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倒閉的書坊
「我幫你們吧,我叫大哥去找爹爹就行」,魏青山沖著屋裡喊了一聲,「大哥,去找一下爹娘!」
沒一會兒,便看到這家的大兒子魏遠山圍著圍裙,擦著手就出來了。
魏遠山衝程央央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了。
就在程央央快要數完的時候,魏大成和其妻子陳氏才姍姍來遲。
「喲,程姑娘來了!」魏大成上前幫她裝車,可地上已經沒剩幾個了。
「魏叔,最近挺忙啊」,程央央笑著打趣他,魏大成是個樂呵的,見人臉上都帶著笑。
「啥忙啊,不忙!」魏大成把最後一個瓶子撿上車,又幫著用稻草塞緊,防止瓶子碰撞碰碎了。
「我剛才就是去對門聊了幾句,對門那鋪子要關了,我去看看能不能幫上忙」,他解釋著。
「什麼鋪子?生意不好嗎?」程央央隨口一問。
她現在不需要鋪子,更何況這條巷子的鋪子都太大,人也不多,要不是開類似廠子的鋪子,就沒必要把鋪子開到這個地方。
「還能是啥,就是那小書坊,開不下去了唄!」
「書坊?」這倒是提起了程央央的興趣,「書坊不是城裡最賺錢的鋪子嗎?怎麼會關門了?」
照這個惟有讀書高的時代,書坊怎麼也不至於倒閉吧!
「賺錢啥啊」,魏大成搖搖頭,一臉可惜,「老林的書坊也就印些秀才的功課筆記啥的,那真正對考功名有用的,還是官家的書肆最有用!」
「可咱們小鎮上不是沒有官家的書肆嗎?」
「話雖如此,但城裡那些讀書的寧願叫人去外地托回來,也不買這沒啥用的東西啊。」
看來是個民間書坊,出的書也只是秀才平日里故作深沉的文章罷了,百姓們看不懂,讀書人不屑,難怪生意不好。
「魏叔,咱們還是把尾款算一下吧!」程央央上前,把訂單留存拿出來遞給魏大成。
「哦哦,好!」魏大成還沉浸在老鄰居要搬走的無奈中就被程央央拉回了思緒,他掏出算盤,指尖飛快,算出了尾款的數額。
「尾款還差四兩三錢。」
程央央掏出銀子,遞給他,「下次有需要還要麻煩魏叔了」。
「行!你魏叔我可一直在這裡等程姑娘光臨啊!」魏大成笑呵呵的收下銀子,送他們出了門。
牛車出了魏家的院子,路過對面的林家書坊時,一股墨香隨之飄來,程央央順著看去,看到書坊院門虛掩,裡面正在清算東西。
鬼使神差的,程央央的腳步轉了個方向,徑直走向林家書坊的院子。
「程家妹妹!」劉偉看到她沒跟上,便停了車,跟著她一塊進去了。
林家書坊的人看到一男一女進來,他們便停了手裡的活,看著他們,「二位可是有何事?」
程央央一進門就被院子里的東西吸引了,那一個個常用字的反體單字坯,還有排版需要用到的框架,那印刷需要的工具,無不沾著不小心滴上的墨汁,久而久之,怎麼擦也擦不掉了。
也正是因為如此,這些工具上都飄著墨香,也是它們存在的意義。
「程家妹子,俺們快走吧!」
劉偉見程央央沒回應人家,以為她是走錯門懵了,便扯著她的衣裳叫她走。
「什麼?」程央央回過神,她剛才沒聽到他們說什麼。
「敢問姑娘進門是有何事?」剛才開口的男人又問了一次。
「啊?沒事!」程央央今天只是意外聽到關於這個書坊的事,她走進來也沒想過要幹什麼,只是下意識的想進來看看而已,沒有其他事情。
「既然姑娘沒什麼事,老朽便不招待姑娘了」,男人淡淡一笑,十分的客氣。
「打擾了!」程央央不好意思的沖那男人點點頭,轉身和劉偉出去了。
回家的路上,程央央似乎一直在思考什麼,劉偉他們聊天程央央都沒有參與,似乎是有什麼心事。
幾人回到王家村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下來,程青青點著燈來給劉偉他們把瓶子卸在小坡下,瓶子快卸完的時候,程央央接過程青青手裡的等,叫她回去了。
「劉大哥,要不你們就在我家住一晚吧,我家有幾個空屋子,睡得下!」
劉偉他們從她支援難民開始,就一直趕夜路回家,那時候每天還得早起,她深感愧疚,現在他們就在王家村,明天也沒啥事兒,她便留他們住一晚。
「那哪成啊,你一個大姑娘家的,俺們住下不就損了你的名譽了?不成不成!」
劉家村的幾人堅決不願留下,程家沒有長輩,就一個大姑娘和一個小姑娘,還有一個小鬼頭,他們住下不合適!
「沒事的劉大哥,我不在乎這些!」她以前住公司宿舍,隔壁不也是住的男同事,這有啥!
「你不在乎那也不成,被人看到會被說閑話的!」她大大咧咧慣了,可劉偉他們還是不願做有損她名譽的事。
「好吧!」程央央沒辦法,她沖著小坡上的程青青喊,「青青,東西準備好了嗎?快拿下來吧!」
為了趕路,他們自從早上吃了兩個包子之後就沒有再吃了,這麼晚了,她拿好意思讓他們餓著肚子回去。
「來了!」
程青青懷裡抱著一個包袱,李元安在她旁邊幫她舉著燈,兩人一塊兒下來。
「哥哥,給!」她把懷裡的包袱遞給劉偉。
「這是啥?」劉偉好奇的接過,打開包袱一看,是大包子和煮熟的鴨蛋!
「程家妹子,你咋又......」劉偉見程央央又給他們準備吃的,他有些不高興,想給她退回去的時候,話還沒說完,就看到程家三人跑上坡去了。
「劉大哥,你們回去路上小心!」
程央央丟下一句話,直接跑回家,把門關上了。
「這妹子!」
劉家村的幾人有些哭笑不得,就算她們不肯收回去,也用不著跑得這麼快吧。
「走吧,咱們邊吃邊回家!」劉偉把東西一分,幾人便坐上牛車,踏著月色,慢慢悠悠的回去了。
......
在陽光明媚的四月天,程央央終於開始榨油,她把榨油需要用到的東西全都準備好,現在大伙兒就等著她來,榨出第一桶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