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夜闖凌府
此時距離天黑還有數個小時,沈墨帶著幾個新人來到城外的一片樹林邊,看著幾個新人道:「因為時間太短的關係,我不會給你們刀劍讓你們和人近身戰鬥,就先熟悉一下弓箭。不需要你們的箭術多麼厲害,只需要你會使用,並且有一定準度就成了。」說著從次元魔方里取出弓箭分給眾人,然後幾人分散開選擇了一棵樹作為目標開始練習起來。
沈墨也尋了一處地方開始練習射箭,他本身並不會射箭技巧,但並不妨礙他射箭的準度,剛開始時十米的距離,基本上都能做到百發百中。隨著距離的拉遠,準確度開始下降,沈墨就一次次的射箭尋找感覺,終於距離達到了五十米也能百發百中。
隨著射箭準度的提升,沈墨開始追求射箭速率,他並不認為以自己的箭術只用一箭就能將對手射殺,那麼在有限的距離內,增加射箭速度就成了必要選擇。而且以他兩倍普通人的神經反應速度和精神力,一般人一秒只能拉弦射箭一次,而他卻能飛快地射出兩箭。
時間就在眾人的練習中度過,很快太陽偏西,天色漸漸昏暗下來。
「好了,我們現在進城,再晚就進不去了。」沈墨將眾人的弓箭收起來,帶著眾人朝城門走去。
進城后,沈墨先尋了一家客棧,帶著眾人吃了一頓飽飯,隨即商量起接下來的行動。
「看你的打算,是想要晚上進入凌府了?」徐俊當先問道。
「不錯,我打算今晚就去凌府看看。」沈墨點頭道:「要是有可能的話,我會戴凌霜華離開,放任她待在凌府實在是一件極為危險的事情。」
「可是晚上城門已經關上,你救出凌霜華又準備去哪裡?」趙龍思索著道:「如果逃不出荊州城,被凌退思抓住,我們必死無疑。」
「如果凌霜華被他父親悶死,你們同樣難逃一死。」沈墨沉聲道:「無論如何要將凌霜華帶出來,遲則生變。」
「難道就沒有保險的辦法嗎?」張紫凝道:「直接闖入凌府帶人實在太危險了。」
「不需要你們冒險。」沈墨搖頭道:「今晚我一個人進去,而你們就在前門等著接應。記住,一旦發現府內有變,你們即可搭箭上弦,隨時準備射擊。」
入夜時分,街道上傳來打更聲,已經到了凌晨一兩點的時間,沈墨將眾人喊醒,朝凌府走去。
只是正是月初,夜空漆黑並無月光,四下里也是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片刻之間,眾人來到凌府外面,沈墨看向眾人,吩咐眾人在此處等候,他則來到白牆下,仔細聽了聽發覺附近沒人,又隨手在地上撿起一顆石子丟了進去,同樣沒有反應,方才縱身一躍跳上牆頭。
沈墨跳下牆頭,發覺凌府內靜悄悄的,他回想起根寶對凌府的記憶,略微辨認了一下位置,朝凌霜華居住的小閣樓走去。雖然凌府內沒有人巡夜,他還是十分小心,輕手輕腳地摸黑前行。
走了數十米,四下里雖然沒有燈光,沈墨還是一眼就瞧見了不遠處的矗立的黑影,隱約可見那是一個兩層的小閣樓。他來到閣樓外面,整個閣樓外面還有一處高約兩米的低圍牆,一株楊樹的枝椏從圍牆裡伸了出來。
沈墨凝神傾聽一會,發覺裡面寂靜無聲,便放心地越牆而入,裡面一扇小門卻是虛掩著的。他推門入內,拾級上樓,黑暗中聽得樓梯發出輕微的吱吱之聲,腳下只覺虛浮浮的,讓人擔心樓梯會不會突然折斷。
到得樓頂,側耳靜聽,沒有半點聲息。沈墨抹黑在牆面上摸索,黑暗中摸到一個門把手,便輕輕推門走了進去,房中連呼吸之聲也沒有,顯然樓閣中並無一人。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凌霜華並未住在這裡?」沈墨心中疑惑,他退出閣樓,又在凌府內轉了一圈,整個凌府半個人影都沒有。
「失算了,看來凌退思已經將全副心思放在從丁典口中取得連城訣上了,已經很久沒有住在這裡了。」沈墨想起荊州府衙,他隱約記得原劇情中丁典就是在府衙的大堂里發現凌霜華的靈堂的。他心中一緊,連忙朝窗戶處走去。
沈墨拉開窗戶,看到一株已經凋落的黃薔薇,心中升起不祥的預感,凌霜華很可能已經被他父親悶在棺材里了。他四下里一瞧,不經意間看到兩百米外的牢獄內一個身穿囚犯的落魄男子正一臉擔憂地望著這裡,眼裡充滿了憂傷。
「這個是丁典?」沈墨心中一動,忽然伸手將窗戶上的花盆推了下去,接著閃身朝荊州府衙趕去。
在沈墨推落花盆的時候,牢獄內的丁典臉色忽然變得很難看,他眼中露出不安的神情,一邊在牢房裡走來走去,一邊道:「不可能的,她不可能會將花盆推下去的。」
一旁的狄雲見到丁典一副神不守舍的樣子,連忙道:「丁大哥,你為什麼這麼不安?」
「啰嗦什麼,關你什麼事情。」丁典轉過頭來,滿臉怒容地道。
狄雲腦袋一縮,轉頭看向閣樓方向,卻發現前幾日一直擺放的花盆忽然不見了,不由驚叫道:「窗戶上的花不見了,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發生了?」
「你閉嘴,霜華不會有事的。」丁典憤怒地道:「那盆花剛剛被人推下了窗戶。」
「你是說剛才有人推下了窗戶上的花盆?」狄雲吃驚地道:「這個時候深更半夜的,你那個朋友還不睡覺嗎?」
「這不可能是她。」丁典聞言一臉沉思地道:「如果不是霜華,那麼又是誰在她房間里?不好,霜華一定出了什麼意外,所以借這個花盆對我示警,我要出去看看。」他越想心裡越是不安,當下決定出去看看。
沈墨在推下花盆后就來到凌府外,見到眾新人道:「計劃變動,你們隨我前去荊州府衙,凌霜華很可能在那裡,而且身處險境。」
眾人聞言心下都覺緊張,緊跟著沈墨來到荊州府衙門口,只見府衙的門上釘著碗口大的銅釘,門外兩盞大燈籠,一盞寫著「荊州府正堂」,另一盞寫著「凌府」。
「剛才那處莊園看起來是凌退思的別院,這裡才是正屋。」徐俊看到府衙門口的標誌道。
「你們小心等在這裡,記住不要站著,都蹲在地上或者躺下。」沈墨小心地囑咐眾人道:「既然要裝流浪漢,就要裝的像的。要是被丁典將你們誤認為想要搶奪連城訣的江湖匪類而送了性命就太不值得了。」說完就準備朝府衙奔去。
「等一等,我和你一起去。」張紫凝神情有些不安地看著四周說道。
「好,你在外面替我探風。」沈墨略微遲疑,隨即點頭道:「就算看到我陷入危險,你也不要出手,這些事情我能應付。」
張紫凝點了點頭,她其實是擔心那兩個日本資深者找她麻煩。
沈墨這次並沒有小心翼翼地隱藏身影,而是帶著張紫凝直接躍進牆內。他伸手抽出背後的唐刀,看向不遠處的一處花叢,低聲對張紫凝道:「你就藏在這裡,千萬不要暴露行藏。等一會若看到兩個男子進來,你也不用理會。」說完他四下看了看,直接朝府衙內有燈光的方向跑去。
走過兩條走廊,來到一處大廳外面,見到窗紙中透出的光亮,裡面隱約可見一道人的光影。
「霜華,為父就這麼一個心愿,你就不能體諒一下嗎?」房裡傳來一個中年男子低沉的聲音。
「爹爹不必說了,要我去欺騙典哥絕無可能。」凌霜華語氣堅決地道:「爹爹大人一再相逼,女兒唯有死而已。」
中年男子是女子的爹爹,如此說來中年男子必定是荊州知府凌退思了。
「你為了丁典連我的命令都敢違抗,真是氣死我了。」凌退思憤恨地道:「既然這樣,就不要怪爹爹心狠了。你死之後,我照樣有辦法讓那姓丁的交出連城訣。」
「爹爹你不能這麼做,女兒求求你不要傷害典哥。」凌霜華低聲哀求道。
「哼,你既然寧願死也要維護丁典,我就成全你們之間的愛情。」凌退思聲音陰冷地道,然後就聽見一陣砰砰地敲打聲音和女子驚呼哀求的聲音,很快聲音就小了些,最後低不可聞。
「大人,不好了,丁典越獄了。」就在沈墨忍不住衝出去的時候,一個衙役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凌退思面容陰沉地道,他想了想,滿面陰冷地走出大廳,朝外面走去。
沈墨看到凌退思離去,連忙衝進大廳。他擔心棺材上有毒,不敢伸手觸摸,長刀橫劈出去,將棺材蓋下的木榫盡數削斷,接著飛起一腳將棺材蓋踢飛出去,就見到一個身材婀娜,面容上橫七豎八地劃了數十道刀痕的女子昏迷地躺在棺材里。
他試了一下女子鼻息,發覺對方還有氣息,並沒有死,方才放下心來。
「這個一定是凌霜華了。」沈墨服下一顆解毒丸,將凌霜華從棺材里扶出來準備朝外面走去。
「嘿嘿,你是什麼人?竟敢劫持我女兒?」外面一人忽然走進來,只見他年月四十多歲,衣飾華貴,一臉精悍之色,正是凌退思,他手上拿著一小瓶子,一邊說話一邊將瓶塞打開。
沈墨如何不知道凌退思手上的瓶子里就是金波旬花的毒藥,當下也不說話,只是屏住呼吸,帶著凌霜華朝後面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