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得不到那就留成回憶
佐藤田一走後,喬老爺帶著喬杉坐在茶几前說:「杉兒,你母親可知你來奉天尋我」喬杉聞言,歉聲說道:「父親,母親她並不知我前來奉天,不過父親放心女兒留有家書。」
喬老爺聞言,皺眉點了點頭后陷入沉思,良久后才開口說道:「杉兒,既然來了那就幫父親干件事」喬杉聞言連忙坐直身體說道:「父親請講」
喬老爺望著喬杉一副事半功倍的樣子后,欣慰的點點頭說:「要是讓你母親看見,現在的你她又要找我理論了。」說完就開心了笑了,喬杉也隨著笑了起來,她明白喬老爺話里的意思,自從大哥離家后,她從家裡的養尊處優的大小姐,變成了幫助喬老爺撐起家業的「少爺」。
雖然喬家在承德,一直都非常招老百姓愛戴,但是在背地裡還是有些古板固執的人亂嚼舌根,經常有人會有意無意的向喬夫人提起:「如果不是遲家公子,恐怕喬小姐就嫁不出去了」
確實她的行為,在那種小城鎮里會有些出格,但是放在想奉天這種大城市,她的行為在富家小姐里算是守閨閣的了。在奉天富家小姐個個都要吸兩口大煙,如果不吸那就是你落伍了,趕不上潮流了,在富人圈子裡面子是很重要的東西。
此時的喬杉就站在這個所謂的富人圈子裡,這是喬老爺給她的任務,說白了就是跟富家小姐們混熟,然後靠她們家的勢力脫身,喬杉剛聽見這個辦法時只覺得好笑,但是看著喬老爺兩隻堅定的眼睛后,又不禁讓她開始懷疑這個辦法的可能性,現在也沒什麼辦法了,也只能這麼試試了。
喬杉端著酒杯在舞會上轉了兩圈,也沒見一個人過來搭訕,就連服務生都不想靠近他,少爺,小姐們不想親近她,可能是嫌棄她寒酸,的確喬杉這次來奉天比較匆忙,帶的衣服考慮到的問題都是舒適、耐寒、保暖。並且大都數都是白色,顯然與這種酒會有些不搭調,不過唯一一件還算可以充當禮服的衣服,也就是身上這間白裙子,其實就是當初替陸子建包紮撕爛的那件,不過喬杉巧妙的再撕爛處,用料子相近的布料補上了,然後又用一些縫合技巧,再縫接處秀了一朵粉白色海棠花,此時正是秋海棠開花的季節,粉白相間俗氣中又略顯高雅,正合喬杉的氣質。
這當她沮喪的端著酒杯站在角落,望著舞池中央舞動的男男女女時,旁邊突然傳來一個男聲:「海棠喜歡開在潮濕的角落,但是並不代表它不喜陽光」喬杉一聽渾身一震,在男聲剛剛傳來時,她就知道那人是陸子建,因為陸子建的聲音太有特點了,他的音色就像小提琴琴弦上的D弦,介於尖銳與渾厚之間,和他那單純天真的臉形成了反差。
喬杉將陸子建朝自己的方向拉了拉,又望了望周圍的日本兵,及在舞池中央跳的歡快的日本軍官后低聲說:「你瘋了,這種地方你也趕來」陸子建聞言笑了,隨後順勢彎下腰在喬杉耳邊說:「你不說,就不會有人知道我的身份」
耳邊突然傳來的熱氣,讓喬杉很不舒服,於是她朝後退了兩步說:「唉,你......你......」喬杉靠在牆邊半天也沒「你」出下句話,最後陸子建開口打斷她說:「身上這朵海棠秀的很好看」說著還不忘拿酒杯指了指。
喬杉聞言得意的抬起頭,望著陸子建說:「喜歡呀?再喜歡,海棠也是我的」陸子建聞言突然笑了,這次笑卻不必上次那麼爽朗,此次略顯深沉好似裡邊藏了很多秘密,連陸子建也沒有意識到自己內心的變化。
隨後他抬著酒杯喝了口酒後說:「喬小姐,是否賞臉與在下舞一曲」
喬杉巴不得讓人注意到她,這樣她就能儘早達成目地,所以陸子建發出邀請后,她就毫不猶豫的伸出了手,陸子建見狀趕忙接住,隨後兩人一起走到舞池邊,將酒杯放下后兩人就開始舞動起來。
起初兩人只是在邊緣跳著,但是由於兩人舞技不凡,很快就繞開所有人進入了中央,他們配合的很默契,跳的也越來越好,剛開始還有人與他們一起跳,到後來人們都紛紛避開,只剩他倆獨舞。
每一個動作,陸子建都能讓喬杉裙角,那個不起眼的海棠飛起、掠過每個人的眼前,隨後讓觀舞的人視線隨著海棠移動。
一曲結束后,兩人來了個漂亮的旋轉託起,然後收尾謝幕,在兩人謝幕時迎來了所有人的掌聲,很快喬杉就被所有小姐們圍住了,裡面有天朝人當然也有日本人,那些日本女人穿著和服踩著木屐,行動有些不方便,但是還是隨著人群圍了上來。
喬杉一時間被圍的有些透不過氣,於是朝陸子建投去了求救的眼神,可是陸子建雙手環胸,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站在旁邊的角落,喬杉白他一眼不再理他,專心的聽著各位小姐的話,大都數都是問她裙子在哪兒買的,海棠是誰秀的。
喬杉沒有詳細回答,只是草草的說了兩句后,就和那群小姐們分開了,這是喬杉的計策,如果太順著她們,肯定過一會兒,這些小姐們就對你失去了興緻,但是如果一直吊著她們的話,那麼她們就會越來越感興趣,只有這樣喬杉才有機會跟她們提條件。
喬杉擺脫那群小姐后,就急著出去找陸子建算賬,等她終於找到陸子建時,發現他一個人坐在花園的噴水池旁垂著頭,顯得十分孤獨,就像落了單的獅王,喬杉望著這個背影,一時間心頭湧上一種不舒服的感覺,但是隨後又消失的無影無終,她上前扶著陸子建的肩膀,將他的頭托起。
當她正要責備陸子建時,看見他那蒼白的臉,又將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隨後關切的問道:「剛才跳舞,拉著傷口了是不是?」
陸子建已經疼的說不出話來只能點點頭。喬杉見他已經忍到極致,身體都在發抖於是氣憤的說:「剛剛跳完舞,為什麼不說」
陸子建盯著喬杉片刻后說:「我知道你需要和那些小姐們搭上話,所以我不能打擾你,不能阻礙你」
喬杉此時已經憤怒到了極致,看著陸子建嘴裡咬牙切齒的說:「既然不想打擾,那為何不儘早離開」陸子建聞言一直盯著喬杉,但是始終沒有說出半句話,喬杉看著這樣的陸子建無奈的將他架起說:「我真想抽你兩巴掌」
喬杉架著陸子建往旅店方向走著,但是走到半路喬杉突然停下來說:「你住哪兒?我先送你回去」陸子建聞言無力的說了個旅店的名字,喬杉就又架著陸子建往前走去。
剛走兩步,突然反應過來自己並不認識路,現在奉天剛淪陷半個月,又是晚上路上除了巡邏的日本兵外,根本就見不到一個活人,喬杉又不可能去問日本人,她躲都躲不及更不會往槍口上撞,於是喬杉只能將陸子建帶到了自己下榻的旅店。
一進門,看管她的日本兵就圍了上來,其實這幾天只要喬杉一出門,就有日本特務跟著她,這也是為什麼喬杉大晚上,在大街上抱著一個男人,還可以暢通無阻的原因,起初喬杉也很抗拒,想盡各種辦法擺脫他們,但是始終擺脫不掉,後來想想有他們跟著也不算是件壞事,至少自己安全有了保障,不會走在大街上突然被斃了。
那群看門狗圍上來以後,喬杉將陸子建往邊上一放讓他自己站著,然後朝著那群日本兵不削的說:「看什麼看,我丈夫喝醉了,怎麼我丈夫跟我回房睡覺,也需要經過你們的同意呀?」喬杉說這些話時,只是想到了火車站順利脫困的事件。
喬杉用的是純正的漢語,那些日本兵聽后都是一臉茫然,他們互相觀望尋找答案,喬杉知道再他們得到肯定答案前,是不會放陸子建進去的,遲遲不見日本兵讓道,喬杉有些急了,興許是喝了酒,又吹了一路冷風現在有些醉意,她竟然一把將陸子建拽到身旁,轉頭沖著陸子建的嘴就吻了上去。
由於陸子建太高,喬杉只能點著腳尖,再加上她又是側著身子,所以整個身體的重量,全壓在了陸子建身上,剛開始陸子建被喬杉突如其來的吻嚇到了,身子往後一撤,不小心又再在次牽動了傷口,他一吃痛整個人都清醒過來了,隨後一隻手環上喬杉的腰,這個動作不僅嚇了喬杉一跳,同時也將陸子建自己嚇到了。
但是隨後兩人又保持鎮定的繼續親吻,喬杉斜眼看著那些日本兵的反應,發現有幾個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隨後推開陸子建,對著那群擋住他去路的日本兵,依然用不削的口氣說:「我們可以進去了吧」
陸子建還沒來得及去感受那個吻,就被喬杉推開了,他終於認識到自己對喬杉的感情,他喜歡她,從第一面在成衣店的時候就喜歡上了,不然第二次在火車上再次見面,如果不是喜歡,在那種局勢緊張的情況下,他也不會想盡辦法跟喬杉聊天,如果不是喜歡,剛剛在舞會上他也不會為了幫助她,讓自己處於危險之中。
明白過來的陸子建,一臉笑意的倚在門框上,看著喬杉不削的與日本人對話,眼神里都充滿了溫柔,此時只要喬杉回頭她就能看到,可是最終她都沒有給自己回頭的機會,可能是因為剛才的吻讓喬杉有些羞恥,所以她頭也沒回伸手架起陸子建往樓上走去。
此時的陸子建已經可以自己行走了,但是他卻貪婪的想在喬杉身邊再待一會兒,即使他知道喬杉有未婚夫,他也自私的想與喬杉貼的近些,他不知道他對喬杉是哪種喜歡,比普通喜歡多一點,比那種喜歡少一點。他只是莫名的想跟她扯上點關係,他不想等會兒上了樓,又做回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既然得不到那就留成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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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倆相遇本來就是個錯誤,小陸陸在錯誤的時間,遇上了錯的人註定是單相思,他最後能不能跟小杉杉走到一起,我還真沒有結論。保不齊後面更虐,畢竟小民民也是個好人,小陸陸和小民民我都不想傷害,要不就犧牲小杉杉好了讓小陸陸和小民民在一起2333333為何我看見遠方飛來了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