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小公主
等囤貨到了一定的數量。就有推銷員以極為優惠的條件去各地的織襪作坊推銷織襪機。
這個優惠條件就是，織襪機免費用一年再決定是不是購買。
一年後不購買的，收回織襪機，購買的如數交付織襪機費用。
想在這一行幹下去的，自然不可能缺了效率更高的織襪機。
不想幹下去的，一年時間，也能找到個其他工作了。
之前統計中，英格蘭有八千織襪工人，織襪機囤貨也就一萬台。
但是到了聽說能免費用一年織襪機之後，申請織襪機的人數到了三萬，這還是一個月內申請的。
果然免費這種事，真的傷不起。
好在廠長約翰遜.史密斯一個月後就停止了免費用一年織襪機的申請。剩下兩萬台的產量，足夠廠子生產四個月了。
第一批獲得織襪機的都是以前織襪作坊或者家庭主婦中的織襪者。
安迪提前預防了織襪機騷亂，也並不是好心。
理論上，國會治國期間出了事，對安迪夫婦向議會奪權是有利的。
不過織襪機這事正好是自己名下廠子的工人發明的，最後造成社會動蕩，皇帝和女皇從議會奪權，很容易讓人聯想到陰謀論。
這個世界辦案，本來就遵循著誰受益誰嫌疑大。
到時候安迪就說不清了。
作為新的暴發戶，亨利.特納拿到了出售織襪機專利的錢后，直接搬進了南區帶花園的獨棟別墅。亨利.特納的老闆約翰遜.史密斯也就是住這個等級的房子。
八十英鎊一年的租金，如今的亨利.特納支付得起。
倫敦大火之後，沒有被火燒過的南區在東區建設好之後也完成了一定程度的整改。
首先是入戶的上下水，尤其是自來水系統，現在倫敦人終於不用再去每天打井水了。
當然，馬桶每天還要是刷，不過，在倫敦南區那是僕人做的事情。
亨利.特納還如同這裡的鄰居們一般，買了一輛代步的二輪馬車和拉車的馬。並且雇了馬車夫和照顧馬的馬夫。
花園裡要有花匠照顧，是免不了的。當然，廚師和廚娘也是需要的。
作為男主人壁咚專用的年輕女僕，自然也要有這麼兩三個。
打獵防身用的名貴獵槍，有兩支自己和朋友打獵用也就足夠了。
在這個階層，到沒有用管家的必要。總算是省下了一筆。
搬家後半個月，亨利.特納就發現自己的財產縮水了十分之一。其中置裝費就沒少花。一家四口的四季衣服都已經換了新的。
不過這錢都是花在了刀刃上。體面的生活，哪有不需要錢來支撐的。
不用工作吃年金的生活也不是一帆風順，亨利.特納第三次壁咚女僕的時候，就被老婆抓姦在牆……
這就很尷尬了，好在亨利.特納的老派在家和鄰居家的婦女們談論家長里短的時候，早就明白了男人有錢就變壞的真理。
當天晚上，特納的妻子帶著兩個孩子和亨利.特納逼宮，告訴亨利特納，如果他敢扶小三上位，就跟他同歸於盡。
亨利特納簡直大喜過望，這也就是說，以後還是可以壁咚女僕的，老婆也不管了。
亨利特納還擔心老婆緊緻自己壁咚女僕呢，那樣的話還要偶爾去紅燈區換換口味——如果連紅燈區都不去了，作為不怎麼喝酒的亨利特納人生樂趣豈不是少了一大半。
亨利特納的妻子也是無奈，英國現在倒是可以離婚，但是女人離了婚再嫁，也未必能嫁到好人家。
雖然現在丈夫花心了，不過現在的丈夫不是以前年收入六十英鎊的技術工人了，而是一個年收入四百英鎊的體面人了——這個收入階層，比起騎士這一級的上流社會還有些遠，但是又強於大部分打工人。英國明面上的這些最高收入者，例如第一財政部長，第一海軍大臣，殖民地總督等職務，年薪也就是五百英鎊。
生活水平，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自己現在也是體面人家的太太，家中管理著幾個僕人，每個星期都有能令以前鄰居們羨慕的零花錢，都是丈夫給予的。
作為體面人家的男主人，壁咚個女僕，不算事。以後讓他收收心也就是了。再說了，南區哪個男主人還不壁咚個女僕的。
男主人壁咚女僕算新聞的話，那英國報紙上至少有一半以上的內容是各家男主人在家又一次壁咚了女僕。如果寫的細了報社都要被查封掉。
得到老婆默許忙著享樂人生的亨利特納，在搬家兩個月後，收到了倫敦南區法院的傳票。
亨利特納的罪名是，連續四周沒有去教堂了。
現在亨利特納只有兩條路，一是請律師打官司，證明自己清白的。第二就是和法官達成認罪交易。
在新教國家，幾個星期沒去教堂，倒不會被燒死，認罪后罰款即可。
以前亨利特納頂多算是泛信徒，每周出於習慣，還是會在星期日去教堂一次的。聽聽講經，捐點零錢。
現在不上班之後，亨利特納作息時間等，和以前完全變了。除了剛搬家的幾周，還有和家人一起出門的時間去教堂轉一轉。
時間一長，亨利特納就把這點時間省下了，在家人都出門后的這點時間用來壁咚女僕上——嗯，亨利特納成功的秘訣就是將別人去教堂做禮拜的時間用在了壁咚女僕上。
收到法院的傳票，亨利特納也是心中震動，居然把這麼大事給忘了。
律師是不用請了，自己沒什麼清白可以證明的。就是有一個月沒去過教堂了啊，亨利特納自己都記得清清楚楚。
亨利特納選擇了認罪，老老實實交了兩百先令的罰款。
小小肉疼了一下，好在是初犯，只罰了十個英鎊，下一次再犯就是二十個英鎊了。
繳納了罰款，亨利特納總算是稍稍收斂了一點。不過夫妻生活，基本上是同床異夢名存實亡。大家各玩各的，當然，做妻子的出軌社會壓力還是很大的，但是你有女僕我有黃……男人也不是必需的嘛。
亨利特納的妻子在幾個月後，回了娘家，家中氣氛妻子實在是受不了了，如果亨利特納僅僅是壁咚女僕，妻子還能忍一下。
可時間一長，年輕的女僕就在家中開始作威作福起來。甩臉色給妻子孩子看，直接把自己當做家中的女主人，對僕人們呼來喝去。
壁咚女僕甚至還想要插手家中的財政大權——好在亨利特納雖然渣，但是一點都不傻，沒給壁咚女僕這個機會。
面對正得寵的壁咚女僕，正牌妻子忍無可忍，租了馬車暫時回娘家，也是為了集思廣益。
正牌妻子的娘家，父親已經去世，家裡是母親、大哥大嫂和他們的孩子們一家，還有一個未出嫁的小妹。
原本嫁妝這事，都是父兄作為主力負責的，不過父親嫁出去三個女兒，又給兩個兒子成了婚。也因此勞累過度，早早去世。
到了小女兒這裡，雖然已經年紀二十歲的大姑娘了，但是仍然沒有攢夠嫁妝——大哥結婚後一年多生一個孩子養家的壓力也很大的。
二哥也已經結婚後分家單過。做小妹的，只好自己找一些糊火柴盒子的工作在家做——以前出門在紡織廠做紡織女工的名聲並不好。
這幾年小妹攢下的嫁妝並不豐厚，附近幾個街區饞小妹身子的年輕人不少，但是想和小妹結婚的卻沒有。
歐洲現在風氣如此，英格蘭倫敦更是重災區，年輕男子都想娶到嫁妝豐厚的老婆——哪怕是老太太級甚至老奶奶級的老婆，少奮鬥三十年，豈不是真香。要啥青梅竹馬。
二姐回娘家，這事不大不小，說小了是家裡添一副刀叉，說大了，家裡的孩子們睡覺房間有些不夠用了。
好在二姐回家不是為了常住，而是對丈夫進行控訴來著。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小妹隨口問道：「那個狐狸精，長的怎麼樣？」
二姐：「我和她一般年紀的時候，絕對強過她。不過，我現在是人老珠黃了，她才十九。」
小妹自我感覺，並不比幾個姐姐年輕的時候差：「不如帶我去你家，咱們姐妹一起斗狐狸精。」
二姐：「你不結婚了？」
小妹：「我這點收入，想要攢夠結婚的嫁妝，恐怕也要三十歲以後了。其實前幾天，鄰居家的詹森太太給我介紹過給一個小商人做情人，那個小商人年收入也就三四百英鎊，未必比二姐夫多。不過見面后我嫌他年紀大了，又不肯給我留下足夠的錢防身，就沒答應。二姐夫收入不比他低，還要年輕一些。我去了你家，你和孩子們的地位也有了保證。」
「那好，不過和媽媽說一聲。」
「嗯，要去你家的話，這些年我攢下的八十七個英鎊的嫁妝留給媽媽防身。」
於是回來的時候，妻子從家中帶來了一個家中年紀最小還沒出嫁的親妹妹，並且親自送到了丈夫的床上——反正都是要找狐狸精的，不如讓自己妹妹來做這個狐狸精的角色。
這樣哪怕自己有個萬一，留下兩個孩子的后媽是孩子她親姨，也算有個照應。
在歐洲，養情人還是很時髦的，查理二世以前在宮外就養了一百多個情人。
這些查理二世的情人在查理二世死後，大部分拿著查理二世給的財富做嫁妝嫁人了，而且因為嫁妝豐厚，都嫁的不錯。少部分又給其他英格蘭貴族做情人了——這些原本就不只是查理二世的一個人的情人而是屬於英格蘭貴族圈子的大眾情人，歐洲社會習慣叫她們交際花。
妻子一家也是分析了亨利特納的收入，完全養得起三四個女人才做出的這個決定。
面對送上門的妻妹，心已經野了的亨利特納自然是照單全收，和妻子的關係也有了緩和。這也是被娘家牢牢吃定了。
亨利特納從賣出織襪機專利后，又逍遙了十四五年，才在一次冬天突然卧病不起，很快被病魔奪走了已經很虛的生命。
女人壽命一般是長過男人的，亨利特納一家也不例外。
亨利特納留下的一個老婆兩個情人，以及三個孩子和四個私生子，圍繞起亨利特納的財產差點打起來官司。
好在亨利特納早有遺囑，等律師來后公布了遺囑，差不多是每人都有一份，做正牌妻子的雖然不高興，但是自己和孩子們以及妹妹和妹妹的孩子們已經佔據了遺產的絕大多數。也就忍了。
這十幾年，亨利特納每年也都拿出部分年金收益進行再投資，留給三個女人和七個孩子的財富，有近八千英鎊。
可見如果亨利特納身體好的話，可能還會多養幾個情人，只是亨利特納身體實在一般，三個女人十幾年就把他榨乾了。
安迪這裡收購了織襪機專利后，通過對織襪機的分析，又設計了勞保線手套針織機。
現在英國的棉布手套，不過是兩張手掌大小的細棉布縫起來。
只是給紳士和他們家中的太太小姐們戴的。免得手掌直接接觸了髒東西。根本不可能幹活用，一層棉布，一磨就破了，一天磨破兩個手套還不夠工錢的。
安迪用的是粗棉線，織出的勞保手套一雙差不多能用一周到二周。
只不過開始沒人有用這個勞保手套的習慣，都是安氏集團內部各廠購買，每周發給體力工作的工人一雙勞保手套作為福利。
後來市場上，有開始購買線手套的，也只是作為冬天以外的時候的保暖手套。
除此之外，剩下的廠家都不想無緣無故的增加生產成本。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這兩筆生意對安迪都不算大，甚至可以說可有可無。沒賺到多少錢。
其中織襪機只生產了五萬台就停產了。線手套織機也只生產了三千台，在一個紡織廠名下成立了幾間線手套生產車間，而且這幾個線手套車間從來沒有滿負荷運轉過。
對安迪而言，包括殺掉五個進入英格蘭的吸血鬼伯爵，也不如這一次和英國的聖公會打好了關係有作用。
聖公會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其實聖公會是一支非常世俗化的力量。
聖公會供奉的上帝他老人家這麼多年來展示神跡，亞瑟王算一次，聖女貞德算一次，最近的英女皇仙蒂算一次。
三次間隔了幾百年時間，而且都是在非神職人員的女性身上降臨的神跡——作為神職人員高層的諸多男性主教大主教，你說心裡不急，那是假的。
不過神跡這種事，又強求不得。
好在這一次，和魔界吸血鬼的戰鬥，大英帝國皇室願意帶著他們一起開團來著。最後在唱詩班的讚美歌中斬殺了全部吸血鬼這已經是很不錯的成績了，可惜沒爆出什麼裝備來。
這一次對抗魔界吸血鬼的戰鬥，聖公會總共派出大主教一人，主教十二人，牧師一百九十五人，唱詩班三千人。
雖然上面這些人在和吸血鬼的戰鬥過程全程划水，但也是做出了在戰鬥一線划水的表率作用的。
最後驅魔凈化做的也很到位。
這些人原本就不是戰鬥人員，自然也不可能負責戰鬥。
現在的英國顯然也不會讓聖公會在英格蘭國內搞騎士團什麼的，畢竟都火器年代了，搞出騎士團來也沒什麼意義，純粹浪費人力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