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倖存者
「小輝,說說你們的發現。」陳浩然在知道又有一起命案發生后連洗漱也顧不上,就馬上趕回局裡,不過他回到局裡第一件事並不是去局長辦公室挨訓,而是馬上去法證科的屍體存放處觀察屍體,碰巧遇到同樣在停屍間進行各項測量的小輝。
小輝也知道陳浩然的脾氣,馬上把驗屍報告遞給了陳浩然:「這次的死者是一名街頭的混混,已經有人過來認領屍體了,按照檔案上的資料,死者叫田頭,死因和上次的一樣,墮樓致死。」
陳浩然接過驗屍報告后一邊看一邊聽小輝的解釋,忽然他發現了一點:「等等,小輝,這次死者怎麼沒有像前一個死者那樣有淤積?」
「擺脫,這好像是你們刑偵隊的事情吧?你問我,我問誰啊?這次的死者我全身上下都已經檢查過了,沒有任何淤積的痕迹——不過又一個很有趣的東西,你可以翻開倒數第二頁」小輝指了指陳浩然手中的驗屍報告:「我發現他的腦神經有部分的損壞,而且按照我的分析,這部分的損壞竟然只是讓他不能運動而已,就好像是……大腦被電流或者類似的東西被精確定位的傷害一樣。」
「果然是他們么?」陳浩然心中暗想,不過有杜林的千叮萬囑他也不會說出來,於是把驗屍報告一夾:「謝謝你啦,小輝,如果還有什麼發現一定要告訴我啊,等這次案子破了我請你吃一頓。」
小輝看著陳浩然說著說著就越走越遠的身影,不由的猝了一口:這句話自己聽了不下上千遍了,哪裡有一次是真的……
杜林盤坐在陳浩然辦公室的地上,做出五心朝元的姿勢,然後按照太初心法的運行軌跡運氣功來,雖然說他因為虛化混元的時候強行放棄天地元力而導致他現在無法擁有元力,但是運行一次太初心法后還是有一定好處的,而且杜林現在也隱約感覺到自己的丹田開始隱隱有吸收天地之力的趨勢,雖然說是不明顯,但是好歹有希望了,杜林相信,只要自己修鍊下去,不但是恢復到當年的水平,就是提升到師傅所期許的領域也未不可能(看過第一卷的應該知道,林華給杜林設了一個屏障,如果沒有達到他設置的境界,杜林的實力永遠也不可能超過六階)。
過了一會,杜林做了一個深呼吸,收功納身,也不馬上站起來,而是回想《武修體悟》上的東西,那本果然不愧是武尊所寫的武修奇書,裡面講了不但有最為簡單實用的招式,也有最為繁華絢麗的招式,更是提出了「以至簡破至繁,以至繁破至簡」的戰鬥理論。
而最令杜林喜歡的就是武尊對華夏戰鬥職業者和其他國家戰鬥職業者的研究比較,這些學術上的研究是最令杜林沉迷的東西。據武尊所說,華夏人的身體構造和其他三國之人不同,這直接導致了戰鬥職業者的不同。
而且武尊指出,華夏國的修鍊,任何人只要動之以恆心都可以得到回報,雖說要登上高峰是不可能,但是強身健體總是可以,但是在其他國家卻只要沒有戰鬥職業者天賦就根本不可能修鍊,更為奇怪的就是華夏人根本無法理解鬥氣,魔法還有信仰能力的運用,而其他三國也只能好奇的看著華夏的術師、武修。
雖說身體構造不同是一個原因,但是武尊繼續說,在其他三國的發展當中,人們的生長好像是被某種不可抵抗的外力干擾一般,武尊與異國戰鬥職業者戰鬥無數,他明顯的感覺到異國戰士職業者的鬥氣是在耗費自己的潛力來進行戰鬥,以至於鬥氣往往會持續力不足,魔法師更是奇怪的透支著自己好不容易修來的精神力,所以魔法師一般都是以禿頂示人,但是這外力是什麼?武尊並沒有說,可能是在寫這本書的時候連武尊自己也不知道,但是杜林隱約覺得,這裡隱藏著天大的秘密,和槍鬥士的修鍊方向被改寫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杜林在心中發誓,一定要揭開這個謎底,讓自己的師傅驚訝一次。
「杜林,你在想什麼?」就在這時,剛從法證科出來的陳浩然見到杜林竟然在自己的辦公室里盤坐著出神,就悄悄的繞到杜林的身後,忽然一手搭在杜林的肩膀上問道。
杜林被這一掌嚇得一怔,從《武修體悟》中看來的招式就馬上在手中用了出來,只見杜林頭也不回的反手一錯,順著陳浩然的手繞到他的背後,手一用力,陳浩然的雙手就扭轉過來,而手肘更是對準了陳浩然的喉嚨,彷彿一不對勁就會把陳浩然的喉嚨撞碎了一樣。陳浩然哪裡想到這種情形,一時間嚇得臉色蒼白。
「耗子,你知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杜林的嘴巴微微靠近陳浩然的耳邊,打趣的說道。其實在陳浩然走到杜林的背後時就被杜林知道了,但是他剛從書中領悟了一招,也算是和耗子開個玩笑,果然,陳浩然被嚇得臉色蒼白,見到陳浩然這樣,杜林開心得哈哈大笑起來。
陳浩然好不容易在杜林的嘲笑聲中恢復過來,他坐回辦公桌上,仍然覺得有些驚魂未定的樣子。「杜林,你下次再這樣我非要被你嚇死才行。」陳浩然擦了一把額頭上的虛汗抱怨道。
「是你想嚇我先的,這叫做自作虐,不可活。」說著說著,杜林又想起陳浩然那嚇得臉色蒼白的樣子,又繼續放聲大笑起來。陳浩然不由的在心中暗自誇自己,幸虧在裝修的時候有要求加強隔音,否則的話就……
「好了,不和你鬧下去了。」陳浩然正色道:「小輝那邊的驗屍報告已經可以說明,還是同一個死因,墮樓。」接著,陳浩然就將小輝的驗屍發現和杜林說了。
「按照你的說法,這次兇手的作案手法明顯又再次升級了,雖然說前一個死者有淤積的傷痕,而這個沒有,有很大的幾率不是一個人乾的,但是也有可能是兇手故意布下的迷霧——對了,小輝有沒有什麼話要帶給我?」杜林忽然轉移話題,對陳浩然問道。
「沒有啊,怎麼,你找過他幫忙?」陳浩然彷彿對杜林竟然私底下和小輝有交接表示十分的接受不了。
「不是,我只是托他順便驗一下大峰的屍體有什麼異常而已。」看到陳浩然疑惑的眼神,杜林繼續說道:「難道你不對能讓人讓人一瞬間就擁有一級戰鬥職業者實力的東西不感興趣?」
陳浩然這才知道杜林這麼做的目的,也就釋然的點了點頭。
X市的夜晚通常都是外面冷清內里熱鬧的,今天依舊還是這個樣子,在每一處夜場,都會有人喝得醉醺醺的走出了後門,開始后大吐特吐,不過只要玩過的人都會知道,只要吐完,他就會繼續回去喝,然後吐,這種無謂的循環幾乎成了這一類人夜生活的全部,再精彩些的不過就是找一個異性,找個地方宣洩自己被酒越澆越烈的慾望罷了。
辣條的生活本來就是這樣安排的,他本來打算出來吐乾淨胃裡的酒後就會繼續回包廂里和剛認識不久的朋友繼續喝,而且那個穿得十分性感火辣的女性也已經成功的引起了他心中的那把慾火。但是在他剛彎下腰開始吐的時候,一股酥麻的感覺在頸後傳來,然後就失去了知覺。
辣條是被天台的晚風冷醒過來的,他十分驚異的看著自己竟然睡在天台上,不過很快,他馬上回頭一望,發現有一個穿著黑色禮服的人在冷冷的看著他。
這是一套造價昂貴的衣服,雖然辣條從來就沒有有錢過,但是也能看出對方穿的絕對不是便宜貨——就因為辣條這個眼力,他的那些朋友們可是得益不少,每個晚上幾乎都能滿載而歸。如果只看這件衣服的話,辣條一定會以為這只是一個參加完高等舞會歸來的人,但是他的眼睛,辣條知道,自己完了。
「你……你是誰?我不認識你。」辣條問道,他還抱著一絲的希望,如果對方認錯人呢?但是問出來的聲音卻帶著一股顫抖,如果不是自己說的,辣條甚至聽不清自己到底說的是什麼。
「誰?你認真看看,我幾年前還被你們指著鼻子罵過,我還被你們嘲笑過,你忘了。」那人冷冷的說道。
辣條下意識的仔細打量這自己眼前這穿著昂貴的男人,忽然,一道幽怨的眼光在腦子裡劃過:「是你!你想怎麼樣?」
就在辣條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一支烏黑的槍口已經貼著他的額頭:「我來幹什麼?當然是讓你們得到報應。」
「你~本可以這樣的~不可以。」辣條被對方的槍逼得越來越向天台的邊緣靠近,辣條終於知道,對方是想逼自己跳下去,否則就是被一槍貫通眉心:「那件事也不止是我一個人做的,為什麼偏要找我?!」也許知道自己的死期將近,辣條嘶聲喊道。
「放心,你已經有兩個兄弟在等你了,還有兩個也快樂。」那人猙獰的說道。
「啊——!」辣條最終被逼到了天台腳,腳下一滑,尖叫著掉了下去。
杜林回到公寓后,覺得有些氣悶,想來也是,這兩天不是在體能訓練室里自虐就是修習《武修體悟》,再不就是窩在警署里,所以杜林打算出去走走。
但是沒走幾步,杜林忽然感覺到不遠的某處有天地之力的波動,於是他開始奮力疾奔過去,也許這就是線索,杜林哪裡願意放棄。雖說杜林沒有了元力,但是他的身體畢竟是經過天地之力的再造,所以跑起來在別人眼中也只是一道黑影而已。
「啊——」在杜林準備趕到的時候他就聽到一聲慘叫,然後就看到一道人影在對面樓的天台上掉落下來,杜林咬了咬牙,腳下用力一蹬,就跳到對面,然後憑著跳過去時的高度順勢接住掉下來的人。
「咔——」在杜林接住人後,卻受不了突然加大的重力,兩人就這樣直線下降,最後杜林在空中一轉,最後以著的姿勢落地,因為這可能活著的受害者,杜林是用盡辦法保住對方的周全的。
但是杜林現在畢竟只是一個普通人,這已落下來,手腳等多處已經骨折了。杜林掙扎著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撥通陳浩然的電話:
「耗子,三號大街發生墮樓事件,不過……有一個倖存者~」把主要的信息說完,杜林就再也支持不下去了,手一松,墮樓者從杜林的懷裡掉了下去,而杜林也暈倒在墮樓者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