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住院八天、四節
大浪淘沙他們就是第一批淘汰的人,為了怕淘汰他們只能向井底之蛙一樣一生只敢生活在洪湖這個方寸之地,彈丸之地。不敢邁出父母為他們營造的溫室溫窗。當他們父母百年歸山以後作誰是指望,無會到無恥、無能到作子女的指望吧?
三姐出資辦酒店,看到她這麼不上心,孩子也不好好照顧,只顧娘家,在酒店裡這樣的公共場所不注意影響和我吵架,我又吵不贏她,三姐在旁邊干著急,連炒菜的張師傅在旁邊都看不下去了為我打抱不平,她就一個是潑婦,三姐一氣之下把酒店轉讓了。讓我離她遠遠的,我隻身去了武漢在一家洪湖老闆辦的玻璃公司跑業務,不久老總派到宜昌跑整個恩施地區的業務,很快我就在恩施地區打開局面,建立並鞏固了一些業務關係,羅老總又專車從宜昌把我接到武漢,羅老總到宜昌的那天下午宜昌有些搞建材的大老闆在大酒店宴請羅老總。羅老總只帶了我一個人,讓我去跟他撐門面,這些大老闆有一部分我認識,他們都誇我有很強的業務能力,在一些客戶和老闆那口碑很好,在宜昌那段時光的確是我人生最風光的時候,走到哪都有人要麼是老闆要麼是客戶請客吃飯,接觸時間長了大家都知道我不喝酒,所以以後所有飯局別人都不勸我喝酒。今天也不例外,他們都陪羅老總喝酒,我吃飯,這些老闆喝酒時要挖牆角,羅老總說這次來宜昌專程接我回武漢,我這才知道羅老總這次來宜昌的目的,飯局結束了,又有人請我一邊看晚會一邊慢慢品茶,這就是有錢人的生活。
你說運氣來了勢不可擋,我和羅總一起去了,也不是什麼晚會,就是台下親朋好友在一起喝茶,然後在台下象大街上原來打氣槍的那樣一塊木板上橫豎間隔並列一副撲克牌,當台下那位朋友點幾行幾豎台上工作人員就翻開那張牌.點一次三十元錢,那張牌對應是什麼東西,就是什麼東西,這原全是有錢高人消費找刺激,翻一張撲克牌三十元錢,我們有位同事以為不用錢連點幾張撲克牌什麼都沒有,那天也不知怎麼了我突然想起自己親哥是一九六二年出生的,四個數字拼成多少個二位數誰算得出來,偏偏我就點了一個行是六豎是二的撲克牌,世上的事有時真不好說,沒想到翻到全場最大的獎,是大王,全場轟動了,原來是一條水晶項鏈,質量一般一回洪湖就送給她,我發現在外面機遇特別好,我付了三十元,我的同事們也驚訝,至今都無法搞清楚是怎麼回事,天人合一,看來親人之間真有看不見,摸不著的心靈感應。有人歡喜有人愁,那位還沒搞清楚的同事只好付錢,這說明什麼不要愛便宜,事情要搞清楚。
第二天我坐在羅總還有他的司機的專車回到武漢,還有另外一輛車是羅總的財務人員。回到武漢羅總更加器重我,教我財務都我做賬,他的辦公室我可以任意出入,電腦任意使用,沒事還要我陪他下象棋,羅總的象棋不怎麼樣,他非常欣賞我下棋就要拿出真本事,他不喜歡別人下棋為了討好他讓棋,他說這種人人品不好,下棋都心術不正,工作起來肯定喜歡偷懶不認真,投機取巧。吃年夜飯的時候,讓我坐在他身邊,連他的親人家屬都是安排另外一桌,這種情景讓多少職工,多少想討好羅總的中層幹部好生嫉妒和羨慕。其實打工想得到老闆的器重和欣賞沒有捷徑,只要你工作夠勤奮,老闆在與老闆不在都好好工作,時間長了做出成績,老闆遲早會發現你是一個信任的人才。可以重用的人,好的說不壞,壞的說不好,我就是這樣做的。別自作聰明,老闆都精明過人的,一個公司老闆管理少則幾百、幾千個人,多則幾萬、幾十萬的老闆沒有過人之處如何管理得了,你的小技倆怎麼逃過他們的法眼,不但不會重用,遲早要炒,也許你說老闆我同樣可以炒你,那我恭喜你一輩子就是最差的打工仔,別說自己做老闆,你連打工都打不好,更別說自己當老闆了。
在醫院住院的這幾天我每天比在葉家門廉租房起得早一點,因為每天早上有隔夜值班的護士來幫我量血壓,情理上只能我等護士,不能讓護士等我,一則作為病人對護士工作的一種敬重,同時反映一個患者的個人修養和素質,再者我時間多的是,又是一個閑人,二是護士就不同了本來值夜班熬夜就辛苦,已經很累了,如果她們來為我量血壓我還沒有洗漱完,人家又要跑一趟,於心不忍。所以也就形成了習慣在早上七點以前把所有事情做完等著護士來病房這為我量血壓,吃早餐不影響護士來為我量血壓。每次量完血壓護士都告訴我具體數字,說您的血壓正常。現在護士的服無態度是更上一屈樓!
今天針灸室的宋醫生為我扎針完后,說有沒有考慮加扎頭針,我回答針灸室的宋醫生說沒有醫生安排,還是聽醫生的安排,過幾天後,宋醫生在頭上加了大概七根頭針,默默在心裡數了一下,扎頭針比扎腿上要痛,我要想出院以後略為統計一下我一共被扎了多少鋼針,我相信統計被完后,肯定是不算不知道,一算嚇一跳。
加了頭針我估計是針灸室的宋醫生向顧主住和徐醫生提了建議才跟我加的頭針。從這點又可看出估計是針灸室的宋醫生和理療室的宋醫生處心積慮為病人著想,心裡總裝著病人。當然肯定還有好多我沒有看到,沒有經過的象理療室的宋醫生和針灸室的宋醫生一樣關心病人的好醫生和好護士。
三姐每天還是上午九點多拖著一個小拖車不慌不忙的來,我感覺她是在散步搞鍛煉,悠閑自在,她卻覺得自己每天趕得急急忙忙。等她來時我在熏蒸區已經開始泡腳了,有時還要我提醒拿毛巾。等我泡腳完后擦乾腿腳,穿好鞋襪把我從熏蒸區扶到我住號206病房,然後坐將近一小時後為我在中醫院食堂端一碗盒飯,再向我同病室的室友打個招呼,拖著一個藍色大包帶輪子的小拖車又向散步一樣回家了。就這些事我閉著眼睛都數得出來。已經沒有好的語言寫了,寫不出新的內容了。
理療室的宋醫生每天最遲在上午十一點鐘以前為我在我住的206號病房做空氣波,做空氣波是我每天感覺很愜意,很享受,因為一邊做著空氣波,一邊躺在窗上看電視,這一切要感謝和歸功於理療室的宋醫生的好心。善心,醫生對病人的仁愛之心!
中午休息了一會,看了一會電視,沒有喜歡的節目關了電視機轉向看書,看書累了在病室步行,這時有一對看上去六十歲出頭的夫婦進來了,被安排在15號窗鋪,原來是醫院在作住院人員的合理調整,一般是男士病人與男士病人同室,女士病人與女士病人同室。這對夫婦有些面熟,在針灸室看到過,男的好象腰痛得很歷害,總看見他針灸和理療完后,腰裡總是綁一條黑色的寬腰帶坐在輪椅上由他妻子推著。
見了新室友,我笑著跟他們打招呼,我在針灸室看到過您,好像理療的項目還不少,我看到的就有針灸還有撥火罐,現在多了一個真空撥罐。使用方便。那個男病友還笑著說在針灸室也看到我。他老婆則忙著鋪窗,窗鋪了以後這位男士上窗躺下了,腰裡還是綁著一條黑色的寬腰帶,因為沒事就開電視漫無目的看電視。
這位躺窗上看電視的新病友,問我貴姓,我說免貴姓張,上了年齡的人還是那麼客套,講究禮節。我也古董一回也問新來的病友貴姓,沒想到他也姓張,免貴姓張,原來是家門,張王劉李陳,天下一半人,天朝人有個怪怪的姓氏情結,只要聽說是家門似乎之間的關係又貼近了一步,彼此更容易交流。他問我怎麼了,我說就是走路不穩,我問他腰是怎麼回事,原來夫婦倆是咸寧地區嘉魚一對退休在家的老師,送外孫到洪湖一中讀書,兒子和兒媳都在洪湖一中執教,誰知腰病搞發了,不能行走了只好在洪湖中醫院住院治療。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住院這些天我耳聞目睹的和我身邊所認識的親朋好友大多是腰痛,各種原因的痛,腰的確是人身體上主要部未之一,承上啟下,左右擺動,前伸後仰都離不開腰,看來腰是重中之重,不可忽視。昨天出院的周老師就是腰痛進院治療了一個星期。
離下午吃飯還早,張老師的老伴用輪椅把他推到下面院子轉一轉,轉累了歇一歇,說說知心話,這個輪椅是醫院的,外面空氣比室內要好,我也多麼渴望到下面院子轉一轉,可只能望洋興嘆,不敢奢望,沒人用輪椅推我在醫院院子里散步,這是一對讓人羨慕相敬如賓的老夫妻。夫妻倆到下午五點多鐘回到了206號病室,看樣子在食堂已吃過晚餐了。張老師上了15號病窗又躺下了,他笑著問我吃了沒有,我說等會兒四姐幫我送來,順便幫我打水,洗衣,我順便問張老師你們呢,吃了沒有,張老師笑回答在下麵食堂吃過了。天朝人為什麼在應該吃飯的時候基本都是問你吃了嗎,「我想是建國初期國家貧窮,過去,在較長的時期內,天朝人從中央領導到地方普通群眾生活十分艱難,那時,人們經常想的是能不能頓頓有飯吃,人們之間互相最關心的也是能否吃上飯的問題。因此,人們在互相見面時最常詢問的就是:吃過飯沒有。久而久之,約定俗成,「吃了嗎?」競成了見面打招呼的普遍用語。我覺得透出一股人情味,現在國富民強,國泰民安,沒有人餓肚子了,只有那些好吃懶做的人也許會餓肚子,但民以食為天,依然是人們最關心的日常事。
四姐下午快六點送來了晚餐,估計又打牌了,見15號病窗躺著一個人,旁邊還有一個坐在椅子上,她問我又進人了,我說哦。四姐不喜歡和陌生人打招呼,熟悉以後來去都打招呼。三姐熱情一些,來了新的病友會笑著主動和別人說話,走的時候跟我同室的室友都要打招呼,這是一個基本的禮節,禮多人不怪。
和往常一樣我是吃完晚飯後,用四姐打來的熱水洗澡,四姐把我換下來的衣服洗完曬好,然後就走了,她一天為我做的事就完成了。
洗澡完后,我一般躺在窗上看電視,等新聞聯播,新聞聯播沒開始或者暫時沒有喜歡看的電視,天沒黑之前我就獃獃地望著門外,門外有一些人在走道里來來往往,說說笑笑。遠眺透過走道的窗戶也只能看到院子二棵高松的松樹,尖尖的樹梢在秋風中恣意無拘無束的擺動,前面中醫院那棟高樓和更遠處高矮不一的樓群,不絕於耳的各種鳴叫聲。不過現在又多了一項選擇,不想看電視又沒人聊天那就看書,人從書中乖。書是人類最好的朋友,可現在看書的人越來越少,主要現在是信息時代,高節奏的快生活,白天工作忙,夜晚應酬多,手提電腦、手機幾乎成了大部分人每天生活中必不可少的娛樂和打發時間的工具,消磨時光,只要有空閑他們都會見縫插針,因地制宜玩電腦和手機,視力下降,運算能力下降,口語表達能力下降,書寫能力下降,智力下降,久坐不動,提前進入亞健康而渾然不知。
如果同病室有室友和我聊天那就奉陪到底。新的老張夫婦好象不愛說話,他們一正一反坐在窗鋪上看電視,我問老張晚上這怎麼睡,老張的愛人身材還蠻長,老張的老婆她對我說她晚上不在醫院睡,等會兒有人來接她,果真晚上八點多有一個三十歲出頭的年輕女子來了,大概是老張的兒媳,老張的老婆走了以後,我問老張平時喜歡看那種類型的電視劇,老張說順便,我說這樣吧,我們就看中央台第八頻道,三集電視連續劇連放之後,剛好晚上十多一點,子夜之前這個時間正好休息,可惜現代人不應時令起居。老張為人也痛快答應了,我選擇中央八台正在熱播的一些抗戰片,我絕對沒有私心,因為我可以肯定說絕大部分男子相對其它類型的電視連續劇更青睞,更鐘情於抗戰片。所以我選擇了正在熱播一些抗戰片的中央八台,看得出老張還蠻喜歡看。
看正式片沒有開始老張煙癮上來了,不過老張非常注意,他端了一個小板凳到外面走道上吸煙,吸煙完后,再回病房,不象後來姓盧的護理工長期在病房吸煙,沒得修養和老張是天壤之別,一開始我又擔心新的室友老張會不會打鼾,一想起室友會不會打鼾我都有點神精質了,謝天謝地新的室友老張鼾聲很小,可以不影響休息。
晚上十多點電視連續劇看完之後,我以為老張會起身關掉電視機又順便關掉室內的日光燈,我不是一個喜歡佔便宜的人,因為我起身之後還要依靠一些硬體東西才能關掉對面牆壁上的電視按鍵,要做我也做得到,老張只是腰痛,並不影響走路,關掉電視機順手關掉室內的日光燈也只有幾米的樣子,突然我明白老張的意思,還為人師表分工如此涇渭分明,小家子氣,這才知道老張是一個不願吃一點虧人的,我甚至懷疑他是不是老師,是老師就是誤人子弟的老師,我扶著牆壁關了電視機,他才起身關燈了,這種彆扭的分工一直到十五號下午謝小濤全家三口進來住在17號窗鋪,每晚都是謝小濤的爸爸關電視和燈,謝小濤全家一看就知道我腿腳不方便,老張心安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