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震驚全場

「英雄肝膽兩相照，江湖兒女日見少，心還在人去了，回首一片風雨飄搖......」

在不絕的琴音中，女子低聲吟唱。

「心還在人去了，回首一片，回首一片，風雨飄搖......」

女子的聲音纏綿清遠，似有撥人心弦之勢，眾人聽得沉醉，就連原本慵懶的坐在椅子上的南風肆等人，都不覺坐直了身體。

在眾人沉浸於女子的歌聲之際，忽聽琴聲發出鏗鏘激昂之音，琴聲中，眾人似乎能看到眼前有兩個劍客在過招，劍鋒凌厲，電閃雷鳴，招招致命！

過了一會兒，琴聲轉換，忽高忽低，極其繁複變幻，每個聲音似要張揚卻又不得不抑在心底，實屬撩人。

眾人聽得血脈噴張，就連坐著的南風肆等人忍不住站了起來。

突然間，琴聲「錚」地一聲急響，琴音立止，眾人心中的那兩名劍客，好似分出了勝負，又好像並沒有打完，他們還在等一個結局，可那結局他們似乎等不到了。

霎時間，四下里一片寂靜，只見烈日當空，影隨風動。

程央央不知道眾人在她的琴聲里經歷了什麼，她只不過是把自己學的曲子彈奏出來罷了，也許是這台上的血腥味影響了她，不覺間把曲子彈得殺氣重了些。

她抱著琴，朝中心位行了禮，又朝台下的觀眾微微點頭，退下了。

程央央覺得自己談得還不錯，她迫不及待的下台，想問問她到底有沒有賞銀，可周圍卻無一人吭聲。

「那個......」她弱弱的開口，「我彈得到底......」

她話還沒說完，身後突然一陣掌聲雷動，把她嚇了一跳。

程央央回頭，愣愣的看著台下突然躁動的眾人，什麼情況？

「好！彈得太好了！」

「好、好啊！原來還有這樣的江湖啊......」

「是啊，在下佩服，佩服！不枉此行了！」

這些人......誇大其詞了吧？聽到台下眾人的誇讚，程央央都覺得他們誇張了，她尷尬的朝他們揮了揮手，讓他們悠著點。

回頭的時候，才發現不止是台下的眾人對她那麼熱情，就連中心位的四位公子看她的目光都那麼熱烈，尤其是那白衣服的男子。

「你、你們......」程央央緊緊的把琴抱在身前，試圖擋住他們熾熱的目光，他們怎麼看著好像要把她吃了一樣。

「這位姑娘，你剛才彈的是什麼曲子！」紅衣男子激動的上前，看著程央央問。

「我我、我剛才隨手彈的」，程央央被他的樣子嚇到，難道彈錯了惹他們不高興了？不會要殺她滅口吧？

「隨手彈的？你怎麼會是隨手彈的呢！」紅衣男子聽到她的解釋，激動得差點上手抓住她的肩膀，想要問個清楚，卻被一旁的白衣男子攔下了。

「行雲！」

南風肆微微上前擋住那紅衣男子，他低頭看著只到他胸口的程央央，問：「你叫程央央？」

「是」，她答。

「手撕野豬肉、水晶涼粉凍、蜂蜜百香果」，南風肆看著她，開始報菜名，「你可真是讓本王好找啊！」

原來他就是四王爺！

「民女見過王爺」，儘管她已經猜到了，現在終於確認，不得不向他行禮。

「什麼野豬肉？」

一旁的三人聽不懂他們在聊什麼，不過好像聽到了幾道菜名，說得他們都餓了。

「什麼野豬肉，就知道吃！」紅衣男子不滿幾人打岔，推開兩人再次問道，「姑娘，你剛才彈的到底是什麼曲子？」

「這首曲子，能拿賞銀嗎？」程央央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她還是比較關心結果。

紅衣男子沒見過像她這麼財迷的，他在懷裡掏了掏，似乎想給她錢，可他掏了好久都沒掏出一文錢。

程央央期待的看著他的動作，望眼欲穿，可他掏了半天都沒掏出什麼東西，她不禁有點懷疑，他們辦比賽不會沒錢吧？

南風肆看不下去了，這不是在丟他的面嗎？

「來人，賞程姑娘！」

聽到有賞錢，程央央雙眼放光，她轉而看著南風肆，一臉期待的朝他伸手，笑臉明媚。

南風肆被她眼中的明亮擊中，嘴角不自覺的跟著她揚起，也不知道為什麼，心情頓時大好，這些天來隱藏在心底的鬱悶好像突然間散了，無影無蹤。

程央央看著南風肆身邊的人將一錠完整的銀子放在她手上，那沉甸甸的手感，比上次的碎銀子重多了。

「這是多少錢？」

「十兩！」紅衣男子回答她，他已經不掏了，「姑娘，你就告訴在下吧，那首曲子到底叫什麼？」

他快崩潰了，這裡難道沒有人關心剛才那首曲子嗎？為什麼都在關心錢的事兒？真俗！

拿到錢的程央央心情大好，她現在可以跟他說剛才她彈的是什麼了，「曲子叫《笑傲江湖》」。

「笑傲江湖......」終於問到的紅衣男子喃喃的重複著曲子的名字，突然間，他好像發現了什麼一樣，激動得雙手不知道該往哪裡放。

「笑傲江湖！好！好名字！不、不只是名字，這曲子更妙！」

他的反射弧也太長了吧！程央央有點嫌棄的看著他，搖搖頭，轉身就要離開。

「哎，姑娘你去哪？」發現她要走，幾人開口將她攔下。

程央央回頭，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曲子彈完了，錢也拿了，我自然是要走啦」。

「姑娘，你怎麼能就這樣走了呢？我還想聽姑娘再彈一曲呢！」

「可是......我得把琴還回去了，我拿兩斤豬肉借的呢！」

......兩斤豬肉？

「本公子給你二百斤豬肉，你給本公子再彈一次！」紅衣男子氣得想打人，難道他還不如那兩斤豬肉？

「可是......」程央央還想說什麼，卻已經沒有她說話的餘地了。

「來人，將程姑娘請上馬車！」

說話的不是那紅衣男子，而是南風肆！

話音剛落，程央央就被兩個侍衛架著胳膊，半抬半拖的拉往不遠處的馬車上。

「哎哎哎，君子動口不動手啊」，程央央踢著腿，微微掙扎了兩下，「有什麼事兒，能不能等我把琴還了啊？」

她剛說完，手上的琴就被人拿走了，看這意思，是想要幫她拿去還？

「那琴是醉春樓的，還的時候幫我說聲謝謝啊」，她沖著拿琴的人交代。

聽到程央央這琴是跟醉春樓借的，南風肆幾人一個踉蹌，差點沒後腳踩著前腳把自己摔了，跟樓里的姑娘借琴，這她倒是真幹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