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休養
「醫生說了什麼沒有，我要在這兒住幾天？家裡的玉米地還沒有全收完呢，你爸一個人忙不過來……」秦潔閑不住，讓她一天除了吃喝什麼不幹真的能憋死她。
李一凡無奈地笑笑：「您看你現在手腳也不利索，等休養利索了再回去也不遲。磨刀不誤砍柴工嘛，您就安心在這裡休養就是了！」
「就是，伯母，我就是遼城的人，我就在這兒陪您！」張萌萌很貼心。
李一凡沒想到張萌萌竟然會主動請纓留下來幫忙照顧自己的母親，心裡很感動。這姑娘，是真的愛自己，而且最難能可貴的是，愛他的同時，也接受了自己的父母，並且全心全意地想去照顧自己的父母。
「媽，你放心，你身子也沒什麼大事兒。好好休養一個月，我就帶你回家咯！」李一凡悄悄地把專家們的會診接過藏了起來，這上面有「腦溢血」和「偏癱」幾個詞語，怪嚇人的，他堅信自己的能力可以治好自己的母親！
「那就好那就好，」秦潔一下子鬆了口氣：「我可不能有事兒，我要是出事兒了你爸怎麼辦，還有你姐，他們家的日子雖說目前過得還不錯，不過聽說你姐夫最近生意不行了，得想辦法給她們家整點田地什麼的，靠倒買倒賣哪能成啊，偏偏你姐還不聽勸……」
秦潔絮絮叨叨，嘴裡說的都是自家兒女的事，卻唯獨沒有提到自己。
李一凡心酸極了，急忙打斷了秦潔的話：「您就在這兒好好休息吧，家裡的事情一切有我。」
……
好容易安撫好了母親，李一凡帶著張萌萌去醫院門口的飯館吃飯。
由於時間已經很晚了，稍微大點的飯店已經都關了門，只剩下一些小小的飯鋪還在，還有不少路邊攤橫七豎八地在各自的地方擺著。有賣飯糰的，有賣手抓餅的，還有賣湯飯的。
李一凡選了一家看上去較為乾淨的鋪子，帶著張萌萌走了進去。
「咳咳——」
一進門兒，張萌萌就被屋子裡的煙味兒給熏到了。連連咳嗽。
李一凡定睛一看，幾個穿著城管制服的人也在裡頭吃，看樣子是下班之後幾個人到小酒館里搓一頓的光景。幾個人圍著一張桌子，很大聲地喝酒划圈，還有人已經扒拉開鞋子，將臭腳丫擱在別的空板凳上，地上躺了一圈空的啤酒瓶子。
李一凡皺了皺眉，跟張萌萌二人坐在門口的小桌子那兒，離這些人稍微遠一些。
「二位來點什麼？」一位年紀不大的小姑娘過來幫二人點餐。櫃檯里還有位年紀大的婦人在忙碌，應該是家裡的小孩放學之後過來幫忙的吧。李一凡心裡暗暗地想道。
「給我來二兩素水餃，一瓶啤酒，萌萌，你想吃什麼？」
折騰了一天，李一凡也累了，但晚上還要照顧秦潔，所以只要了一瓶冰啤算是安慰下疲憊不堪的自己。至於張萌萌，減肥期間的女孩總是挺虧待自己的，只肯要一碗玉米粥喝。在李一凡的「你再胖我都喜歡」的勸慰下，終於又要了一兩素水餃。
倆人吃的正歡，後邊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李一凡回頭一看，竟然是剛剛那群城管拉著那點菜的小姑娘強行地要求打折！
「這個真不能再便宜了，」小姑娘的聲音里都帶上了哭腔：「十五塊錢的番茄炒雞蛋，叔叔您瞅瞅，全都是雞蛋，都沒敢放幾塊番茄，而且結賬只跟您要了八塊錢，五折，都快保不住本兒了，外面的雞蛋現在都要一塊多一顆，這兒都有六顆雞蛋了！」
幾個披著城管制服的人聽了小姑娘的話，沒有半點要收斂的意思，反而嚷嚷得更加大聲了：「難到我讓你加這麼多雞蛋了？你再給我們哥幾個便宜點！我瞅著你這菜怎麼說三塊錢就能保本了，怎麼樣，這桌子菜我給你三十塊錢！就這樣吧！」
壯漢說著，從口袋裡摸出三張皺巴巴的小鈔票拍在油膩膩的桌子上，一副老子給你錢就是看的起的模樣甩腿就想走人。
小丫頭扭頭看櫃檯，剛剛還在忙碌的大人恐怕這時候正好轉到了后廚，堂里壓根兒沒有第二個店主家的人！
「這不止啊！」小姑娘不依不撓：「你們喝了六瓶酒，光酒就不止三十了！不行，你們得把錢付款了再走，我媽說過最低價七折才能保本的！你們一共是一百三十二！」
「嘿！」壯漢的眉頭皺了起來：「個小丫頭片子還敢跟你大爺叫板？！」
「你知道這片兒是誰管的不！」壯漢的眼睛瞪了起來：「是你大爺我！老子要是一個不高興，明兒就能帶人來把你這小飯鋪給封咯！」
「我們又沒犯法，你們憑什麼封我家店？」小姑娘梗著脖子。
壯漢嘿嘿一陣冷笑：「方法嘛，當然有的是……」說著，壯漢眼睛一掃，指著店鋪外面搭起的小棚子：「你看，你們這個屬於違法建築，我明兒就可以帶人來，先拆了你這個棚子，再封了你這鋪子，弄個整頓一個月的處罰。怎麼樣？嘿嘿……」
這城管說得煞有其事，可憐的小姑娘立刻被唬住了。大大的眼睛淚汪汪的。
李一凡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尼瑪沒錢還出來混吃混喝，簡直了！靠著一身職業裝到處裝X，他媽的他李一凡這輩子最恨的就是假公濟私的混球了！
「哎，我他媽是真看不下去了。」李一凡「霍」地站起身。
幾個城管眼珠子齊齊地瞥向李一凡，先是毫不客氣地打量了一下對方，瞧對方是一個穿著十分土氣的農民模樣的人，立刻鼻子翹上了天：「怎麼，你不服氣？！」
「你看我像是服氣的樣子？！」李一凡毫不客氣地反問。他平日里雖然木訥，可是正義感很強！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是他一直遵循的人生準則！
李一凡看上去不是很壯實，可是身上卻沒有一塊贅肉，精幹型的。幾個城管則相反，看上去人高馬大的，可是全都是脂肪堆積上去的，半點用處沒有。
「我看你小子是活膩歪了，在這兒跟爺爺叫板！」為首的人一腳踢開眼前的凳子，嚇得收錢的小姑娘一聲尖叫躲到了櫃檯後面。
「哼。」
李一凡閉上眼睛，開始驅動體內的能量。體內的能量一直蠢蠢欲動，正愁著沒有地方發泄呢，這幾個蠢蛋撞槍口了！李一凡感覺到自己丹田裡的一股熱乎乎的氣流直往頭頂上沖！
「夥計們，給我上！」大高個壯漢看樣子是個小隊長一類的人物，一聲令下，幾個人立刻沖向李一凡，其中還有一個色膽包天的，直直地奔著坐在原位看熱鬧的張萌萌就要動手——
「他奶奶的！」李一凡徹底被惹毛了，當著他的面還敢動張萌萌？！
「你大爺的——」一個矮個兒率先出手，一個拳頭揮向李一凡的腰，卧槽這招真夠狠的，打人不打臉，要命先打腰！這群人看來平時沒少惹事兒，一出手就這麼狠辣！這一拳頭下去，要是換個普通點的人，不得在床上哼哼唧唧個兩天？！
可惜對方不是別人，還是李一凡！
李一凡抬腿沖著那哥們兒的要命處就是一腳——考慮到畢竟是男人的要害之處，李一凡手下還留了點情，只用了三分的力氣！
儘管李一凡一再控制自己的力道，可是那小矮個兒還是像炮彈一樣彈飛了出去，腦門直接撞到最前面一張桌子的桌角處，劃出一個口子！矮個兒的那地方又疼，眼角處又疼，手忙腳亂地都不知道該先捂住哪兒！蜷縮在地上哼哼唧唧！
「哎喲哎喲……老大，這傢伙賊狠了……」躺在地上的矮個兒向高個兒壯漢求助。
李一凡這一腳的功夫下去，幾個城管儼然已經摸不清李一凡的底細，看上去還真的有兩下子，居然一招就放倒了他們一個人！
高個子壯漢嘴硬道：「長得跟個娘們兒似的就算了，就連打人的招數也跟娘兒用的一樣！丟不丟人？！奶奶的，有本事你對著老子的胸口揍一拳頭，把老子揍蒙過去，老子就把今天的這飯錢給付了！」
呵呵，李一凡心裡暗暗冷笑，他若是用上十分的力氣，別說揍蒙過去，就是直接揍上西天也不是沒有可能。
「對付你們這種流氓，向來不用講究什麼方法。」張萌萌坐在位子上，慢悠悠地來了句補刀。
「流氓？！我們是正式編製！」
李一凡更想笑了：「你們城管的名聲早就臭大街了，就是因為你們幾隻臭蒼蠅的攪和！本來是和咱農民一個階級的，現在名聲這麼臭，農民瞧不起你，別的公務員也瞧不起你，你說你們這麼混有個啥勁？連頓飯錢都給不起！沒錢就別出來混了！」
高個子惱了，也想動手，想想李一凡之前的一腳，知道眼前的對手不是個善茬，又開始犯怵。
「怎麼？知道我的厲害，不敢動手了？」李一凡一下子就看出了對方的心思。
「怎、怎麼可能！」高個子臉一下漲得通紅，隨即隨手拿起一個凳子對著李一凡砸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