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教訓宋溫雅
宴會一結束,宋老子就把自己關在了書房裡半天不出來,怎麼喊也沒人應。舒莞躊躇再三,走上二樓,敲響了二樓的門。
「我都說了不吃,讓我一個人待一會兒。」書房內傳來他沉悶的聲音,不似平常一般的精神氣十足。
「爺爺,是我,舒莞,我可以進來嗎?」
回應她的是一片沉默,舒莞等了片刻,擅自推開門走了進去。
「爺爺,我很抱歉,明明今天是您的七十大壽,我卻差點讓您出醜,您哪怕拿拐杖敲我一頓,別自己一個人生悶氣。」
「舒莞,爺爺雖然一把年紀,但還是不糊塗,跟爺爺說實話,這幅畫是不是原本就是你的?」宋老爺子將那幅「山水十二條屏」真跡展在他面前。
舒莞抿了抿唇道,「那幅畫是我爸的珍藏,我身邊沒有別的什麼貴重東西,就剩下這幅畫了,本想著送給你做壽禮剛好。」
宋老點了點頭,沒錯了,舒家沒倒台時也是鼎盛世家,何況舒硯行又是個愛畫懂畫的人,能夠得到這幅真跡不足為奇。
「好了,爺爺知道了,時間不早了,回房休息吧。」
「那爺爺您……」
「回去吧。」宋老爺子擺了擺手,「我過會兒也就回去休息了。」
舒莞從書房退出來后,碰巧在拐角處碰見了宋溫雅,她以為宋老爺子喊她過去訓話,一臉的得意與幸災樂禍。
「喲,這是從爺爺書房裡出來了?怎麼樣,爺爺有沒有罵你啊?如果爺爺話說的重了,你也別太放在心上,老爺子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舒莞淡淡地望了她一眼,一把扼住了她的喉嚨,將人頂至牆上:「宋溫雅,三番兩次你給我下絆子,狗急了還會咬人,你要再敢動我的東西試試!」
宋溫雅用手使勁摳著掐在她脖子上的手,硬生生抓出了一道血痕,縱使這樣,舒莞仍舊不鬆手。
「你……」因為呼吸不暢,她的臉憋得通紅。
見她快要撐不住的時候,舒莞才鬆了手。
「咳咳……」宋溫雅終於得到了呼吸的機會,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狠狠地盯著她轉身離開的背影,「瘋子!」
回房間后,宋溫雅正仔細查看自己的脖頸處有沒有被掐出紅痕,這個時候被宋老爺子叫進了書房。
「爸,你喊我?」
「啪」地一聲,宋老爺子甩手一個巴掌扇了過去,憋了一晚上的火氣終於壓不住了。
「爸,你幹嘛!」宋溫雅的半邊臉沒過多久便紅腫起來,她用手捂著,難以置信剛剛她被打了。
「混賬!你知不知道你把我們宋家的臉面都給丟盡了!」
「明明是那個姓舒的丟我們宋家的臉!爸你打我幹嘛!」宋溫雅失控地吼了起來,從小到大,她父親不曾打過她一下,如今,居然為了一個外人打了她一巴掌!
「你還敢說!你當我們都是傻子嗎!那幅畫究竟是不是你的你敢當著我面說嗎?」宋老爺子用拐杖用力地遁了遁地,儼然是氣地狠了。
「溫雅,之前在家裡的小打小鬧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今天是什麼場合!你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讓舒莞難堪,丟的不止是她的臉面,更多的是我們宋家的臉!你看看在場多少人都在看我們的笑話!」
「那畫本來就是我的,我沒錯!」
「你還真敢說!我……」見宋溫雅毫無悔意,宋老爺子恨鐵不成鋼地復又舉起了手。
「爸!一巴掌還不夠嗎!你還想打我?」
望著面前半張臉紅腫,一臉不甘地瞪著他的宋溫雅,宋老爺子舉起的手停在了半空中,那是他的女兒啊,到底是被他寵壞了。
「溫雅,你要還想不明白自己錯在哪兒,就一直待在房間里閉門思過,等什麼時候想明白了再出來!」
從宋老爺子的書房出來后,舒莞回到房間,回想起晚上的那起變故,仍舊心有餘悸。
宋西顧進了房間后,就見到她坐在床沿定定地望著某個地方出神,心臟的某處瑟縮了一下,眼角瞥見她一隻手上的紅痕,隱隱滲出了血跡,不悅地皺起了眉:「怎麼弄的?」
舒莞低頭看了下手上的傷勢,默默用另一隻手遮掩了起來,不發一言。
見她不搭理他,原本煩悶的內心更是竄起一股無名火:「先是項鏈,再是名畫,宋太太什麼時候能長長記性,學會吃一塹長一智。」
好不容易壓了一個晚上的委屈頓時涌了上來,舒莞深吸一口氣,抬起眼:「是啊,是我蠢,什麼東西都看不好,差點又讓你們宋家蒙羞了!」
說完立馬背過身,不再瞧他一眼,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抬手狠狠將臉上的溫熱抹掉。
時至深夜,宋西顧卻久久無法入眠,他輕輕起身,看著那個自始至終背對著他的舒莞,才發現她的臉上有著幾道淚痕。
宋西顧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這是背著他哭累了才睡著的嗎?
他將身邊的女人扳過身,俯下了身在她的臉上啄吻,先是眼睛,再到臉,最後是她的唇,動作輕輕柔柔,生怕將睡夢中的人吵醒。
將她臉上的淚跡吻去之後,他才躺下,將身邊的人摟至懷中。
黑暗中,他沒發現在他懷中的女人睫毛顫了幾顫。
等到宋西顧呼吸平穩后,舒莞才敢睜開眼睛,在他親她的時候,她就已經醒了,但她一動不敢動,感覺心臟要從匈腔中蹦出來一般。
她定定望著左側睡著了的男人,內心震驚與惶惑交織在一起。
他剛剛是偷偷吻她了嗎?可是為什麼呢?還這麼溫柔,讓她差點就產生她是他摯愛的荒唐念頭了。
舒莞想了很久都沒怎麼想明白,終於抵不過困意睡著了,不再去追究那吻背後的深層含義。
第二天清晨,舒莞從樓上下來吃早飯的時候,發現飯桌上並沒有宋溫雅的身影。
她悄悄看了一眼主座上的宋老爺子,最終選擇了默默吃飯,不去過問。
宋西顧的車上,從昨天晚上開始就沒再跟他說過一句話的舒莞開了口,打破了車內的寂靜:
「壽宴也結束了,我可以不住宋家大宅了嗎?」她實在不想再跟宋溫雅待在同一個屋檐下。
正駕駛座上的男人深邃的眼眸望著前方路段,沉著的臉依舊清俊,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她見他不回話,打定主意不準備回大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