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學習功法

整整一夜，我躺在床上每每閉眼便是那抹白衣身影，而至最後我恍恍惚惚的睡著，白衣的身影竟漸漸變紫，悠悠然轉頭對我淺笑「璃兒，為師美嗎？」

我猛的從床上坐起，驚了一身冷汗，而窗外已經朦朦朧朧的發亮，想來時間也不算太早。第一天正式與他學習，我不該遲到的我想。

匆匆洗漱過後我打開屋門，只是初春，晨起的空氣還有些寒意，呼出的氣體化作水霧在我面前散去，有一樣晨起的鳥翁鳴幾聲，卻也不清脆。我伸了懶腰，活動了腿腳繞著木屋跑起來，木屋不大，我只以為區區十圈不算什麼，是以我一開始就拼了全力去跑，哪知道不過五，六圈就氣喘吁吁，雙腿發酸。果然是缺了鍛煉的。

於是十圈下來，我連直立站起的力氣都幾乎沒有了，只天色也已大亮。遠遠的就能看到紫衣的身影立於河前負手背身。我抿了嘴唇，奈何呼吸如極重，如何也平順不得，只能一步步挪過去。

「師父」站到他身前又花了我許久的時間。

「遲了」男人悠悠然轉身，嘴角含笑，聲音悠悠「下次早些。」

我其實已經夠早的，我想，默默低頭而不作聲，卻也不知自己如何第一天便要與他賭氣。

「璃兒想學這麼許多，遲了可是學不完的。」男人踏前幾步，伸手揉著我的頭髮「笨鳥先飛，璃兒體力不行，便只能早起，也是無法的。」

「老鳥也應該先飛」我依舊低頭，悶悶的。

頭上立時挨了一下，我仰頭撇嘴，銀髮的男人卻是勾著嘴角看我「老鳥也可以早起，陪著笨鳥一起飛，只若笨鳥若飛的的太慢，怕是要挨揍的。璃兒覺得還要不要老鳥早起呢？」

「。。。要！」我拂開男人的手前踏了幾步，一晚上的煩悶竟幾句間煙消雲散，定是我昨夜睡得不好才至腦中恍惚連心情都是不定的「您到底要不要教！」

「自然要教」紫衣我的師父又慢慢走到我身側，抬手拉過我「然為師可先提醒你，真學不好不認真可是不好過的。」

「哦。。。」

我與男人學習的日子便是這般開始，晨起繞木屋跑上十圈，上午練劍修習功法，午後寫上一篇書法，撂下筆再被男人拉去練舞，我紫衣的師父並不善舞，卻也替我尋了善舞的舞娘來教我，只師父時時端著茶杯坐在一旁看著，我稍有懈怠便是狠狠一記眼刀過來，我並不怕的，只他年老，都花白了頭髮，我。生氣於老年人並不好，我，我自然要聽話的。跳過舞后基本便是傍晚，他會陪我吃了晚飯，臨睡前教我些之乎者也，兵法36計。以至每日躺在床上的時候我幾乎是立刻睡過去，腦袋裡昏昏沉沉的。連洗漱都是不想的，這樣的情況到後來愈發嚴重，練劍修法本就容易受傷，而我紫衣師父教起我時也是個嚴苛的，動作稍有差錯便是一記藤條抽過來，雖比不得他真正打我時的力度卻也是疼的，何況一天下來我少說要挨上五六十下，身上處處是紅痕，腦袋裡又裝了那麼許多之乎者也，功法口訣，可謂身心俱疲。我便當真放棄了洗漱，甚或連鞋襪都懶得褪，沾上枕頭便入夢，只也睡不踏實，總於夢中驚醒，哀嘆自己今日學的又不得全懂。

只第二日晨起我多半都是只著褻衣褻褲，臉上也是乾爽的，並無前一日流那麼許多汗的黏膩。而每每睜眼，男人必是坐在我床前含笑看我。

如此過了半月，我功法不見長，字依舊如蟲爬，舞也不過隨意伸伸胳膊踢踢腿，只我一個身子幾近散架卻是真的。哪裡還做的到早早起來跑步。

--來世你渡我可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