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挨打之後
你被年長於自己的人按著揍了一頓之後會是如何?我並不知,我只是有故事想說於你聽,只是聽與不聽-便也不要聽了吧。那樣辛酸的往事。。
「唔,疼。。」彼時我哭嚎不止,身後的巴掌卻是停了,我尚不知自己該說些什麼,甚或該做些什麼。腰上便落了一雙大手,將我抱起,我並不看他,想著方才自己哭嚎成那樣,臉上便是發燙,想來如今的顏色與身後也不許多吧,我悶著想將燙起來的臉埋進他寬大的衣服里。然才有動作卻被他放到地上。我下身不著片縷,挨打疼極的時候倒還好過,如今正面對他站著,我臉愈發燙了。抿著嘴唇不抬頭,只獃獃看著身前不遠處墜地的紫衣。房子里靜靜,莫名的氣息在空氣中輾轉。
「抬起頭」我身前的男人說,語氣比方才和緩了些,只不抵平日問我他是否美時那般溫潤,我不動,仍站在原處,便是他說什麼我便要做什麼不成?
「需為師再重複一遍?」我眼見著墜地的紫色衣擺離我近了些,一直這樣低頭脖子是會酸的,我想,吸了一口氣,抬頭,並不看他,窗外的景色那樣好。。
「咳咳」我聽到男人低低的咳聲,窗外的景色那樣好,卻並不抵我美如畫的師父。我想,轉回頭看我那紫衣銀髮的師父,目光深邃。負手居高臨下看我。
「您嗓子干多喝些水。」我說,退了幾步,趴的久了喝的茶便會順著血液流到腦里,我大約,大約茶喝的多了些,我繼續看著男人「呵呵。」乾笑著「您,我。。我幫你,您倒點?」
一定是我喝的茶太多了,可能臉貼在桌案上時,哭出來的淚水也一併進了腦子罷。我朝後退退,再退退,再。。
「動?」男人踏前一步,含笑看我「站好。」
後退扯到傷處其實挺疼的。站著,站著才好。我雙手在身前或戳。脖子發酸,我自然不會低頭,與他互相大眼瞪著小臉,連呼吸都輕輕地。這究竟是要做些什麼?
「來。」我眼睛瞪得發酸的時候,我那師父終於朝我招招手,轉身,我鬆了一口氣,才發覺腿都有些發酸,只我下身依舊不著片縷,裙褲在不遠處放著,我伸手大約就能。。。
「又磨蹭?」男人回頭望了我一眼,我,我手可能不夠長的。。我跟在他身後,亦步亦趨。
「坐。」他指著光滑反著光的椅子與我說,我咽了口水。
「我不累。」我便是茶喝多了如何?「你,您坐吧。」
我眼見著他勾起了嘴角,回身把我拉過來按坐下去,熱滾滾的臀肉挨上冰冰涼涼的椅子,我生了一聲冷汗,掙扎著便要起身。
「疼疼。。」我說,起了半個身子,紫衣的男人含笑一眼瞪了過來,目色如利劍一般。我往後一仰重跌回去「嗷。。唔。。。」
「怎麼了?」
「沒事。。。。」我悶悶回。見著取了紙墨到我面前,又遞了毛筆在我手中,他並不看我,我依舊不敢再起身,只將身體的重量放在腳上,然才做了半點動作,他又抬頭看我一眼,再掃一眼我的腳,便那麼靜靜而不作聲,甚或嘴角笑意淺淺。然我卻被那笑容驚了一身雞皮疙瘩,整個人往後一躲,又牢牢坐回椅子上,痛呼聲到嘴邊又在他目光下咽了回去。
「諾」他修長的指尖點著我面前的桌面「寫吧。」
「。。。。」我拿著筆,呆愣愣看他,我如何知道寫什麼?寫吧。。
「什麼是璃兒真正想做的,什麼不是,為師希望看璃兒寫出來,白紙黑字,日後便是抵賴不得了,若再違本心便是一錯二犯,也好叫璃兒心服口服,可是?」
我能說一聲不是嗎?我看著他如深深幽井一般的雙眸「也許吧。」伴著一聲咕嚕嚕從肚子里傳來,在靜靜的屋子裡異常響亮,我一愣,男人似乎也是一愣,只嘴邊笑意不減看我。
「璃兒。。」
「不餓!」我說,握著毛筆低頭,小小聲「我,我。茶水喝的多了,多了。」
「哦。。。」那一聲哦拉的極長,我頭低的更厲害了。
「你,您,您安靜點,我,我這樣,這樣寫不下去的。」我說,又是一聲咕嚕嚕伴著話音一起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