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凌退思
「哼，朋友留下吧。」凌退思冷笑一聲：「你已經中了毒，根本逃不掉的。」
四周傳來腳步聲，數十個手持單刀的勁裝漢子從大廳的四周沖了進來，將沈墨圍在其中。
「凌退思，你以為這樣就能留下沈某？」沈墨嘿然一聲，將凌霜華放在地上，隨即取下背後的圓形盾牌拿在左手上，右手抽出腰后長刀，伸手一抖，長約數寸的唐刀陡然間伸展延長至三尺，刀光耀眼，寒氣逼人。
「好刀！」凌退思看著沈墨手上的長刀，眼中露出貪婪之色道：「留下刀，我放你離去。」
「廢話少說，先打一場再說吧。」沈墨話音剛落，搶先發動了攻勢，只見他身形一旋，手裡的盾牌猶如鐵餅般朝凌退思飛砸過去。
凌退思面色一變，身形急忙後退，同時兩個勁裝漢子擋在他身前，紛紛揮刀劈向盾牌。噹噹兩聲脆響，火星四濺，長刀雖然將盾牌的攻勢擋下，刀身卻承受不了盾牌上的衝力扭曲起來。
「殺了他，死活不論。」凌退思神情陰冷地命令道，他一聲令下，四下人持刀圍殺過來。
沈墨哈哈一笑，左手一拉鎖鏈，盾牌飛一般朝身後之人砸去，同時腳下用力飛躍兩米高，避過劈來的兩柄長刀，手腕揮動間，唐刀劃過一道雪亮的弧線朝兩人咽喉橫掃過去。
兩名大漢武功本就平常，一刀不中，反應慢了半分，哧溜一聲響，被沈墨長刀劃過咽喉，鮮血噴泉般從脖子處洶湧而出。二人捂著咽喉，嘴裡發出痛苦的聲音，身形漸漸軟倒在地。
沈墨呆了一呆，嚴格說起來這還是他第一次殺人，心裡升起不忍和難受。他本意是逼退那兩個人，哪裡想到竟然一刀要了兩人的命。他在發獃的時候，四周的人卻沒有閑著，刀光一閃，三柄長刀分從三個方位直劈過來。
直到耳中傳來呼嘯的刀聲，沈墨才醒悟過來，卻已經太遲，三柄長刀距離他身體不到一尺。
危機時刻，沈墨立刻做出了反應，他身形陡然下蹲，同時左手一拉，將盾牌拉了回來擋在身前，噹噹當三聲大響，三柄長刀劈在盾牌上，震的他左手一陣酸麻。
沈墨身形就地一個旋身，長刀飛舞一圈，血光暴閃間，將身邊三人的雙腳齊齊砍斷。三名大漢慘叫著倒在地上，痛的地在上打滾。
眼見沈墨如此兇殘，周圍大漢眼中都露出懼意，攻勢不由一頓。
「你們都是被凌退思或欺騙，或威逼才加入龍沙幫的，只要你們不再動手，我不會為難你們，否則休怪我將你們斬盡殺絕。」沈墨不想多造殺孽，他從魔方里取出一些散碎黃金，將四周丟去道：「只要你們不再為惡，這些黃金就是你們的。」
凌退思的手下都是一些地痞流氓，平時只是懼怕凌退思的殘忍狠毒才不敢心生二意，此時看到地上的黃金，在金錢和生命的選擇下，立刻丟下手中長刀去撿地上的黃金，然後拔腿就跑。
沈墨抽刀在手，看向凌退思道：「現在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前龍沙幫的凌幫主。」
「你怎麼會沒有中毒？」凌退思面色參半，神色慌亂地道：「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沈墨正欲說話，忽然嗅到一陣怪異的花香，只覺腦袋一陣眩暈，心知已經中了毒。他面色不變，看向凌退思道：「你是說金波旬花的劇毒？你以為能夠對付我？嘿嘿，我可不是丁典。」
「你認識丁典？」凌退思吃驚地道：「你究竟是誰？從沒聽丁典提起過你。」
「你們這裡的人我都認識，一群被貪慾蒙蔽了心智的蠢蛋。」沈墨不屑地道：「現在我給你兩條路，一條就是現在被我殺死，我不是丁典，不必在乎你女兒的感受。另一條就是臣服於我，你可以得到數不清的財寶，你自己選吧。」
「難道你已經找到了連城寶藏？」凌退思恍然道：「既然這樣，我願意臣服你，只要你不殺我。」
「那好，你放下毒瓶過來。」沈墨神情平靜地道，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你，你還是想殺我？」凌退思面色大變，遲疑著道。
「你有的選擇么？」沈墨淡淡地道。
凌退思臉上露出掙扎的神情，半晌才放下手中毒瓶緩緩地走了過來，每踏前一步，他額頭都冒出大顆汗珠，神色更是數變，最後長嘆一聲，閉上了眼睛，離沈墨兩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沒想到你這麼怕死！」沈墨冷笑一聲道：「我本想將你扔進棺材里好好感受一下窒息而亡的痛苦，不過現在凌霜華既然沒死，你的命暫且留下，反正只要你還想著連城寶藏，最後就必定會死在寶藏上。」
「閣下究竟是什麼人？」凌退思霍然睜開眼睛，看向沈墨道：「為什麼你對連城寶藏如此了解？」
「告訴你也沒什麼，因為我是連城寶藏的守護者。」沈墨信口胡謅道：「那連城訣里蘊含的秘密就是先祖所留，不然你以為哪裡來的唐詩劍譜？」
「原來你果然知道練成寶藏的秘密，太好了。」凌退思臉上欣喜若狂，伸手入懷，忽然抓出一包金色粉末朝沈墨扔了過來。
「不好。」沈墨臉色一變，沒想到凌退思老奸巨猾，竟然在身上準備兩份毒藥，他連忙抽身後退，同時將地上的凌霜華一起帶走。饒是他反應迅速，臉上也沾染了少許粉末，頓感一陣麻木的感覺從面上蔓延開來。
「你就留下來吧。」凌退思大笑一聲，身形急撲過來，同時左掌拍出，朝沈墨胸口打來。
沈墨提刀欲劈，哪知才剛提起長刀，手上一陣酸軟，叮噹一聲，長刀已經落在地上。砰地一聲，凌退思一掌打在沈墨胸口，一股大力傳來，將沈墨身形震得倒退五步，最後被凌霜華一拌，咕嚕嚕滾到在地，半晌爬不起來。
「剛才你那般威脅我，可曾想到會有什麼下場？」凌退思拾起地上的唐刀，驚嘆道：「真是好刀，如此神兵利器在你手上真是暴殄天物，以後就是我的了。」
「就算你擁有神兵利器，以你的武功，再練十年也不是血刀老祖的敵手，又有何用？」沈墨冷笑一聲道。
「你知道的還不少。」凌退思緩步上前道：「等從你口中得到連城寶藏，我將重振龍沙幫，到時候招攬天下高手，必要將血刀門連根拔起，雞犬不留。」
「你好好的做夢吧。」沈墨嗤笑一聲道：「你的行為實在太過愚蠢，明明有更容易的辦法實現夙願，卻選擇了一條最麻煩的路，最後還因寶藏而死，實在是可憐富可笑！」
「你說什麼？」凌退思臉色難看地道：「你知道什麼？你以為重振龍沙幫只是說說就可以了？沒有錢，誰願意給你賣命？」
「你想錢已經想瘋了。」沈墨笑道：「凌霜華是你唯一的女兒，你就算有再多錢，依舊逃不脫數十年之後的孤苦無依，老無所養，甚至會因錢被貪心之人害死，這些都是你未來最有可能的結局。」
「哼，你就算說再多也改變不了自己的命運，我會先斬斷你的四肢，讓你慢慢地等死。」凌退思冷笑著逼近。
「你殺了我，自身也難保。」沈墨不屑地道：「想必丁典正在朝這裡趕來，到時候看到你如此對待女兒，你說丁典會不會一怒之下殺了你？」
「有凌霜華在手，丁典就是沒牙的老虎，翻不出我的手掌心。」凌退思來到沈墨面前，冷笑道：「現在我也給你兩條路，一是你將連城寶藏說出來，我可以給你一個痛快，二是你可以不說，我會讓你嘗遍天下殘酷刑罰，最後從你口中挖出來，你自己選吧。」說著，他也不等沈墨反應，直接舉起唐刀，朝沈墨腿上劈去。
沈墨連忙翻身在地上一滾，卻哪裡避得開。危急時刻，一道弓弦震動的聲音傳出，接著一支利箭從凌退思的右肩穿透而出。
「啊！」凌退思慘叫一聲，急忙轉身朝後看去，只見一個女子張弓搭箭對準自己，驚得他連忙頓在原地，持刀防禦。
「你怎麼樣？沈墨。」張紫凝看到一群大漢慌亂逃跑，卻不見沈墨出來。她心中擔心就走上來察看，不想正看到沈墨遇險，連忙射箭救了沈墨一次。
「你不要過來，這裡有劇毒。」沈墨苦笑道：「我中了金波旬花的劇毒，這種毒實在太厲害，我只是聞到了一點就渾身無力，你切莫大意。」
「原來是你的同夥。」凌退思冷笑一聲道：「沈公子，識相點就說出連城寶藏的下落，我自會將解藥給你，否則你難逃一死。」
「是嗎？」沈墨看向張紫凝道：「他若不給解藥，直接射殺他，我想他身上必定帶有解藥。」
張紫凝沒有說話，只是將弓弦再度拉圓，彷彿下一秒就要射出器一般。
「且慢。」凌退思將手中唐刀一拋，看著張紫凝道：「我是朝廷命官，你們如果殺了我，天下之大將再沒有你們的容身之所。」
「對我們江湖中人來說，殺一兩個小官又算的了什麼。」沈墨知道凌退思想拖延時間，當下冷冷道：「少廢話，拿出解藥，我們好聚好散。」
「好，解藥給你。」凌退思從懷裡取出一個瓷瓶，就準備朝沈墨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