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橘子的推理秀

這一次的案情分析會議，幾乎來了所有和受害者有關的當事人，包括尤曉彤，陸少芬，胡軍和周艷麗的父母。

這時，橘子停下來，喝了一口水，繼續說道：「我們再接著談下一場嚴立興的謀殺案。在這裡兇手又恢復到他的第一種殺人手法，用鈍器擊打頭部。這是相同的生日數字情結。嚴立興的謀殺案給我的幫助極少，我們一點運氣也沒有。由於那封信誤入歧途，因而我們無法做什麼準備。」

「可兇手在宣稱要第四次犯案的時候，我們已形成了一種相當艱巨的防禦體系。Assassin已不能再寄希望於僥倖地行兇，這是顯而易見的事。還好，嫌疑人勞德鵬落入了我的視線。他是費小姐的表叔，在第三起謀殺案發生的當天，他曾出現在榮和山水美地小區，我要說，對他的描述，就像費小姐對我所說的話，並不符合我自己對那個捅死周艷麗的人的印象。而且，在周艷麗遇害的時間，他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

「我會迅速地越過以下幾個步驟。第四場謀殺案最終發生了，那個名叫李旭的人被謀殺，這看起來，像是與那個叫羅華昆的弄錯了，他倒也差不多是同等身材，在電影院里兩人也相鄰而坐，更重要的是，羅華昆的生日是4月4日，而李旭的生日是5月5日。」

「而現在，高潮終於來臨。Assassin事與願違，他被警方認出來，遭到逮捕，最終投降。這件案子，也許就此結束。對公眾而言，這是順理成章的事。勞德鵬已在獄中，從此不會再有更多的謀殺案，他將受到審判，一切都結束了！」

「可是，對我來說，情況絕對不會是這樣的！我什麼情況都不了解！一點也不知道原因何在。另外，還有一個令人挺傷腦筋的事實，在第二起謀殺案案發的時候，那個勞德鵬有不在現場的證據，這個剛才我提到過。」

「這也一直令我煩惱不已。」嚴老闆說道。

「是的，它讓人煩惱。那個不在現場的證據，確實有點像是真的。但它也可能不是真的，除非……現在，讓我們來看看這兩個非常有意思的推測。」

「請設想，勞德鵬確實幹過三件謀殺案，曾紅霞的案件，嚴立興的案件和李旭的案件，他並沒有干周艷麗的謀殺案。」

「橘子小姐，你是說……」

橘子立刻打斷了周偉光的話：「請保持安靜，先生。我是主張真相的，我要排除謊言。請設想，我說過，Assassin並沒有干第二件兇殺案。要記住，它是在8號凌晨的時間裡發生的，那天他早已來到犯罪地點。我們要設想，有沒有人會搶先一步呢？在那樣的情況之下，他會做些什麼呢？進行第二場謀殺，或是潛伏起來，並且把第一場謀殺案當作一種血腥的禮物承擔下來？」

「橘子小姐，」周偉光說道，「這真是異想天開的念頭！所有的謀殺案肯定是同一個人乾的！」

橘子並沒有理睬他，繼續沉著地說下去：「這樣的假設足以解釋一個事實，勞德鵬的個性與殺害周艷麗的兇手所有的個性之間的巨大差異。在此以前，那個可能的兇手已經利用了其他地方發生的兇案，到目前為止，情況一切順利。」

「可是，我隨後便碰到了一個確定的難題。直到第二起謀殺案發生的時候，還沒有關於Assassin的任何消息被公開過。第一起謀殺案只是引起了極少量的關注。關於留在案發現場的那張紙，各大媒體甚至都沒有提到。於是，緊接下來的情況是，殺害周艷麗的那個人必定了解某些事實，這些情況只有少數人才知道，我自己、警方和曾紅霞的某些親戚和鄰居們。從那方面的調查來看，使我處於非常茫然的境地。」

盧俊傑若有所思地說道：「總而言之，警察也是人嘛，他們不是無所不能的上帝。」

他停住口，看著橘子。

橘子搖搖頭，說：「不，可沒那麼簡單。我告訴你還有另一種假設，假設勞德鵬不是殺害周艷麗的犯人，假設有其他人殺害了她，那麼，這個人是否也可能是另外三起謀殺案的犯人呢？」

「可那樣子是說不通的。」嚴先生說道。

「說不通嗎？我一開始就做了我應該做的事。我以一種完全不同的觀點，來對收到的那些信件進行檢查。我從一開始就覺得，它們中有些事情搞錯了，就像一個古董鑒定專家能懂得某個古董有問題一樣，我並沒有停止下來就設想到，這些信件的問題在於，寫信的人是個瘋子這一事實。」

「現在，我對這些信件再次進行了檢查，這一次我得出了完全不同的結論。它們的問題是這樣一個事實，寫信的人是一個正常人，不是什麼瘋子。」

「正常人？」費小姐叫道。

「是的，這千真萬確！這些信件搞錯了，就像一個古董會有問題一樣，因為它們全都是偽造的。它們假裝是個瘋子所寫，是個殺人狂所寫，可事實上，它們才不是那個樣子。」

「那會是誰呢？為什麼要這樣做？」盧俊傑問道。

「我們必須要反省，寫這樣的信會有些什麼目的呢？是為了要把注意力集中到寫信人身上，是為了要把注意力引向謀殺案！其實，這表面上看起來沒有多大意義。然後我看到了新線索，它是為了把注意力集中到幾個謀殺案上。」

橘子繼續說道：「我必須去對付一個絕頂聰明、足智多謀的兇手，他不顧一切，膽大妄為，是個徹頭徹尾的賭徒。它不是勞德鵬先生！他可能從來都幹不成這些謀殺案！因為，他曾經頭部受傷，患上了癲癇，所以他不可能是這個足智多謀的兇手，我必須要去應付一類完全不同的人，一個殘酷的人！」

「請考慮，當一個男人或女人被殺害時，警方都會問些什麼問題呢？是時間證人，罪案發生的時候每個人都在哪裡？是動機，從這些死者的死亡當中，誰將能獲得利益？如果動機和機會都相當明顯，一個可能的兇手會做些什麼呢？是會偽造不在現場的證據，也就是，以某種方式篡改一下時間，可那總是種危險的做法。我們的兇手想到了一種更難以置信的防衛辦法，他創造一個殺人兇手來洗清自己的嫌疑。」

「我現在已對這麼多起謀殺案進行了回顧，以發現可能是兇手的人。在第一起謀殺案中，最有嫌疑的人是胡軍，曾紅霞的丈夫，可是我無法想象的是，胡軍這種酒鬼能夠發明和實施這樣一個設計精美的計劃，我也無法理解他能策劃一件有預謀的兇殺案。在第二起謀殺案中，盧俊傑是最大的嫌疑人，他有頭腦和能力，並且他有動機，可他殺死心上人的動機只可能是出於嫉妒，我們再來談談第三場謀殺案。」

「嚴立興是個富二代，他曾經和幾個女人有感情上的瓜葛。」

橘子慢慢地環視，直到她與陸少芬的眼神碰在一起。

「我隨即相當確信。那個在我心靈深處已經了解了很長時間的人，恰好正是我曾經當作一個正常人來了解的那個人。Assassin和陸少芬正是同一個人！，起初，我犯了一個先入為主的大錯誤，我以為兇手是一個男人，可是我仔細檢查了陸少芬的電腦之後，我改變了這個看法。我在她的電腦里發現了一組照片，是她和一個男人的親密合照，但是這個男人並不是嚴立興，這個男人富有吸引力，且風度翩翩，顏值極高，他要和周艷麗搭訕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我第一眼看到這個男人的容貌時，我覺得很面熟，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榮榮也肯定了我的這種感覺，可是我想來想去，都沒想出來這個人會是誰，於是我叫榮榮找來了一個電腦高手，他用一種軟體，合成了這個男人幾十年後的容貌，我才恍然大悟，這個男人的容貌就是嚴民旭老闆的克隆版本，我馬上猜到這個男人可能是嚴民旭的親人，於是我拜託林警官幫我調取了嚴民旭老闆的資料和社會關係，我發現了一個大秘密，嚴民旭有一個兒子叫嚴立強，接著，我又讓林警官調取了嚴立強的資料，發現他的照片和陸少芬電腦里的照片上的男人是同一個人，林警官還查了嚴立強的出入境記錄，發現近段時間他悄悄的出了國，去了塞爾維亞，這種時間上的巧合讓我難以釋懷，開始，我懷疑嚴立強就是那個Assassin，但是，我馬上否定了這個猜想，因為在第四起兇案發生的時候，嚴立強正在塞爾維亞旅遊，根本不在國內，不具備作案時間。但是我沒想明白，為什麼嚴民旭對嚴立強這個兒子隻字不提，就連費小姐，尤曉彤和陸少芬都沒有和我提半個字。」

嚴民旭老闆突然迸發出一陣大笑：「真是富有創意！出了那麼大的事情，誰希望自己的孩子卷進謀殺案來呢？不錯，我是交代了費小姐，尤曉彤和陸少芬，叫她們不要和警方或者偵探提到立強，我只是希望他開開心心的旅個游，好好放鬆一下，這不行嗎？」

「橘子小姐，我覺得你的推理相當荒謬，你如何解釋那個勞德鵬衣服上的血跡？如何解釋他衣服口袋裡的那把兇刀？他可能會否認他幹了那些謀殺案，癲癇病人在發病的時候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陸少芬開始說話了。

橘子打斷了她的話：「你錯了，他對這些供認不諱。」

「什麼？」陸少芬看上去相當震驚。

「哦，是的，」橘子溫和地說，「我一開口跟他說話，就已明白勞先生認定自己有罪。」

「既然他已經認了，兇刀也是在他衣服口袋裡發現的，難道這些都沒能使橘子小姐您滿意嗎？」陸少芬有點生氣的說。

橘子打斷了她的話：「不，因為我一看見他，我就知道他不可能是有罪！他既沒有膽量，也不夠勇敢，我還要說，他沒有策劃的頭腦，他甚至連一隻蟑螂都不會傷害，我一直都很清楚兇手的雙重性格。現在我知道這種性格存在於那個方面。案件涉及兩個人，真正的兇手，狡詐、足智多謀、膽大妄為，而那個假的兇手，愚蠢、猶豫不決、膽小。陸少芬小姐策劃這個系列謀殺案以把人們的注意力從一個單獨的謀殺案中分散出來，這對你來說還不夠。你必須要有一個作掩護的人。」

「陸小姐，你出身寒門，家境貧困，你從小吃了很多苦，就連你讀大學的學費都是你父母東拼西湊借來的。你一直夢想著改變自己的命運，嫁給一個有錢人，在一個偶然的機會，你認識了嚴立興，很快就和他墜入了愛河，但是嚴民旭非常嫌棄你的家庭，覺得你配不上嚴立興，並且覺得你想嫁進嚴家是另有企圖，不是因為愛情，於是，他逼迫嚴立興和你分手，而給嚴立興相中了一個門當戶對的姑娘尤曉彤。」

「為此，你對嚴立興一直有恨意，你嫉妒尤曉彤的家境比你好，你恨命運的不公平，你不甘心為此失去一段感情，你一直不同意分手，你在嚴立興身上浪費了2年的青春，並把自己的貞操給了他，本以為你可以一輩子衣食無憂的過日子，並嫁進豪門，可沒想到，嚴民旭干涉了你們的婚事。」

「為此，嚴立興打算給你一筆分手費，5萬塊，但是這個數目對於嚴立興來說，實在是九牛一毛，你一直和他爭吵，並拋下狠話，說沒有500萬休想打發你。」

「我看了文豪酒店的訂房記錄，三個月前的一天，嚴立興在這裡訂了個套房，想在這裡和你談分手條件，以便結束你們之間的關係，他希望你知足，不要太貪心，希望能好聚好散，分手亦是朋友，他還同意把分手費提高到50萬，你雖然還不滿足於此，但是你表面上還是答應了他的條件，你按照約定的時間來到文豪酒店那個套房，接受了他給你的支票。當天酒店的服務員也曾看到你進出過他訂的房間。」

「儘管你答應了和他分手，但是心裡很不甘心，對他的恨意與日俱增，對嚴民旭老闆對你的輕視而憤憤不平，這時候，你有了謀殺嚴立興的想法，並且讓嚴民旭嘗嘗喪子之痛，於是，一個惡毒的計劃在你的心中產生。」

「可是偏偏在這個時候，嚴立興的弟弟嚴立強愛上了你，他同樣也是富二代，這讓你的虛榮心瞬間滿足了不少，為了報復嚴民旭老闆對你的輕視，你答應了和嚴立強交往，儘管你心裡並沒有完全放下嚴立興，隨著時間的推移，你對嚴立強的感情也漸漸加深，但是嚴立興對你造成的傷害成了你心中永遠的痛，你無法釋懷過去的一切，於是你把你心中的想法告訴了嚴立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