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章:請神
總覺得嗅到了一絲暗戀的酸臭味啊。不過我沒有戳穿洛蜀。
「咳咳,這樣吧,先別驚動曹凱旋那邊了。這小子估計也不是惹了太大的麻煩,就是虧心事做多了折損了陽壽。」洛蜀將銅錢和紅繩都收好,「謝尋的東西,恐怕還是得去問她自己。你跟我跑一趟。」
洛蜀剛起身,又認真地盯著我,囑咐了一句:「不準多嘴!」
「是是是,好好好。」我趕緊答應洛蜀。
他帶我來到的是一處不大的道觀。門頭上掛著的牌匾寫著清心觀三個字。已經落滿了灰塵。
老實說我一個本地人都不知道原來在這種複雜的小巷子里還能藏著個道觀。
這道觀看上去規模小,建築也都很陳舊了。香火不算旺盛,估計來的都是附近的老人了。洛蜀剛進門,迎接他的就是一個藏藍色道袍的老道士。
「洛蜀道長。」老道士居然反過來給洛蜀行禮,看來洛蜀在道門裡的輩分還挺高的啊。
洛蜀還了一禮:「又來打擾了。可否借偏殿與我一用。」
老道士像是早就知道了洛蜀來的目的,側身一讓:「已經準備好了,請。」
說是偏殿,其實也就是一排不大的偏房。正中一間是正正經經的木門,走進去就供奉著幾座神像。那神像看著倒像是有些年代了。
和現在流行的濃墨重彩艷俗風不一樣,神像的色彩雖然有些剝落了,卻都是淡雅的顏色,如同國畫一樣。
國畫,我忽然想到那間凶宅的書房。牆上掛著的國畫里,就有一幅畫是畫的八仙過海。當時我沒有在意,現在看來,總覺得和眼前的神像有些相似。
洛蜀推了推我,示意我將門關起。
我見那老道士還在門外,猶豫了一下,他卻笑著向我擺了擺手。既然他不進來,我就將門關上了。房間里只剩下了我和洛蜀。
只見洛蜀套上了一旁疊好的一件明黃色道袍,從供桌上拿起三根香,在手中一翻,沒有點火,香便燃氣了白煙。
這敬香的味道與我聞過的那些都不一樣,淡雅的很,還帶著一股甜甜的氣息。我剛想探頭去看到底是個什麼香,就被洛蜀的眼神給瞪了回來。
只見他將銅錢和紅繩、劍穗都放在了供桌上,拿起一旁的一隻龜甲,輕輕搖了幾下。
從龜甲里調出來的是兩枚金色的錢幣,上面似乎還刻著花紋。
洛蜀拿起錢幣端詳了一下,點了點頭,「小飛,我們開始請神。」
我也並不明白請神到底是要做什麼。只是看著洛蜀將兩枚壓在一枚空白的硃紅色符紙上,接著用供桌上香爐里的香灰輕輕灑在了符紙上。
他撒的時候似乎沿著什麼固定的圖案,看似沒有規律,卻又好像在畫符一般。
洛蜀表情嚴肅,我也不敢亂說話,只見他從供桌上取下那枚劍穗,放在香灰上,便往後退了幾步。
洛蜀一直退到了門口才停下。
我剛想問什麼情況。
只見眼前的香灰像是爆炸了一樣騰空而起,幾乎炸成了一團蘑菇雲的樣子。
我張開的嘴裡一下子被塞滿了香爐灰,真的是嗆得我想死。
好了,現在我知道為什麼洛蜀要退那麼遠了。
這傢伙就不能提前告訴我一下嗎,害的我這會咳的眼淚都要出來了。
「哎哎哎,什麼情況!這不是我的劍穗子嗎!」熟悉的聲音從香爐灰當中傳了出來。
等到空中的香爐灰漸漸落下去,我才發現土地神謝尋踩著符紙出現了。
她倒是完全沒被香爐灰嗆到,重點全都放在了手中的劍穗子上,「洛蜀你小子哪裡來的!」
噢喲,看上去很生氣。
我盡量忍住咳嗽,希望這個怒火不要牽扯到我身上。畢竟被嗆了滿嘴的香爐灰我真的已經很慘了好嗎。並不需要神怒再加持一下。
可是洛蜀這傢伙居然一言不髮指了指我。
卧槽,真的太不仗義了。
謝尋好像這才發現了我一樣,先是生氣地扭頭一看,接著噗嗤一下笑了出來:「哈哈哈哈哈,顏飛你這是什麼造型。怎麼搞成這樣的。」
土地神大人,這是你搞的好嗎!當然,神像在上,我並不能這麼直接吐槽。只能默默看了看洛蜀。
等我停下了咳嗽,撣開了大部分香爐灰,謝尋甚至還指示洛蜀去給我倒杯水。
我這才好一點。
「師伯啊,你這個,還在殿里,注意一下形象。」洛蜀將水遞給我,低聲勸謝尋。
她倒好,直接揮了揮手,「沒事沒事。今天他們不值班。」
噗。
神仙還玩值班制度啊。
「話說回來。」謝尋的表情嚴肅了起來,「這劍穗子你們哪裡來的。」
我將發生的事情又說了一遍。
謝尋輕輕把玩著劍穗子,沉默了片刻才開口:「如果我沒記錯,你在他們家看見羅盤了嗎?」
羅盤。我記得書房的收藏陳列裡面有一隻。我點了點頭。
謝尋好像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嘆了口氣:「我知道了。這家人以前是找過我。不過已經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
卧槽。二十年前?!謝尋看著也就二十幾歲啊,她到底多大?!還是說神仙都看著年輕?洛蜀這個年齡差有點大啊?
不不不,顏飛,你嚴肅一點。正經的地方,怎麼凈想點亂七八糟的事情。
我將思緒拉了回來,這才發現謝尋瞪著我:「顏飛。你忘了,我能知道你都在亂想點什麼東西。」
卧槽。完了。我完了。
好在土地神大人大量,隨手揮了揮:「就拿你最近五鬼運財多出來的財運做賠償吧。我拿走了。」其實我也沒看見她「拿」了什麼。不過既然土地神這麼說了,我也就只有答應了。
「二十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和他們一家五口的交通意外有關係嗎?」洛蜀將話題拉了回來。
謝尋又嘆了口氣:「如果我沒記錯,他們家有個獨生子,當時五歲,從出生開始就一直鬧夜。夜哭郎喊了都沒用。孩子會說話以後每天晚上就喊著身體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