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拜訪尤曉彤

次日凌晨，橘子半夜醒來，她仰望美麗的夜空，回想著今天所有人說過的話，依然捋不出一絲的頭緒，第二天早上，她問榮榮對昨天的會議有什麼看法？榮榮說，目前還看不出誰最像犯人。

橘子坐下來，低聲說：「很遺憾，他太聰明了。」

「誰？」榮榮問。

「周偉光先生。他那樣急促地說話，而且即刻便知道我所言之詞一文不值，而其他人則輕信了。」

「我認為這聽起來挺有道理的。」

「有道理，是的。那僅僅是他將覺察到的。」

「那麼你所言之詞毫無意義嗎？那你昨天浪費那麼多時間幹什麼呀？」

「我所說的話本可用一句話完成，而我卻隨意重複，只有周偉光才認識到了這個事實。」

「可為什麼要這樣做呢？你難道認為周先生是犯人？」

「是為了讓大家行動起來！要讓每個人都滿懷這樣一種印象，還有事情要做！我們該說的是，要開始一一對話了！」

「你不認為這些話會導致什麼後果嗎？」

「哦，這倒有可能。」

橘子繼續說道：「在悲劇當中，我們展開喜劇。正是這樣，不是嗎？」

「你是什麼意思？」榮榮有點犯糊塗。

「是人的戲劇，榮榮！你試想，這兒有三組人物，是被一個共同的悲劇召集到一起的。可以說，謀殺案是個十足的媒人。」

「真的，橘子探長，」榮榮震驚地叫道，「我相信那些人當中沒有一個人會想到。」

「哦！你想到什麼？」

「就你剛才說的那些啊。」

「是嗎？」

「恩。」榮榮答道。

「你有沒有發現嚴民旭突然與周偉光持相同的觀點？你是否還注意到那個費秘書對此有點不爽？還有那個盧俊傑，他好像心情有點忐忑，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探長，」榮榮說，「你是不是想太多了，這些行為有很多種解讀方式！」

「那是我心目中唯一剩下的東西。你才是那個想太多的人，榮榮。」

榮榮正想和橘子激烈的辯論一番，此時門打開了。

進來的人是費莎莎小姐，這令橘子感到驚訝。

「請原諒我冒昧登門。」她鎮靜自若地說，「可有些事我想該告訴您，橘子小姐。」

「當然，小姐。請坐下，慢慢說。」

她坐下來，猶豫了一會兒，榮榮給她倒了茶。

「是這樣的，橘子小姐。在我擔任嚴立興秘書的這段時間，尤曉彤對我好像有點誤會，她以為我和嚴立興有些什麼見不得光的關係，我和她說過幾次，我和嚴立興只是工作關係，但是她並不相信，她幾次要求嚴立興炒我的魷魚，弄得我極度的尷尬，我蠻喜歡這份工作的，但是覺得心特別累，不太甘心輕易的丟掉這個工作，但是尤曉彤一直把我假想成了她的情敵，多次針對我，還在嚴先生面前說我的壞話，我很受不了，她一直疑心重重，憑空幻想。她對我好像特別反感，我都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麼，最後嚴立興迫於壓力，把我辭退了。我一直對這件事有點耿耿於懷，我很委屈，卻無處訴說，你們能理解我的感受嗎？不過案發當天，我沒看到什麼人進入過嚴立興的房子，我說這些不知道對案件有沒有用？」

榮榮不得不欽佩費小姐的勇氣，她並未試圖掩飾真相，而是以一種令人欽佩的直率直入主題。榮榮內心深處挺佩服和同情她的。

「我認為你來告訴我們，這樣做極好。」榮榮說。

「說明實情總會更好一點。」她笑著說，「我並不想躲在嚴先生的殷勤之下，他是個挺會獻殷勤的人。」

她話語之中洋溢著暖意，顯然她極其崇拜嚴立興。

「你非常的誠實，小姐。」橘子說。

「這對我來說是個打擊。」她懊喪地說，「尤曉彤如此討厭我，我一點也沒想到。事實上，我一直認為她挺喜歡我的。」她做了個鬼臉，「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她站起身：「那就是我所有想說的。再見。」她說完打算要走了，一口茶都沒喝，榮榮陪她走下樓梯。

「我覺得她挺光明正大的。」榮榮返回事務所時說，「她有勇氣。」

「還有算計。」橘子補充道。

「你是什麼意思？算計？」榮榮問。

「我的意思是她有預見能力，她預料到我們即將偵查的方向，所以先把這些告訴我們。」

「她著實是個可愛的姑娘，顏值也很高，還有不俗的氣質。是個男人都應該會心動吧？」

「不錯，她的著裝也相當有品位。」

「我可從來不注意她穿什麼衣服。」

橘子突然轉移話題，說：「榮榮，你知道嗎？我無法擺脫頭腦里早已存在的印象，上次的談話當中，曾提到過一些值得注意的事。那倒是挺奇怪的，我無法確定那是什麼……我腦中閃爍而過的只是一種印象，那提醒了我，使我想起曾經聽到、看到、注意到的一些事情。」

「什麼事？」榮榮問。

橘子沒有回答。

當天晚些時候，橘子和榮榮去拜訪了尤曉彤。尤曉彤家住在郊區的一個大別墅里，非常幽靜，鳥語花香，橘子不由得開始羨慕有錢人的生活，她摁了門鈴之後，不一會，門開了。

「你是橘子小姐嗎？我是尤家的保姆楊悅悅，我接到嚴老闆的電話，說您要來。請進吧。」她輕快地說道。

橘子問起了尤曉彤的近況。

「我想她男友的死對她該是個可怕的打擊吧？」

「嗯，是的，橘子小姐。」

「請原諒我的問話，但是他們是不是深深的相互愛著對方？」

「噢，是的。他們是很幸福的一對，雖然交往的時間不長，感情還是很好的。」

「聽說嚴立興和尤曉彤因為費莎莎的事情吵過架，是這樣嗎？」

「噢，是的。我為此感到難過，女人的嫉妒心是很可怕的，她們經常會有這樣的假想，而且無法與她們爭辯。那最好是讓步，費小姐對這些是很理智的。」

「尤曉彤總是不喜歡費小姐嗎？」

「不，並不是不喜歡。事實上，剛開始的時候，我想曉彤很喜歡她。但是，後來……」

「後來怎麼樣？」榮榮問。

「現在時候不早了，改天有機會和你說吧。」

接著，楊悅悅帶著橘子和榮榮來到二樓的一個房間。這個房間曾作為卧室，現在已改成一間舒適的客廳。

尤曉彤坐在一張靠窗的椅子上。她非常瘦削，精神有些恍惚。

「這位是您要見的橘子小姐。」楊悅悅高聲說道。

「噢，是的，橘子小姐。」尤曉彤面無表情地說道。

她伸出了手，橘子和她友好的握手之後，開始和她介紹榮榮。

「這位是我的助理榮榮，尤小姐。」

「你好，你們來了真好。」

在她似是而非的指引下，我們坐了下來。沒人說話，一切相當平靜。尤曉彤似乎正沉浸在夢中。

過了一會兒，她費力地振作起精神，搖著頭嘆息，但依然顯得精神恍惚。

「我們從來沒有想到事情會這樣，」她深思了幾分鐘，「嚴立興非常結實，身體很好，他從來不生病。你們來得好。我告訴過他爸爸，他說他不會忘記告訴你們。」

「尤小姐，我知道，這是人一生中的一個悲劇，儘管死亡是每個人的必經之路。」

「是的，也許那瘋狂的殺手，正在策劃下一起謀殺，人們已經無法忍受這些。我一直為這些瘋狂的人感到難過，他們的頭腦感覺一定是奇怪的。而之後，又封閉起來？這實在太可憐了，但除此之外我們又能做些什麼呢？你們還沒有抓住他嗎？」她問道。

「還沒有。」

「那天他一定在立興家附近轉悠。」

「那一天沒有陌生人到房子來嗎？」橘子問。

「誰說的？」尤小姐突然有力地詢問道。

橘子看起來有點失言。

橘子說道，「費小姐……」

尤曉彤一字一板地說道：「那個姑娘是個騙子。」

橘子嚇了一跳。

尤曉彤接著說，這一次顯得非常激動。

「我不喜歡她。我從沒有喜歡過她。嚴立興的腦子裡裝的全是她，常說她是個孤兒，在世上孤苦伶仃。孤兒怎麼了？有時這是禍中得福。你可能有一個嗜賭成性的父親和一個吸毒的母親，於是你便有可以抱怨的東西了。說她這樣勇敢，是個好幫手。我敢說她的工作一定做得很好！我不知道這種勇敢究竟體現在哪裡。什麼時候悲慘的身世也成了橫刀奪愛的籌碼？」

「小姐，別太激動。」榮榮插話道。

「不久我就叫嚴立興炒她魷魚了！我可不希望他和她攪和在一起。他只是個孩子，還不懂事！『如果你願意的話，我給她1年的薪水。』我說，『但她必須馬上滾蛋，我1秒鐘都不想再見到她了。』他按照我的話行事，她走了，我希望她能把更多的快樂和膽量一同帶走，橘子小姐，你千萬別和其他人一樣像傻瓜一樣對她。」

「噢，尤小姐，您不能這麼說。我認為費莎莎是個不錯的姑娘，看上去很漂亮，氣質也很好，就像某個演員。」

「我沒有耐性跟你說這個。」尤曉彤顯然不認同這個看法。

橘子問：「為什麼你說費小姐是個騙子？」

「因為她就是騙子。她對你說沒有陌生人來到嚴立興家，是嗎？」

「是的。」

「很好，那麼我告訴你，我親眼看見，她在嚴立興家的陽台上和一個陌生人說話。」

「那是什麼時候？」

「案發的那天早上，大約10點半。」

「那個男的長得什麼樣？」

「一個很平平常常的人，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是個上班族或是商人？」

「不是商人。看著不像，從著裝來看，好像是個蠻窮的人。」

「好的，今天就到這吧，謝謝你的配合，尤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