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六章一塊錢一瓶的礦泉水
眾多警察聚在一起,多然大家也都提出了各自的看法,但是誰都忽略掉了一點,也就是最重要的這一點,那就是,連同付國泰說的這個黑暗組織的總部算在一起,這個組織義工高達八十個據點,這八十個據點,分別是用來幹什麼的呢。
誰都沒有想到這個問題,可是事實上,這個問題或許才是這個事件背後的關鍵,要搞清楚弄明白這件事情,也就必須要知道,這八十個據點究竟是用來幹什麼的。
剛才被電子監察科的女同事提醒了一下,大家猜想起來確實是這麼一回事,但是大家很快就想到,這八十個據點究竟有何作用,是虛張聲勢,還是荷槍實彈。
這一切,現在可全部都是未知數。
原本不去想這個問題的時候,辦公室里的這群警察誰都沒有注意到這個問題,可是一旦大家往深入里去思考這個問題,就會在突然之間發現這個問題真的好可怕,非常恐怖,也許,這八十個據點,每一個據點都隱藏著一個很深很深的秘密。
這樣的結果就是帶來了一陣恐慌,剛才在辦公室里甚至已經有一部分同事懷疑這是一個極其可怕的組織,或許這八十個窩點裡面已經有製造武器和囤積糧食的地方了,要是這個想法是真的,那該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呢?
這個後果簡直就是不堪設想啊,仔細想想,製造武器,囤積糧食,這是什麼概念。這種事情要是發生在古代,那完完全全就是亂臣賊子要趁機起兵造反的感覺啊,這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黑暗團伙,在這件事情沒有完全能搞清楚弄明白之前,誰都不敢這樣妄自下結論的。
「海麗,那麼我們就只能在麻煩你一下了,你再進去問問那個名叫付國泰的犯罪嫌疑人,務必要弄清楚這幾個藏據點粉筆都是用來幹什麼的,各自有什麼作用,知道嗎?」提出這個問題的女警察對瀋海麗說。
「沒問題,那麼你們現在就開始制定計劃吧,至於我,我就去問問那個小偷,看他現在會怎麼說,你們覺得這樣可以嗎?」瀋海麗回答。
幾分鐘之後,關押著付國泰的那間牢房大門又被打開,原本付國泰已經失望極了,甚至已經沒有希望了,結果現在這間牢房的門居然被再次打開。
牢房裡面原本是很陰暗潮濕的,甚至連一點兒陽光都沒有。付國泰有些驚愕,其實現在是下午三點中左右,按照道理說,也不是來給他們送飯的。
吃飯時間根本就沒到呢!
只是覺得有一股凡塵的味道,混合著陽光的氣息撲面而來。
抬頭一看,竟然是剛才審問他的時候做筆記的那個女警察。
「警察同志,是不是你們剛才聽了我的供詞之後,一致判定我是有罪的,所以你是來告訴我審判結果的,我就這樣要死了么?你是來告訴我的吧,還是來為我送行的?」付國泰面無表情地說。
「當然不是,只不過我們警察局的同志在聽完你提供給我們的供詞之後,有一些疑問而已,這些疑問,恰恰就是我們要偵破其他案子的關鍵,所以,在這些細節上我們希望你能夠說的更加清楚更加明白,你知道,一個信息必須要保證是一字不差,否則,那都是徒勞。」瀋海麗說。
「我知道,我知道,咱們不是也經常有人說的嗎,失之毫釐謬以千里,但是我不明白,警察同志你剛才在我面前說的這些話是什麼意思呢,是因為我說的這些話是錯誤的嗎,還是你們懷疑我在供詞中撒謊了?」付國泰說。
瀋海麗看到此時此刻付國泰的兩個眼珠子都是發光發亮的,突然覺得有點兒好笑。
「哈哈,你想多了,我們絕對不是這個意思,警察局的工作人員,我們是要為人民服務的,所以這種事情是絕對不容許有一絲一毫的差錯,你知道嗎,而且,我非常有必要告訴你的是,我們需要的是絕對有用絕對有效的東西,你告訴我們一個含混的概念是沒有一點兒用處的,反而還會適得其反,加大警察破案的難度。」瀋海麗說。
「好的,我知道了,我也明白警察同志你們的意思,但是,我現在很想聽聽警察同志,我不需要知道你們公安局別的警察是什麼想法,畢竟現在他們是派你過來問我,我只想聽聽你的意見。」付國泰說。
難不成又是要和我談論條件什麼的嗎?瀋海麗心想。
「那你想聽聽的是哪方面的意見呢?但是我必須在事先告訴你,你要求減刑,你要求提前釋放這樣的要求我們是絕對不可能會答應你的,希望你有這個自知之明。」瀋海麗說。
「我只是想知道,我說出來的話難道就真的這麼不值錢嗎。既然你們警察局的人在辦公室裡面商量了將近一個小時的結果就是討論我說出來的話是不是真的,要是不相信我,請你們直接告訴我可以嗎?我還真的這麼不值錢?」付國泰有點激動地說。
「還有你,沈警官,你也不相信我是嗎?呵呵,我就知道,你們警察怎麼可能會相信我一個連續兩次因為同一件事情而被抓進去的犯人嘴裡說出來的話呢,我真是太天真了,而且你要是真的相信我,你又怎麼會說出我是通過提供你們一些犯罪團伙的信息來給自己增加減刑或者提前釋放的機會。」付國泰說。
「停一下!你可以不要這麼激動嗎。你有沒有問過我我現在再次過來是出於什麼原因,你在自己說出來這番話之前,根本就沒有問過我吧,要不然呢,你剛才為什麼又會說出這種話,這裡是監獄,但是我們也保障了你的基本權利,是因為我們不讓你說話嗎?瀋海麗反問付國泰。
「我早就應該猜想到沈警官現在走到這個陰森潮濕又可怕的牢房裡是來幹什麼的,除了過來通知我,我的供詞出現了問題,或者我的這段供詞是無效的之外,你們還能告訴我這是為什麼,我可不相信一個警察閑著沒事幹就要自己走到牢房裡去看犯人。」付國泰說。
瀋海麗居然被付國泰辯駁地無話可說,她盯著付國泰的眼睛看了良久,卻始終說不出什麼話來,為什麼現在她心裡隱隱約約有一種感覺,她突然之間就感覺到,這個名叫付國泰的小偷似乎不像是普通人。
「沈警官,你現在在想什麼,是因為我剛才說的那一番話也同時讓你感到很震撼嗎?其實這種感覺,最初是我在第一次進監獄之後才感覺到的,有些時候我們犯罪分子明明已經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了,可是我們想找一個機會好好表現表現,換回來的結果就是,那些警察總是以為我們是帶有很強的目的性的,而且都是為了一己之私,根本就不把我們放在眼裡。「付國泰說。
他說著說著,聲音突然顫抖了起來,他說話時候的聲音也變得越來越輕,就連聲調也在一點一點兒地低下去。
」你知道嗎,有時候我們已經很認真很及時地完成了任務,我們就幫助同一個監獄里一起工作的獄友一起幹活,這本來就是助人為樂的好事,可是在你們獄警看來,這算是什麼意思,這算是打通自己的人脈,算是搞小團體活動。要是被獄警看到了,我們幫助監獄里的獄友幹了多少活,明天自己就要多干多少活。」付國泰說。
正這樣說著說著,他的眼淚水一點一點地流下來,漸漸地模糊了雙眼。
許久之後,瀋海麗才慢慢說:「對,我知道。這種情況我們不是沒有看到過,不過那都是早個五六年以前的事情,現在根本就不會這樣了,如果出現你說的這種情況,監獄里的勞犯甚至是可以寫信去投訴的。」
「我現在只想知道的是,沈警官是不是認為我說的那些供詞是假的,或者就是我自己胡說八道添油加醋地編造出來的,所以你們不相信我,你們就來問我,是不是這樣?」付國泰說。
「你問的是我個人的意見還是我們整個警察局的意見?」瀋海麗說。
「你個人的意見。」
「就這麼說的,其實我辦案這麼多年了,像你這樣二進宮的犯人我們不是沒有見到過,有很多,而且我甚至可以這麼說,他們當中有的是態度是真的很誠懇的,我也相信他們說的話,包括你。對的,包括你。」瀋海麗說。
「那整個公安局又是什麼意見呢?我現在也很像聽聽,我希望沈警官你能告訴我,畢竟在這件事情上,極有可能就會影響我今後的人生髮展走向。我還是希望你們警察局的同志們能夠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付國泰說。
付國泰一個人坐在牢房裡,他的面前就是一堵用鋼鐵做成的牆壁,隔著鐵牆,坐在他面前的就是瀋海麗。
「你先不要著急,你要不要先去喝一口水讓自己安靜一下,你看這樣好不好?」瀋海麗說。
放在付國泰腳邊的是一塊錢一瓶的那種農夫山泉礦泉水。
「你不要太過緊張,你現在怎麼回答是你自己的問題,警察局的同志們會這麼宣判又是警察局的事情,所以呢,我希望你也不要給自己有太大的壓力。因為不管怎麼樣,我們都會遵循公平公正的原則,我們絕對不會冤枉一個無罪的好人,我們也不會輕易放過一個有罪的壞人。」瀋海麗說。
付國泰突然覺得剛才他自己的情緒那麼一鬧騰,自己身上的火氣突然之間又上來了。
兩隻腳和兩條腿也不再聽從自己的使喚,為什麼就這樣呢?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啊?
他努力地讓自己的心情能夠平靜下來,於是奴隸控制自己,希望自己的兩條腿不要在那樣自游自主地抖動起來。
「你的臉色怎麼會變成這樣?」瀋海麗果然隔著鐵框門都能看到付國泰這人臉上的變化。
果然是警察啊,觀察力真的是細緻入微,而且根本就不會放過一絲一毫的小細節。
「沒有什麼,我只是覺得我的兩條腿有點兒比受自己的思想控制而已,而且,我現在覺得有點兒熱,或許是我自己現在突然感到有點緊張吧。」付國泰說。
臉色變紅,瀋海麗突然想到,人在撒謊的時候,臉色也會變紅的。尤其是男性,男性撒謊的時候不僅臉色會變紅,全身上下的大部分血液會莫名其妙地流到下肢和腿部,以便做好可以隨時逃跑的準備。
雖然用生理學的角度來解釋心理學上的現象稍稍顯得有點兒不太科學。
「那你要不喝一口水吧。」瀋海麗說。
剛好付國泰的左腳把放在他椅子下面的礦泉水瓶子踢掉。
因為身上帶著手銬,就連彎腰去撿礦泉水瓶子都是那麼地艱難。
終於,經過左右手的協調,他終於把地上翻滾的礦泉水瓶子成功地撿了起來,擰開瓶子也同樣是那麼地費力。
」咕咚~咕咚」這也是付國泰第一次感覺到,原來這一塊錢一瓶的礦泉水,竟然是這麼地甘甜凜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