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因何而恨
祁一倫伸手把冷墨寒的手從自己的衣服上揪下來,冷冷的道,「你說呢,你難道真的不知道嗎?」
「我知道什麼?我那時候……我……」冷墨寒那時候的狀態祁一倫是知道的,他還去治療過。
看著冷墨寒的樣子,祁一倫嘆了口氣,「算了,你那時候我知道,是你媽去醫院停了她的葯。」
成功的在冷墨寒眼中看到了震驚跟憤怒,祁一倫心裡的怒火竟然消散了些。
他看著窗外匆匆閃過去的高樓大廈,眼底閃過幾分傷感,「你知道一個植物人忽然停了呼吸機跟葯。會是什麼後果嗎?不出意外的話,她可能都活不過一個小時。」
冷墨寒的眼睛已經紅了,他的喉結不斷的滾動著,張著嘴想要說什麼。卻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停葯?那她……」
「她被醫院丟在了走廊的椅子上,一個好心的護士看不下去了,給她買了個床位才把她弄回病房,可是沒藥,沒呼吸機,她依舊活不下去。」
見冷墨寒看著他,祁一倫輕聲道,「我是後來才知道的。我知道的時候,黎軒已經來了。」
聽到黎軒的名字,冷墨寒的腦海中忽然閃過夏晗沫跟黎軒親熱的畫面,眼中的神采已經徹底的消散了,剩下的全是苦澀。
是啊,林帆說他比不上黎軒,他真的比不上。
「送我回冷家吧。」
司機聽到后,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見祁一倫點頭,這才調轉了方向。
冷家大宅依舊如之前一般的熱鬧,白雪現在直接住進了冷家,所有人都把她當成了冷家的兒媳婦,就連冷清清,對白雪也一直都是不錯的。
冷墨寒回來的時候已經快午夜了,除了保安基本都已經睡了,他徑直回了自己家的別墅。
他一進客廳,就直接把牆上價值幾千萬的名畫全部都摔了,不一會兒,整棟別墅的燈都亮了起來。
冷珏推著白雪從房間里出來,就看到冷墨寒坐在沙發上,白雪臉色微凝了一下,對冷珏道,「推我過去。」
冷珏卻站在原地沒動,「小姐。先生的情緒似乎……」
「沒事,推我過去。」
冷珏滿心的緊張,冷月的下場至今都讓她心有餘悸,每次看到冷墨寒她都會很緊張,深怕自己出一點兒錯,今天冷墨寒明顯心情不佳。
整棟房子里都冷颼颼的。
冷夫人也出來了,她一向大大咧咧,一看到滿地的狼藉,還有坐在那兒的冷墨寒,瞬間就炸了。朝著冷墨寒就沖了過來。
「你半夜三更的發什麼神經?你要是回家自己回房間睡覺就好了,這些畫惹你了嗎?」
冷夫人的怒吼聲被冷墨寒一個眼神給嚇的戛然而止,她看著冷墨寒。臉色有些陰沉。
「你幹什麼?你這是什麼意思?你還想打你媽不成?」
「墨寒,你怎麼了?你別這麼對伯母。」白雪溫柔的聲音在身側響起,她拉住冷墨寒的手,眼神有些怯怯的。
「墨寒,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冷墨寒只是低頭看了她一眼,然後甩開她,徑直朝冷夫人走過去。
冷夫人是個急脾氣,被自己的兒子用這種眼神看著,心裡的火蹭蹭的往上冒。她用力推了冷墨寒一把,怒吼道,「冷墨寒,你幹什麼?你到底半夜發什麼瘋?」
冷墨寒一步步走近她。聲音很平靜的問道,「你去醫院停了夏晗沫的治療費是嗎?」
冷夫人一愣,等反應過來后,眼睛瞬間睜大,「你,你在說什麼?你怎麼會突然問這個?」
看著冷夫人閃躲的眼神,冷墨寒心裡就什麼都清楚了,他呵呵的笑了起來。然後轉身一步步的朝外走去。
「冷墨寒,你給我站住,你到底什麼意思?」冷夫人怒吼著,但冷墨寒卻根本就沒有理會她。
他一步一步往外走,腦海中是再次見到夏晗沫時的點點滴滴,「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啊!」
白雪臉色發白,快速推著輪椅追過去,緊緊的抓著冷墨寒的手,「墨寒,你等一下,你一定是誤會什麼了。伯母她不管做什麼都是為了你呀,你別走,你聽伯母給你解釋。」
冷墨寒停下了,他低頭看著白雪。聲音冰寒,「你有參與嗎?」
白雪一驚,臉色更加蒼白,「墨寒。你在說什麼呀?我……你不相信我嗎?我現在都變成這個樣子了,我還能做什麼呀?」
冷墨寒的眼睛依舊盯著她,好像要把白雪這個人給看穿一樣,「是嗎?沒有最好。」
「冷墨寒,你想怎麼樣啊?」冷夫人衝過來,一把拉住冷墨寒,憤怒的叫喊起來,「對,我就是把她的治療費停了,她是我什麼人吶?我憑什麼出錢給她治病?」
「她是你兒媳婦。」冷墨寒憤怒的吼道,「你說她是你什麼人?她是我的合法妻子,是你的兒媳婦,你竟然停了她的治療費,你這跟謀殺有什麼區別?」
冷夫人眼睛大睜著,滿眼的不可置信,「你說什麼?」她揚手狠狠的給了冷墨寒一巴掌。
「我的錢我為什麼不能支配?你竟然說我謀殺?我是你媽。冷墨寒,你這個不孝的東西,你竟然說我謀殺?我只是不出錢而已,我怎麼就謀殺了?」冷夫人氣的渾身都在發抖,眼睛死死的瞪著冷墨寒。
冷墨寒嘴角勾起一抹殘酷的笑,然後狠狠的甩開冷夫人,轉身就走。
「墨寒,墨寒……」白雪大聲叫道。因為著急,身體前傾著想要抓住冷墨寒,卻一個不慎,翻倒在了地上,輪椅壓在她身上,狼狽不堪。
「小姐」
「雪兒」
冷夫人跟冷珏都驚叫著跑過去,而冷墨寒卻連腳步都未頓一下,快步離開了這棟讓人覺得窒息的別墅。
夏晗沫已經在浴室待了許久,她纖瘦的身體蹲在地上,任由花灑里的水不停的沖刷著身體,眼睛睜著,被雨水沖刷過之後,紅的有些不正常。
黎軒就在外面,今天小包子都被韓夢帶回家去了,這裡只剩下了她跟黎軒,到底什麼意思她自然明白,但是她就是不敢去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