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名就是成本,命名就是召喚,命名就是投資
命名就是成本,命名就是召喚,命名就是投資
企業隨時面臨命名的課題,企業命名、品牌命名、產品命名。
命名的第一原則是什麼?是成本,我們要成本低的名字。
怎麼才能成本低?傳達成本低,傳播成本低,使用成本低,營銷成本低。
先看看人的名字,看看你自己的名字,你的名字是低成本的名字,還是高成本的名字。
很多家長喜歡翻康熙字典給孩子取名字,似乎存心給老師出難題,一看花名冊,這名字三個字,兩個不認識,老師都不敢點名。
如果很少被點名提問上黑板去做題,這孩子就比其他同學少了很多機會,他可能進步就慢。
名字給人帶來的高成本,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去機場。我們公司一個同事,她的名字電腦打不出來,和同事一起出差,別人已經過安檢了,她還要去蓋個章,一輩子的出行成本都被提高了。更惱火的是另一個同事的名字,銀行的電腦也打不出來!所以給他轉賬很麻煩,發工資得給他現金。不僅他的成本高,財務工作的成本也提高了。
簡單常用的名字,能給人帶來更好的發展機會。專門有社會學家研究過這問題:名字越簡單,越容易成功。比如Bill(比爾),要麼當美國總統,比爾·柯林頓;要麼當世界首富,比爾·蓋茨。
我們每個人自己有體會,如果認識一個新朋友,他叫李勇,或者叫張麗,你會馬上記住他,因為你對他的名字有熟悉感,有親切感。李勇、李志勇、張麗、王燕、陳波,都是超級詞語,是中國人的超級名字。
超級符號,是被重複了幾百幾千年的文化符號、公共符號;超級詞語,就是被重複了幾百上千年的文化詞語、公共詞語。它們已經被投資了很多的資產進去,你拿來用就是。
我們來看看企業的命名,這是超級詞語與非超級詞語、低成本與高成本的較量。
隨便舉幾個例子。
蘋果是低成本超級詞語,戴爾不是。
娃哈哈是低成本超級詞語,樂百氏不是。
注意阿里巴巴和娃哈哈,不僅是有文化資產的詞語,而且是疊音韻律節奏,有更強的表現力和傳播效率。阿里巴巴的命名,嫁接了人類文化的巨大財富,「一千零一夜」「阿里巴巴」「芝麻開門」傳達了企業的價值——讓天下沒有難做的生意,打開財富之門。娃哈哈的命名,運用每個中國人熟悉的兒歌:「我們的祖國是花園,花園的花朵真鮮艷,哇哈哈,哇哈哈,每個人臉上都笑開顏。」
命名的本質,一在低成本,二在召喚性、指令性。
你的命名,是不是有指向性很強的召喚?有沒有下達明確的指令?
海德格爾說:「命名並不是分貼標籤,運用詞語,而是召喚詞語。命名在召喚,這種召喚把他所召喚的東西帶到近旁,召喚當然有所喚來。」
我們講一個負面案例:豐田汽車中國公司。
幾年前,豐田對其在中國的品牌和產品進行了全線更名,凌志改為雷克薩斯,陸地巡洋艦改為蘭德酷路澤,霸道改為普拉多,佳美改為凱美瑞。
這是全面的倒退,將召喚性超強而成本超低的好名字,全部改為無任何召喚性、成本超高的名字。
新聞對更名的解釋是「全球化」,說凌志改為雷克薩斯之後,因為發音和英文、法文都一致。這樣當一個中國紳士和一個法國紳士偶遇時,雖然他們語言不通,但聊到自己的車時,就都能知道對方開的是雷克薩斯。
對兩個語言不通的人如何能聊到車,報道沒給出解釋。
不過豐田在中國的舉動還是有底線的——他們沒有把豐田更名為「托油塔」——這麼說來其「全球化戰略」並未全線啟動。
對全球化的誤讀是中國企業的一大問題,豐田的案例也是全球企業中國公司的問題,所以看來是中國人的問題。
在中國講中文,在英國講英文,在日本講日文,這才叫全球化,在中國講英文不是全球化,是外國話。全球化就是在每個市場都能本土化,而不是在每個市場都機械的一致。
召喚,是詞語的能動性。它能將品牌的價值召喚出來,如陸地巡洋艦能將其價值召喚出來,蘭德酷路澤不能;它能把顧客召喚來,如陸地巡洋艦能把顧客召喚來,蘭德酷路澤不能。
成本低,是它的記憶成本、傳達成本、理解成本都很低。如陸地巡洋艦這個名字成本很低,蘭德酷路澤成本很高。
最後,命名就是投資,是指一旦確定了名字,就是一個長期的投資。如陸地巡洋艦投資了很多年,可能是換了一個經理,就把它打水漂了,重新投資蘭德酷路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