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兇器

林警官叫手下仔細的勘察現場，他迎面撞上了秀娟。

「你對那個陌生人的描述太含糊了，能不能向我們提供一些更具體的東西？」林警官問。

「對不起，我無法向你們提供更具體的東西，」秀娟抱歉地說，「你瞧，外面一片漆黑，沒有路燈，我根本看不清他長什麼樣。」

「嗯，」林警官說，「你沒看清臉能肯定他是陌生人嗎？」

「不太確定，警官。」

「你能不能跟我再去一趟梁董的房間，張小姐？我還有事要問你。」

「好的。」

進門后，林警官把門鎖上了。

「好了，現在可以開始了，」他嚴厲地說，「我不想讓人偷聽我們的談話。你能不能告訴我敲詐是怎麼回事？」

「什麼敲詐？」秀娟一臉疑惑。

「是燕妮告訴我的，她說她在門外聽到梁董說了關於敲詐的事情，只聽到了隻言片語。你能不能告訴我，梁董到底說了什麼？他被人敲詐了？」

「可能吧。我覺得燕妮是個很有心眼的人，她的話你可不能全信，說實話，我不太喜歡她。」秀娟說，「我一直遲疑不決，不知道該在什麼時候把所有的事情說出來。實際上，我早就決定要把一切都告訴你，但我想等到一個合適的機會。現在機會已到，我該告訴你了。」

接著秀娟就把今晚所有的事都講述了一遍。林警官聽得非常認真。

「我從來就沒有聽到過這麼離奇的事，」他聽后說道，「你說那封信不見了？難得被人偷了？這封信一定很重要，它可能可以給我們提供點線索，我想應該是兇手偷走了。」

秀娟點了點頭。

「目前看來確實是這樣。」

「你說梁董暗示過一點，也就是說他懷疑這裡的某個人敲詐了姚太太？你確定是家裡的人嗎？」

「你不認為我們要找的人就是燕妮嗎？」秀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看來有點像。你出來時，毫無疑問，她肯定是在門外偷聽。後來珠英小姐遇到她時，她正想進梁董的房間，很可能珠英走遠后，燕妮又偷偷地溜進房間殺了梁董，然後把門反鎖，打開窗子，從那裡逃走。」林警官分析道。

「你的分析有一點漏洞，」秀娟慢條斯理地說，「如果我一離開房間，梁董馬上讀那封信的話，可以看得出，他確實想馬上讀完那封信，我不相信他會靜靜地坐在房間里思考一個小時。他是一個急性子，再說，窗戶的腳印有朝里的也有朝外的。」

「腳印可以偽造啊，梁董可能還來不及看信，」林警官提出了異議，「我們都知道9點有人要來找他。假如你一走，那個來客就到，而他走後，珠英小姐就進來道晚安，那麼他只可能在珠英離開房間之後看信。」

「那麼電話是怎麼回事？」秀娟問。

「肯定是燕妮打的，她打電話時可能沒注意到一個事實，當時門是反鎖著的，窗子是開著的。她想當第一個發現人，來到現場把不利於自己的證據藏起來，如果遺落了一根頭髮什麼的，警方如果懷疑她，她可以說是發現屍體的時候留下的，把自己的嫌疑洗清。」

「有點道理。」秀娟說。

「不管怎麼說，我們可以到電信去查一下，弄清楚這個電話到底是從哪裡打來的。如果是從這裡打的，我看除了燕妮，其他的人不可能打這樣的電話。可以肯定，她就是我們要找的人。但要保守秘密，我們先不要打草驚蛇，等到我們掌握了全部證據后再找她。我負責監視，不能讓她溜走。顯然，我們應該把注意力集中在你遇見的那個神秘的陌生人身上。」

林警官在扶手椅上悄然坐下。

「這把兇器很普通，是一把水果刀，好像剛磨過，很鋒利，不費什麼力氣就可以要了梁董的命。」他抬起頭說。

接著，林警官把李醫生叫來，問：「你有沒有發現梁董最近有什麼不正常？」

李醫生說：「沒有啊，晚上吃飯的時候感覺他心情不是太好，他昨天碰到我，叫我今天晚上來吃飯，還告訴我說姚太太是自殺的，我問他是怎麼知道的，他沒說，他說等我今天來吃飯再告訴我，我就準時來了，後來他也沒和我提這事，我看到他心情不好，也沒提，畢竟姚太太是他的情人，突然就這麼死了，他一時接受不了，人之常情嘛，於是，我就和珠英小姐聊天，聊她和紹寧的婚禮怎麼策劃最好。」

「吃完飯之後你沒有離開翡翠園嗎？」林警官問。

「沒有，我剛想走，秀娟就跑來說梁董被謀殺了，說她接到一個電話，我認為她是開玩笑的，沒理會她，繼續看電視。」李醫生說道。

「好的，謝謝！」林警官似乎有點失望，沒問出什麼線索來。

鄭濤把屍體徹徹底底地檢查了一遍。

「怎麼樣？」他檢查完后，林警官問道。

「兇刀從背後刺入左頸動脈，」他說，「用左手刺入，梁董當場斃命。從臉部表情看，他根本就沒有預料到兇手會害他。」

林警官點點頭。

夜已經深了，警方在現場拍完照取完證之後，準備收隊，臨走前還交代大家不要破壞案發現場，於是把梁董的房門鎖好，同時把鑰匙帶走了。

第二天早晨，李醫生匆匆出診，但是那天沒有病情特別嚴重的病人。他一回到家，李心玲就對他說：「阿軍，珠英小姐在這兒。」

「你說什麼？」李醫生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急著要見你，她到這裡等你1個小時了。」心玲說。

心玲帶著李醫生走進了小飯廳。

珠英正坐在凳子上。她身穿黑衣服，神情很緊張，不時地把雙手擰在一起，那張蒼白的臉上沒有一點血色。她說話時竭力裝出鎮定冷靜的樣子。

「李醫生，我到這兒來是想請你幫個忙，不知道你是否願意？」她開口說話了。

「他當然樂意幫助你，親愛的。」心玲搶著說。

珠英不想浪費時間，因此說話非常謹慎，以免說漏嘴。

「我想請你陪我到橘子偵探家一趟。」

「幹什麼要找她？你要讓她幫你找出殺害你大伯的兇手？」李醫生驚奇地問道。

「正是！」珠英給出了肯定的答覆。

「她不過是個女流之輩，能行嗎？」心玲有點懷疑的問。

珠英小姐那雙眼睛睜得溜圓，說：「人們都說她辦案非常出色，就像書中描述的偵探一樣。我對她的能力毫不懷疑。事情都到這個地步了，怎麼樣也要試試吧？我不想讓大伯死得不明不白的。我也壓根沒指望過那幫警察，跟廢物差不多。」

「哦。」李醫生附和了一句。

「對哦，上次她破的那個文豪酒店懸案，你大伯好像誇過她。她真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啊。」心玲說。

「真是個傳奇人物啊！」李醫生插了一句。

「你認為她真的能幫你找出兇手？」李醫生問道。

「我從沒懷疑過這一點。」珠英自信的說。

心玲搶著說，「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陪你去。」

「我只想請李醫生和我去，不知你是否介意，李小姐。」珠英說。

珠英直截了當地說了自己的想法，她完全懂得，在某些場合直截了當的表態是非常必要的。

「梁小姐，」李醫生嚴肅地說，「你確定要把這個女偵探請來嗎？」

「我認為只有她有這個能力幫我，」珠英叫嚷道，「就是由於這個原因我才急著要去找她。你該不會是懷疑紹寧吧？」

「紹寧？」心玲驚奇地問道，「他跟這件事有什麼相干？」

珠英沒搭理她的問話。

「紹寧有很多缺點，」珠英繼續說，「他過去可能幹過傻事，但他絕不可能去殺人。」

「你說得不錯，」李醫生說，「我們也沒說是他殺的人啊。」

「你為什麼非要找橘子偵探呢？順其自然不更好嗎？」心玲說。

「原因我已經說了，不想說第二遍，時間緊急！」

珠英走上前來，手輕輕地搭在李醫生的手臂上。

「哦！李醫生，我們馬上就去找橘子小姐吧，她會把真相搞清楚的。」

「親愛的梁小姐，」李醫生一邊溫柔地說，一邊把手輕輕地搭在她的手上，「你能肯定我們所需要的就是真相嗎？」

她看著李醫生，非常嚴肅地點了點頭。

「你不能肯定，」她說，「而我完全能夠肯定，我比你更了解紹寧，他不可能是兇手。」

「他當然是不會幹出這種事的，」心玲插話說，在這之前她一直沉默不語，這對她來說可不容易，「紹寧可能有點缺點，但他畢竟是個帥哥，舉止行為又是那麼吸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