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新跑堂
牙行院子里，有幾個人正在等工作，都是三十歲上下的男人，看著就知道是老油條了，曹雨素一來，他們是大飽眼福。
曹雨素忽略了這些目光，因為她連採花賊都遇到過，那才是色中餓鬼，這些普通人的目光遠遠沒有採花賊那麼有危險性和侵略性。穿越外加變身，很多不得已的改變都已經成為了習慣，比如習慣這種目光。
曹雨素掃一眼就發現這些人的素質都不怎麼樣，都可能是有點錢就溜號，不認真工作的人。她要找的是勤勞的任勞任怨的小夥計，而不是老油條。
「這位是曹掌柜，她開了一家客棧，現在要請一個跑堂夥計，待遇豐厚，你們誰願意？」秦老闆還以為曹雨素是害羞了，所以幫她開口。
這麼漂亮的女掌柜？大家都是一臉意外，他們還以為這是老闆帶著小妾來招工呢，原來不是啊。
「我，我。」已經有人站出來了：「包吃包住么？我可以的。」
「我以前有過跑堂的經驗。」還有人表示自己有經驗，可以勝任。
不過曹雨素並沒有聽，因為這兩個人一看就不靠譜，她的目光落在了院子的角落裡，那裡還有一個人，低著頭散發出沉悶的氣息，就好像在說不要理我，讓我一個人。
而且這個人體型高大，雖然坐在那也能感受得到對方身高很高，塊頭也大，看著很是違和：「喂，坐在最裡面的那個，你也是等工作？」
對方沒動，反而是別人說道：「這人是個雜種，看著人高馬大，可笨死個人了，他都換了好幾個東家，每次都把東家氣得退貨，手腳沒有輕重，動不動就搞壞東西。」
秦老闆倒是有了興趣：「他有蠻人血統？很少見啊。」「喂，站起來看看。」
這次那個人終於站起來了，果然比普通人都要高大，看著就有安全感，長得也還行，不是很恐怖，就是表情有些木訥，是老實過頭的那種。
「這體格做護院都行了，要是站在客棧里有點嚇人，而且看他的樣子也不是很聰明。」秦老闆說道，他不推薦曹雨素選他。
不聰明么？曹雨素笑了，她可不是一般女人，可不會別人騙了，她看得出來這種老實只是這個傢伙的偽裝，只是保護色。曹雨素剛才從對方眼神中看出了一絲的兇狠，就是他看向那個口出『雜種』的男人的時候，雖然是轉瞬即逝，但可以確定他是故意裝傻充愣。
倒是可以理解，因為他太與眾不同了，而且還有蠻人的血統，體格這麼大如果再展現出不輸正常人的機智，只怕很難混下去。異世界的歧視是很嚴重的，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思想是深入骨髓的，一個蠻族混血太聰明的話肯定會被人當成危險人物防著，所以為了生存裝傻充愣是必修課。
這點曹雨素深有體會，又不得不提起那腥風血雨的十年了，曹雨素要表現的比女人還要女人，不能展現出一點野心，就是為了保護自己。
「這麼大個，要是沒工作也挺可憐的，就他了。」曹雨素看到這樣一個和自己有過差不多遭遇的人，實在是忍不住要幫他一把：「你叫什麼，願意跟我回去做跑堂夥計么？」
其他人都覺得曹雨素這是以貌取人，只看外表，實在是太庸俗膚淺。
「我叫鐵木，你真要雇我，我飯量很大的，而且手腳也沒輕重，以前我總是打破東西，被掌柜辭退。」這個大高個的聲音也是如大喇叭一樣，洪亮透徹。
「飯量大代表力氣也大，手腳沒輕重也沒關係，以後牽馬推車這些重貨累活都歸你了。」曹雨素毫不介意：「如何，包你吃飽，你願意么？」
「能吃飽的話，我願意。」鐵木憨憨地說道，還在繼續偽裝。
秦老闆也不知道說什麼，這曹雨素真是沒有經過社會的毒打啊，不聽人話，不過算了等她吃了虧自然會明白的：「曹掌柜真是眼光獨到，佩服。」潛台詞就是她剛愎自用。
鐵木站在曹雨素的身後就好像她的背後多了一堵不透風的牆，左右的路人都不由自主地避開。
老孫和老周也沒想到曹雨素竟然會待回這麼一個另類的夥計，這也太獨特了吧。
「老周，老孫，這是鐵木，有蠻人血統的混血兒，以後就在我們店裡工作了。」曹雨素為三人做了互相介紹：「進了這店門那就是一家人了，我醜話先說在前面，不能因為鐵木的血統就胡說八道，也不能因為他手笨就歧視他，我們要有耐心教他成為一個合格的跑堂。老孫以後你有什麼重活就讓他來做，老周晚上晚餐多做幾個饅頭。」「鐵木，十個饅頭夠吃了么？」
「夠了。」鐵木點頭，他有點受寵若驚，因為第一次有人會先吩咐下人不要歧視他的血統，還專門問他夠不夠吃。
「十個饅頭？」老周頭暈目眩，這都夠五個人吃了掌柜這是請了跑堂，還是請了個飯桶啊？不過人家是東家，人家說了算，至少這個鐵木的塊頭擺在這裡，希望不會浪費饅頭。
「明天開始，你得早起，老孫會教你幹活的。」「對了，你家裡有什麼事情么，如果有可以先回家交代一下。」
「我就一個人，一人吃飽全家不餓。」鐵木說道：「我明天就能上工。」
「行，就這樣了，後院的客人你先不用去照顧了，就先看著前面。」曹雨素給鐵木分配了任務。
「掌柜，那個工錢呢？」鐵木雖然覺得掌柜不錯，不過工錢這事可不能不說。
曹雨素故意不提的，就是要看看他能忍到什麼時候，他果然不是真傻，而是裝傻，至少知道幹活不僅僅包吃包住還要給工資。
「健忘了，工錢是這樣的，每個月一兩銀子。」
「好的，我知道了。」一兩銀子一個月不錯了，鐵木完全接受，外加可以吃飽，還真不錯，以前的幾分工作根本沒有這麼好的待遇，能吃飽的工資低，工資高的吃不飽，現在能吃飽工資也不錯，可以做。
現在客棧算是有點樣子了，可算是有個能撐住場面的跑堂了，不至於全是老頭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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