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扶龍人
章邯領命,旋即又道:「殿下,余小漁方才蘇醒了。」
「章將軍,等下帶著蒙毅,一起去拜訪一下。」
旋即,章邯退出了房間,著手安排搜尋周單女兒周嫣的事情。
不多時,扶蘇老章蒙毅三人上了馬車,徐徐朝著海月小築而去。
上次蒙二因為一杯酒,直接倒頭昏天黑地的睡了一天一夜,睡醒之後,心中深感愧疚,這麼好的機會竟然讓自己浪費了。
不過好在,扶蘇和章邯將那日余小漁的言論都複述給他,在聽到余小漁的獨到見解之後,蒙毅瞬間大為震驚。
要知道,余小漁是不可能去過大秦的,竟然還能分析的如此透徹。
況且當下秦、齊兩國之間氣氛頗為微妙緊張,早在多年前就已經互相封閉往來和消息。
在這種情況之下,余小漁甚至看的都比蒙毅這個文臣還要透徹幾分,就已經很古怪了。
「殿下,您難道就不覺得這個余小漁有古怪嗎?」
蒙毅沉聲問道。
「蒙毅,你有何猜想,大可暢所欲言。」
「殿下,我認為這余小漁的消息比我們都靈通幾分,況且現在兩國近乎交戰狀態……」
當即,蒙毅將自己心中所想說出。
「除非……有一種可能,他余小漁已經觸及到了齊國的權利核心!」
蒙毅沉聲道。
不然,余小漁的重重猜測都無法站穩腳根。
唯有,他觸及到了齊國的權利核心!
「蒙毅,你是不是想多了,余小漁才不到二十歲,怎可能觸及到那種層次。」
「殿下,您不也不到二十嗎?」
蒙毅反問道。
「你的意思是……」
蒙毅的話已經很明朗了,扶蘇自然明白。
蒙毅懷疑余小漁的身上流淌著齊國王族的高貴血統。
也就是說,余小漁是王儲……可這怎麼可能呢。
「那他被抓到牢獄中險些喪命作何解釋?」
若不是大秦碟子拚死救下余小漁,他現在早已經是一具冰涼的屍體了。
蒙毅也蹙眉,有點想不通,但直覺告訴他,這個余小漁當真不簡單。
「蒙毅,你可曾聽聞過扶龍之人?」
扶蘇問道。
「殿下,您的意思是?他余小漁就是扶龍人?」
扶龍上位,歷史上並不少這種情況。
「當年武王伐紂,姜太公便是那扶龍之人,這等情況,不勝枚舉,就算是我父王,也有呂不韋作為扶龍人!不過……我現在還不確定余小漁是否就是那扶龍之人。」
蒙毅面色凝重起來。
嬴政之所以能繼承秦國大統,他蒙毅最清楚不過,因為當年呂不韋功高蓋主被賜死的時候,他親手操辦。
「若余小漁當真是扶龍之人,我大秦一掃六合,指日可待!」
很快,馬車停在海月小築遠處的僻靜處。
三人徐徐下車,徒步走向海月小築。
……
余小漁這段時間,一直端詳著周單留下的那柄劍。
是一柄極為普通的青銅劍,劍身之上鐫刻著一些紋路,不過年月久了,紋路當中早已遍布著綠色銅銹。
他突然想學劍術。
只是苦於找不到人傳授自己。
練劍習武不同於其他,需要有人帶路指引,才能少走彎路。
虞姬是會舞劍,可那是觀賞用的,華而不實,不能殺人。
突然,余小漁想到了一個人!
項莊!
項羽的堂弟,項燕的孫子。
後世之人能記住項莊多半是因為那句,項莊舞劍意在沛公。
傳聞項莊是位劍術家,師從項梁,余小漁從時間線來推斷,眼下的項莊正在初步學習劍法。
做出決定之後,余小漁當即決定明日便去拜訪項梁。
就在這個時候,他遠遠地見到扶蘇幾人而來。
「蘇兄,老章還有蒙二兄弟,都來了。」
余小漁笑著招呼道。
這幾日,海月小築也沒開張,給手下結賬都是得余小漁自掏腰包補上,眼見開了張,余小漁心中自然十分高興。
「在驛站憋了這麼久,心裏面一直掛著余兄做的飯菜。」
老章開口笑道。
「那今日多做幾個菜!」
「余兄弟,上次你那酒還有嗎?」
蒙二尷尬說道。
對上次的事情記憶猶新,自己剛吹了牛,結果一杯酒就喝趴下了,難免面子掛不住。
「還想喝?」
余小漁眉頭一挑,笑著問道。
「可不是,余兄,你的酒,不僅勁兒大上頭,還帶著一股獨特的香味,所以我說,余兄不僅僅做菜技術在七國之中無人能比,而且釀酒技術更為一絕,我以後有必要叫你酒聖!」
蒙二還是那樣,見面就一頓馬屁猛誇。
讓余小漁有些受寵若驚。
「蒙二兄弟,不是我和你吹牛,我這酒作用可大著了呢,你喝了說不定一夜還能梅開二度呢!」
余小漁打趣道。
「當真?」
「可不是。」
未曾想蒙二竟然信以為真,「那我今日得多喝一些才行,你說說,現在年紀大了,那事的時候也力不從心了。你這酒要是有效,我蒙二以十倍的價錢買!給我哥用!」
兩人相視一笑,露出了先照不宣的奸詐笑容。
一旁的扶蘇和老章一腦門的黑線,面部肌肉不停的抽搐。
難道我秦國大將蒙恬也那事不行?……
招待幾人坐下,余小漁起身去后廚,準備酒菜。
很快,端菜上案,幾人推杯換盞,一切如常。
蒙二這次長了心眼,不敢再喝太多,隨著扶蘇老章一起抿幾口。
看著余小漁一杯一杯酒接連下肚,幾人都瞪大了眼。
「我說蒙二,你喝酒歸喝酒,正兒八經的喝,咋還都流到了鬍子上呢?」
余小漁不滿的說道。
古人喝酒為了彰顯自己豪橫,多半會大口喝酒,但事實上,能喝到嘴裡的又有多少?
反而蒙二本是個斯文人樣子,如此作態反而有些畫虎不成反類犬。
幾人不禁取笑蒙二,搞得蒙二有些不好意思。
扶蘇看著火候差不多了,也準備將擠壓在心裡的問題詢問余小漁。
這幾日,他苦思冥想,卻想不到余小漁那日所說第二個破局方法究竟是什麼。
「余兄,我這段時間一直糾結一個問題,雖說這問題和我毫不相干,可掛在心裡總覺得彆扭。」
扶蘇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