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防範意識
遠離刀光劍影的平淡日子，今天和昨天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差別，還是重複相同的工作，也難怪平凡的人都會嚮往武林，而武林中人又會想著金盆洗手。真正是外面的人想要進去，裡面的人想要出來。
日子雖然平淡，可曹雨素很享受，因為這才是人過的日子，不用每天都擔驚受怕，在摘星崖的時候，曹雨素根本不敢放鬆警惕，因為身邊不是耳目就是眼線，如果不謹言慎行那可就是殺生之禍。獨孤無敵這個傢伙根本不相信任何人，連自己的弟子也不相信，這也是最後師徒相殘的主要原因。
離開摘星崖之後，曹雨素可算不用每天都緊繃心弦，可以真正活個人樣，所以就算每天都在重複相同的工作，她也是樂在其中，享受的不是工作而是這種輕鬆的心境，那種天下之大無拘無束的感覺。
「喲，這福來客棧還真換了招牌。」一大早的，就有人上門了，顯然不是來照顧生意的。
只見一個腰纏朴刀的捕快踩著黑色官靴就走了進來，來人三十多歲，一身青衣，乃是官方頒發的制服，頭戴小帽，精神十足。
「這不是劉捕頭么，你怎麼來了？」正準備出門買菜的老周一看到來客，立刻就迎了上來，並且招呼曹雨素：「東家，這位是負責我們這片巡邏的劉捕頭。」
劉三一看曹雨素，立刻盤問起來：「不要怪我多問幾句，曹東家你年紀輕輕為何要來這燕歸鎮做生意？」說著他已經坐了下來，看來是要問清楚才走。
「倒茶。」曹雨素拿來一碟乾果：「家道中落，唯有尋個出路，我希望將悅來客棧做大做強，從這一家店開始，向整個四方大陸推廣。」
劉三吃了起來，不由看向曹雨素，似乎在判斷曹雨素所言是不是發自真心，她是不是真的想要闖蕩一番事業。如果是年輕男子的話，他估計就信了，可是女人說這種話怎麼都有點彆扭，不過最終劉三還是換了個話題：「也罷，有志氣是件好事。不過又一件事情得告訴你，這裡燕歸鎮不比別處，我們這裡治安管理嚴格，所以時不時就會上門檢查，你們店裡若是有什麼閑雜人等都要及時報官，可不能為了賺錢就瞞報漏報，如果查出來，輕則封店，重則充沛邊關，可不要怪我沒提醒你。」
「一定配合。」
劉三看了看院子的方向：「現在有住客么？」
「有，一個女人帶著一個孩子。」曹雨素說道。
「女人帶著孩子？多大的女人多大的孩子？」劉三繼續盤問。
「四十歲左右的女人，十四五歲的孩子吧。」曹雨素隨意地說道。
「有說幹什麼的么？」還真是捕快，什麼事情都要問個清楚。
「這我可沒問，你不會是懷疑他們吧？」曹雨素說道：「我看她們挺正常的，說不定就是來投親的母子。」
劉三沒有繼續問什麼，而是繼續說道：「你初來乍到，不知道燕歸鎮屬於北方重鎮，所以我們都要有一個防範的意識。」「對了，店裡的夥計還是原來的幾個？我看外面有招工的告示，有沒有新夥計？」
「還是原來的，新的沒招呢。」
「嗯，最好招本地知根知底的，免得出事情。」劉三是什麼都要管，從客人到夥計：「好了，時間不早，我的去別的地方看看，曹掌柜以後我會經常來的。」
「劉捕快，這點乾果你帶回去。」曹雨素拿出一個包裹，裡面是最後剩下的乾果蜜餞了。
「行了，不用送了。」劉三也不客氣，拿了油紙包，大步離開。
老周看著捕快的背影說道：「我估摸這兩天也該來了，掌柜你也別擔心，劉捕快是本地人，人還不錯，看我們生意不好也不會來吃白食，平時送點臘肉、乾貨就可以了，也不用送錢。不像其他街上的捕快，不但拿東西還要交保護費。」
似乎還不錯，沒遇到惡霸。
啪嗒，曹雨素才想著去買菜呢，又出事了，一旁的老張扶著腰，手裡的水盆摔在地上，滿臉痛苦。
「老張？」曹雨素看他老臉上冷汗都出來了，就知道他很疼：「快坐下。」
「掌柜，我沒事。」
「還沒事呢？冷汗都出來了。」曹雨素心想肯定是開業的時候累了，現在疲勞爆發出來。
「掌柜，老張其實昨天就開始腰疼了。」老孫說道：「就是太倔了，一直瞞著。」
「我真沒事。」
「別說了，老周你去隔壁把李大夫叫過來。」
原因和曹雨素猜的一樣，就是老張年紀大了，因為太忙所以傷了腰：「這得好好休息，以後也不能再乾重活了。」大夫很直接，雖然殘酷但這也是為了病人好。
一瞬間三個老人都沉默了，不服老不行，前兩年生意清閑也就算了，這一忙起來身體就吃不消了，這說明他們是真的已經不勝任工作了。
「這樣吧，老張你就回老家休息吧。」曹雨素乾脆地說道：「沒有商量的餘地，你不願意的話就扣工錢。」
先把老張扶到客房躺著，然後去找車把他送回去，葯錢和車錢當然都是曹雨素包圓的，一兩銀子就這麼花出去了，曹雨素心想要是再不招年輕員工，自己非得倒閉不可，要不去找牙行，介紹個人來，總不能一直這麼被動下去。
老張這一病，老孫和老周也是心有戚戚焉，因為他們也覺得不舒服，雖然沒有老張嚴重，但這也說明他們確實是老了，兩個老骨頭撐不起這個客棧。
「老張，新東家人不錯，我看你還是把趙陽叫回來吧，他不是在藏劍山莊做廚子么，你把他叫回來接你的班算了。」
「那可是藏劍山莊的后廚，我把他叫回來不是耽誤他前程么？」
「我看趙陽那小伙人不錯，很孝順，你要是寫信過去，他肯定回來。你說我們都沒給新東家賺錢，卻要新東家給我們養老，我心裡實在是過意不去。人家一個閨女孤苦伶仃開店，我們不但幫不了她，還給她拖後腿，這不是欺負人家么。」老孫覺得曹雨素人不錯，不想拖後腿了。而且要是悅來客棧倒了，可就沒人給他們養老了。
老周只說：「我考慮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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