間出來的。」曹凱旋搓著手在等兩個小哥的的答案,「當然,貸款手續我們也一定做到位的。放心,放心。」
兩位小哥對了一下眼神,「行吧。」
剩下的事情就是曹凱旋自己的了。我出了小區就自己打車去和洛蜀會合了。
誰知洛蜀一見這把銅錢劍就立刻神情緊張地問我:「你哪裡來的?」
我將事情經過完整地告訴了他,他先是確認了一遍:「你說曹凱旋家門口有個提油燈的老頭子?!」
我點了點頭,這畢竟是我親眼所見,「曹凱旋還說那老頭一直在從五樓往六樓走。」
「沒有從六樓下樓,只有上樓?」洛蜀的臉色不算好看。
他這麼一說我才意識到這一點的詭異。
因為當時我潛意識認為老爺子是在五六樓之間來來回回的。而且曹凱旋慫的厲害,我壓根就沒認真看他的信息。
「而且。」洛蜀一邊說一邊拿過了那把銅錢劍,「這劍是道門之物。不是工藝品。」只見他將手覆蓋在劍身上,輕輕拂過劍身,那把銅錢劍竟然成了幾枚單獨的銅錢和紅繩。我明明看他的手指動都沒動,什麼時候將那紅繩解開的?!
「你怎麼做到的?!為什麼確定是真東西?」我震驚地看著他。
看著我驚訝的眼神,洛蜀笑了笑,指著劍穗子說:「其實是看這個認出來的。」他將劍穗子遞到我眼前,「這是謝尋的手法。」
哈?!
我居然把土地神大人的神器認成了工藝品。
不過話說回來,這劍穗子還真的挺好看的。
「這裡有根金線,加上這個收尾,是謝尋的習慣。」洛蜀收回了劍穗子,用手指一捻,展開了那五枚銅錢,「這可是真東西。你說這劍是在凶宅發現的?他們家還有八卦鏡?」
我點了點頭,「屋主應該是一對老夫妻,都有孫子了。可惜了,一家五口出去旅遊,交通事故都沒了。」
洛蜀皺著眉頭,「現在還不好說這兩件事到底有什麼聯繫。不過都不是什麼好事啊。」
「你說的兩件事,是說油燈老人和凶宅那邊?」我看洛蜀慎重地捏著劍穗子,「還是說土地神大人?」
他像是神經反射似的將劍穗子放下,臉色好像還有些紅,「胡說什麼呢。這個是謝尋還在道門的時候,還是我師伯的時候做的。我見過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