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殘暴
趙嫿這話一說出來,趙潛不禁有些四肢發軟,他只覺得自己腦袋裡嗡嗡作響,依稀回想起了前幾日逗弄兒子的場景……
蕭氏也變了臉色,可隨即又想起了一個問題,趙嫿昨天是什麼時候去解剖的嬰兒屍體呢?昨日出了祠堂后,她可是讓人馬不停蹄的把那個野種給扔到了亂葬崗。
「趙嫿,你休要胡言亂語,只憑你一張空口白牙,誰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嬰兒屍體呢?你拿出來讓我們都看看啊!」
蕭氏決定賭一把,畢竟一直到現在趙嫿都是在憑藉著一張嘴空口白牙,並沒有拿出任何實質性的有利證據,說不定是她故意使詐!
趙嫿的眼神漸而幽深如海,如一縷蠶絲纏上蕭氏的脈搏,盯著她毫不氣弱的回道:「大夫人若不信,那現在去把七皇子叫來一問不就可以了,想必七皇子定不會因為什麼別的原因來這裡做偽證的。」
這嬰兒屍體已經交給竇姨娘了,還是早點讓他入土為安為好,總把它拿出來折騰就不怎麼人道了。
蕭氏沒想到趙嫿竟然敢直言找七皇子來給她作證,忽然被趙嫿堵的啞口無言。
誰不知道現在七皇子和她的關係不一般?
一旁的赫連綏聞言卻偏頭眼神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趙嫿。
趙嫿注意到赫連綏在偏頭看他,只覺得他的眼神似乎又比平時涼薄了一些。
難怪有這麼多人怕他,就他這副冷著臉的樣子,不嚇死人就不錯了。
「說來還真的感謝九王爺了,否則定要讓這道士跑得無影無蹤了,我們侯府一定會重重感謝九王爺的!」趙嫿手裡還拿著赫連綏給她找回來的那枚瓊花玉釵,一臉誠懇的向赫連綏道謝。
說來趙嫿回到府里養了幾個月,不再像之前那麼面黃肌瘦,容貌已經出落的非常清麗出眾了,此時笑起來眉眼彎彎如新月,更顯得她一張小臉明艷動人,直印在赫連綏幽深的瞳孔里。
赫連綏盯著趙嫿看了一會,隨即抿了抿唇,轉過頭看向那個道士。
「本王再問你一遍,剛剛趙小姐說的是不是真的?」赫連綏的聲音低沉,卻透著一股讓人不寒而慄的陰寒與殺氣,就連站在一旁的趙嫿聞聲都不由得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回王爺的話,貧道真的沒有……」
然而這次道士的話還沒說完,眾人就看到眼前寒光一閃,隨即想起了一聲慘絕人寰的叫聲。
「啊啊啊!」
眾人紛紛被驚在了原地,一時都忘了如何反應。
「啊!」最終還是蕭氏的一聲驚叫驚醒了眾人。
蕭氏急忙跑過去躲進趙潛的懷裡,花容失色的樣子顯然是被嚇得不輕。
縱使是趙潛也不由得扭過了頭,眼裡帶了怯意,低下頭伸手安撫著蕭氏。
而趙嫿看著眼前的這一幕,瞳孔緊縮,眼裡只見飛了一屋子的鮮血以及還在微微顫抖的斷肢。
卧槽,可真是……簡單粗暴。
赫連綏竟然僅僅只用了幾根頭髮絲直接削下了道士的一隻胳膊!
此時觸目驚心的鮮血正噗噗的從道士的肩膀出噴濺而出,場面一時極為駭人。
「本王問你,這侯府里的小少爺到底是怎麼死的,你若再敢說一句謊話,那我就直接要了你的狗命!」赫連綏挺直而立,臉色如同尋常一般板著,可是此時他那雙黑白分明的眼裡卻隱隱約約透露出肅殺之意。
趙嫿看著眼前這一幕,心頭大震。
她此時才真正的明白,為什麼所有人都怕赫連綏,就連赫連鳳爵在赫連綏面前都得夾起尾巴做人,原來赫連綏真的這麼殘暴嗜殺……
我的天……那她之前的種種行為不就是在變相作死嗎?
「我說!我說!」那道士直接被閻羅一樣的赫連綏給嚇尿了,崩潰大哭,「是侯府的蕭大夫人!是她買通我和丫鬟用水銀把那孩子給毒死的……」
「我知道錯了,王爺饒命啊,王爺饒命!」那道士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希望赫連綏能夠饒他一命。
蕭氏就這麼被道士給和盤托出,自然也慌了神,此時也顧不上害怕了,表情失控的指著道士大罵道:「胡說八道!是誰,是誰讓你來污衊我的?」
那道士一見蕭氏抵死不認,在赫連綏的死亡威脅面前,他也急了,大叫道:「就是你,我沒有胡說!」
「王爺……我真的沒有沒有胡說,我有人證,」此時道士和蕭氏儼然是一副狗咬狗的架勢了,「就是現在大人人身後的那個丫鬟給我傳的話,你們問她,問她啊……一問就知道了。」
道士這次確實是被嚇得不輕,整個人滾在地上都已經崩潰了,把知道的一股腦兒的都捅了出來。
「他說的是真的?」趙潛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抱在懷裡的妻子,一時間推開了蕭氏幾步,赤紅著眼睛問道,「你可真是蛇蠍心腸!那麼小的孩子你也下得去手?」
蕭氏見趙潛開始懷疑自己,眼睛閃過一絲慌亂,遂急忙靠近趙潛,試圖想要拉住趙潛的手,可是卻被趙潛給直愣愣的躲開了。
「侯爺,你相信妾身,妾身真的是被冤枉的……」蕭氏一手扶上了肚子,楚楚可憐的流著眼淚。
「大夫人,這道士可都指認出你身邊的大丫鬟翠慕了,這難道還能有假嗎?」趙嫿嗓音清亮。
蕭氏一時成為了眾矢之的。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蕭氏似乎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此時眼睛通紅濕潤,「是這個道士污衊我!」
蕭氏借著哭訴這空擋,佯裝驚嚇過度,踉蹌了幾步,她身後的翠慕見狀急忙過去攙扶她。
然而當翠慕一把扶住了蕭氏的時候,蕭氏卻低垂著眼睛,一手如無肉白骨般死死抓著翠慕的手,她只覺得已經芊芊手腕一時之間巨疼無比。
翠慕的心當即一沉。
大夫人她……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