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思托中毒
「我要你派人去破壞大越國靖寧侯府和沐王府的婚事,你能辦到嗎?」籬落微笑的看著忽而邪說道。
「你想讓我怎麼破壞?殺了其中的一個,還是毀了女方的名節,你們大越國不是最注重女子的名節嗎?」忽而邪看著籬落問道。
「你只要破壞掉這樁婚事就可以了,至於男女兩方嗎?倒不必刻意做什麼的。」籬落吩咐道。她之所以這麼做,並不是她對齊兆遠有多深的感情,她只是不忿,不忿那個把她當做犧牲物品來換取自己女兒幸福的沐王府。雖然這一輩子她都嫁不成齊兆遠了,可她也不能就這麼眼看著沐王府和靖寧侯府用犧牲她的一切,來獲取的這份幸福和和諧。因為她不甘心。
忽而邪瞭然的點點頭,對於籬落在大越的事情早就有人飛鴿傳書告訴他了。他感嘆籬落命運的坎坷,也鄙視有眼無珠的大越君王。是他們的自私和狹隘為突厥送來了真正的命定天女。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你放心,我一定會把事情做的讓你滿意的。」忽而邪拍著胸脯說道。
「你們都是一群死人嗎?」麗妃一臉震怒的看著那些畏畏縮縮的守在思托床前的那些侍女。
「撲通,撲通、、、、、、。」那一大群人在麗妃犀利的眼神下都跪在了地上。
剛剛醒外面回來的納罕,一進門就看到跪在地上一大片的侍女和面帶著面紗怒氣沖沖的麗妃。
「娘娘,如果你還有力氣的話,還是想想怎麼救醒昏迷中的特勒吧!」納罕眼神冰冷的看著麗妃說道。
慢慢的平復下怒氣的麗妃在看到納罕那冰冷的眼神時,心裡不由的一凜。當初她就不應該答應思托選阿史那家族的這個孩子做護衛。這個孩子的母親雖不是她親手所殺,可畢竟和她脫不了干係。把這麼一個像狼一樣的孩子放在思托的身邊,無疑是養虎為患啊!看著床上始終昏迷不醒的思托,麗妃心裡一陣心焦。雖然這個孩子對她始終抱有成見,但是他可是她唯一的兒子啊!她後半生的榮華富貴可全都在兒子身上了。如今她容貌已毀,大汗也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到她的宮裡面去了。失寵對她來說已經是早晚的問題了。要是思托再有什麼事的話,那她也無法再在這王宮裡立足了。不行!她籌謀了一輩子,盼望了一輩子,絕對不能就這樣被無端端的毀了。
「納罕,你和思托每天都朝夕相對的,為什麼思托中毒,你卻沒有什麼事?「麗妃犀利的眼神看著納罕問道。
納罕冷笑的看著對他充滿了懷疑的麗妃,他就知道這個女人只要出了事就只會往別人身上想,從來都不知道反省一下自己。如果這次不是她自作主張的話,思托又怎麼會受這份罪呢?
「娘娘,你如果真想特勒醒過來的話,還是去找一下國師吧,興許國師能有辦法。」納罕無視麗妃的眼神說道。
「國師?這和國師有什麼關係?」麗妃看著納罕尖利的喊道。
納罕懶得和這個無聊的女人周旋,她心裡明明比誰都明白,可卻還在這裡裝模作樣的。納罕走到思托的床前,看了一眼依舊緊閉著雙眼的思托,然後連看都沒有看麗妃一眼就轉身離開了。
「你、、、、、、。」麗妃看著轉身就走的納罕一陣氣結。
「你們都下去吧!」蘇悅兒看著將要變色的麗妃趕緊把那些侍女趕了出去。
「娘娘,你千萬不要氣壞了身子,特勒還指著你呢?」蘇悅兒一臉擔憂的看著躺在床上的思托,一邊安撫著心情糟透了的麗妃。
看到所有人都走了出去,麗妃頹廢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有氣無力的說道:「嬤嬤,難道真的是他做的嗎?他怎麼可以?他怎麼可以?」麗妃抬起頭一臉凄楚的看著蘇悅兒說道。
「娘娘,真要是是他的話,事情反而好辦了。只要您去求他,特勒就一定會沒事的。」蘇悅兒滿臉懇切的看著麗妃說道。只要一看到躺在床上毫無聲息的特勒,她的心裡就想刀割一樣。她這輩子都沒有孩子,她一直都把特勒當成是自己的孩子的。況且特勒是她一手帶大的,就是特勒那滿身的本領也都是她一手教的。她與特勒這種亦師亦母的關係,有時候甚至比特勒和麗妃之間的母子之情都要來的深厚。
「可是嬤嬤,我怕!」麗妃那雙美麗的大眼睛充滿了畏懼和害怕。對於國師她一直都是敬而遠之的,每次在面對那個臉上永遠都沒有笑容的男人時,她的心裡都是怕怕的。尤其是他那一雙冰冷而且沒有任何感情的眼睛盯著你時,就會讓你覺得你身上所有的一切都無所遁形了。
「娘娘,沒事的,有我在,我不會讓你有事的。就算是為了特勒,我們也應該去啊!」蘇悅兒看著彷徨中的麗妃語重心長的說道。
「好!我聽你的。」麗妃重重的點著頭說道。
「國師,麗妃娘娘求見!」一個小童站在門外畢恭畢敬的稟告道。
「讓她等著。」正在打坐的國師連眼皮都沒有動一下冷冰冰的說道。
「娘娘,國師正在打坐,請您稍等一下。」小童看著麗妃客氣的說道。
一個時辰過去了,二個時辰過去了。國師依舊沒有出來。麗妃揉了揉做的早已酸疼的腰部,凄苦的看著一直都站在她身邊的蘇悅兒。
「娘娘,您要忍耐。」蘇悅兒看著焦躁的麗妃安撫道。
「娘娘,國師有請。」再過了將近三個時辰以後,小童進來稟告道。
麗妃站起身緊張的整了整已經有了褶皺的衣裙,當蘇悅兒跟隨著麗妃來到國師的門口時。小童伸出手臂把蘇悅兒攔了下來,小童看著疑惑的蘇悅兒說道:「嬤嬤勿怪,國師有令,只允許麗妃娘娘一個人進去。」
「嬤嬤!」麗妃一臉驚恐的看著蘇悅兒喊道。
「沒事的,娘娘,老奴就站在門口,只要有什麼不對,你就大喊,老奴一定會馬上趕到的。」蘇悅兒看著滿臉不安的麗妃安慰道。
「啪!」剛走進房間的麗妃還沒等站穩腳步,只看到眼前的身影一動,她的臉上就挨了重重的一巴掌。
「啊!」
「不許喊!」國師冷冰冰的目光射過來,麗妃那卡在喉嚨里半截的喊聲就生生的停在了哪兒。
「麗婭,你好大的膽子啊!你不僅下藥來控制大汗,竟然還敢聯合大王子刺殺我們突厥國真正的命定天女。」國師冷冽的眼光看著淚水漣漣的麗妃說道。
「我沒有!我沒有!」麗妃一臉惶恐的看著國師狡辯道。
「有沒有你自己心裡有數,為了你私自給大汗下藥,我已經毀了你的容貌。可你竟然死不悔改。執迷不悟。竟然敢對命定天女下手,我看你是真的活膩了。」國師冷冰冰的話語就像利箭一般的射在麗妃的胸口。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才是突厥真正的命定天女。」麗妃扯去臉上的面紗,臉色猙獰的喊道。
「妮子到底是不是,難道你自己不清楚嗎?「國師一臉惱怒的看著麗妃說道。
「我清楚,我當然清楚。當年我快活的生活在草原上的時候,是你找到我,告訴我,我是突厥國最尊貴的命定天女,我會成為突厥國最有權力的女人。可是你呢,為了你自己,你把我送給了一個快要入土的老頭子,為了鞏固你國師的地位,你把我賣了一次又一次。難道這些還不夠嗎?你現在竟然又為了一個毫不相干的女人這樣對我。你怎麼可以這樣?你怎麼可以這樣?」麗妃哭倒在地上哭喊道。
國師那沒有任何錶情的臉上竟有了一絲鬆動,他還記得,第一次見麗婭時,她還是一個天真爛漫的小姑娘,良好的出身和姣好的容貌,讓她充滿了自信和光芒。在她的身上,他突然看到了希望,作為突厥世代國師的繼承人,尋找突厥的命定天女是每個國師的首要任務,在經過了這一千年尋找和無望后,他真的想就這樣放棄了。直到見到那個草原上笑的最開心的麗婭,他的心不由的動了,既然找不到真正的命定天女,那就找一個替代品好了。這些年他雖然覺得有愧於麗婭,可他已經盡量的在彌補她了,在宮裡,除了她,又有那個女人像她一樣過的恣意快活呢。
哭泣中的麗婭偷偷的抬起頭,瞄了一下陷入到沉思中的國師,她的嘴角在沒有人看到時候悄悄的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然後又快速的隱掉,她悲楚的抬起頭看著國師說道:「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的錯。如果您想懲罰的話,就懲罰我吧!求您放過我的兒子。」
「既然你不長記性,那就讓你長長記性好了。」國師被麗婭打斷了思緒,冷情的說道。
「思托他是無辜的,有什麼事你沖我來好了。」麗妃一臉悲戚的看著國師說道。
「如果沒有了思托,你是不是就會放棄你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如果沒有了思托,只要有我在,我會保你一生都會生活無憂的。」國師蹲下身深深的看著麗妃那雙美麗的大眼睛說道。當年就是這一雙眼睛把他給迷醉了的。
「你什麼意思?」麗妃一個挺身就站了起來,她渾身哆嗦的看著國師問道。
「沒什麼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累了,你可以走了。」國師面無表情的說道。
「你要怎麼做?你不可以對思托做什麼,不然的話,你會後悔一輩子的。」麗妃聲音顫抖的說道。
「後悔!我為什麼要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