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案情分析

今天，橘子小姐把大家召集到一起，準備揭開這個案件的真相，大家都在全神貫注地坐著，傾聽著橘子對本案的最終分析。

「案發以來，」她說道，「我一直在為本案的起因感到困惑。榮榮有一天對我說，本案已經結束。我回答說，本案元兇就是那個傢伙！這個迷案並不是謀殺案之迷，而是生日數字之迷？兇手為什麼要殺害這幾個受害者，他為何又要挑選我作為對手呢？」

「我們不用多說，那個傢伙精神失常，是一個瘋子。如果說一個人做瘋狂的事情是因為他是個瘋子，這是毫不明智和愚蠢的結論。一個瘋子在他的行為之中，如同正常人一樣，是符合邏輯和富有理智的，這主要是依據他那偏執的觀點。比如說，有一個女人出門在外，把自己的臉遮得嚴嚴實實，只漏出一雙眼睛，炎炎夏日全身上下幾乎是黑罩袍從頭包到腳，她的行為看起來是怪異絕頂。可是你一旦明白，這個人是來自中東地區，信仰伊斯蘭教，那麼她的行為就完全是理智和合乎邏輯的。」

「在本案中，有必要考慮一種智能。這種智能正是這樣組成的，干四起或更多的謀殺案並且事先寫信給橘子，這種智能認為這樣做是符合邏輯和理智的。有時候在你看來很荒唐的事情在別人看來就是很正常的事。」

「在收到第一封信的時候，我確實是挺沮喪的，可在片刻之間，我看到這封信當中必定有什麼事大錯特錯了。」

「你所言極是。」嚴先生不耐煩地說。

「是的，可在一開始，我就犯了一大錯。我對整個案件的判斷被我的直覺左右了，對於偵探來說，我犯了一個大忌。我把那封信當成了一種直覺。在一個全面、理性的頭腦當中，是不會有直覺這樣的事物存在的，它僅僅是一種受到啟發的猜想！當然，你可以進行猜想，而猜想就會有對有錯。如果它是對的話，你就可以稱之為直覺。如果它是錯的話，你通常不會再談到它，直接把它過濾掉，可是經常被稱作是直覺的事物，其實是一種以邏輯推理結論或經驗為基礎的印象。當內行人感到一幅畫、一個古董有什麼不對勁的時候，他其實是把這種感覺建立在許多細小的跡象和細節之上的。他毫無理由探究細枝末節，他的經驗會排除掉這種做法，最終的結局是留下確切印象，這種印象表明會有錯誤之處。可這並不是一種猜想，是一種以經驗為基礎的印象。」

「我承認，對於第一封信，我並沒有以應有的方式來考慮它。它使我極端的焦慮不安，警方則認為這是個惡作劇。我自己是謹慎以待，確信如信中所言，將會有一場謀殺案發生。正如你們所知道的那樣，確實有一場謀殺案發生了。」

「就像我充分認識到的，還沒有辦法來識別干那件事的人是誰。我唯一能做的事情是嘗試著去理解是什麼樣的人乾的。我也了解某些跡象。那封信，那種犯罪的方式和被謀害的人。我必須發現的是：犯罪動機，寫信的動機。」

「是為了公眾影響，引起社會關注。」嚴先生說。

「肯定有一種炫耀的心理。」費小姐補充道。

「當然，那是顯而易見的。可為什麼會是我呢？為什麼是橘子小姐呢？如果把信寄給警察或者記者，保證可以獲得更大的公眾影響力。報社可能不會把第一封信刊登出來，但是第二場謀殺案發生的時候，我們的Assassin便可以確保所有的新聞界能提供的公眾影響。然後，為什麼會針對橘子偵探呢？這當中是否是因為有什麼個人原因呢？僅僅是因為橘子解決過一個17年前的懸案嗎？不，這樣的解釋太牽強。

「隨後，第二封信到達，接著便是周艷麗的謀殺案。現在已變得很清楚了，這些謀殺案是用死者的生日數字順序的計劃來進行的，可是，對每個人來說，這個事實看來已成定形，卻使留在我心目中主要的問題一成不變。Assassin有什麼必要殺害這幾個死者呢？」

周偉光在座位中激動起來，他說道：「這樣的事難道不像是一種血腥的貪婪？」

橘子轉身朝向他，說：「你說得不錯，先生。確實有這件事，那種殺人的慾望，這不太符合本案的實質。一個充滿殺人慾望的殺人狂通常會想要殺死儘可能多的受害人，這是種周而復始的渴望。這樣的兇手的強烈願望便是藏匿起他的蹤跡，而不是加以宣揚。當我們對四個被選中的受害人進行考慮，如果他挑選了這些人，兇手可以殺死他們后而不引起任何懷疑。人們怎麼也不會想到有個不知名的殺人兇手！那麼，為什麼兇手會感到有必要把注意力引向自身呢？有必要在每具屍體上留下一張紙嗎？那是種強迫的做法嗎？是不是有什麼與那張紙相關的情結？」

「我發現，要探究兇手的心理是挺不可思議的。那肯定不能算是寬宏大量！是不是把一種對犯罪責任的恐懼強加在一個無辜的人身上？」

「儘管我無法解答那個主要的問題，我倒確實感覺到從兇手那裡了解到某些情況。」

「比如說是什麼情況？」盧俊傑問。

「首先呢，是他有一種平面狀的心理。他的罪案以生日數字順序的遞進來進行排列，那麼對他而言，這顯然很重要。在另一方面，他對受害人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品味，曾紅霞，周艷麗，嚴立興，他們彼此之間沒什麼共同點。沒有性別情結，也沒有特定的年齡情結。對我而言，那是個相當奇怪的現象。如果一個人不加區別地殺人，這通常是因為他要根除掉那些擋住他去路或惹他惱火的人。可是生日數字順序的遞進表明，在這裡情況可不是這樣。另一種類型的兇手通常會挑選某一類特定的受害人，幾乎總會是異性。而這個案件的受害人有男人也有女人。」

「周艷麗的死亡和它的方式令我獲得了其他方面的啟發。它死亡的方式尤其令人浮想聯翩。首先，她是被人用匕首連續捅了5刀，那麼殺害她的人肯定對她有很深的仇恨。當我了解她性格當中的某些方面時，我的心中就生成一幅圖像。」

「周艷麗是個愛調情賣俏的人，她喜歡讓風度翩翩的男士來注意她。因此，兇手為了要說服她跟他外出，必須具備一定程度的吸引力，即性別的吸引力，比如帥氣的面孔，完美的身材，有磁性的聲音等。此外，他必須有辦法和周艷麗搭訕，製造和她認識的機會，他要能夠與周艷麗一拍即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