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住院第九天

已是深秋早晨穿件短袖並不覺得涼意，看來今年有一個寒冬。當朝陽越升越高身體感覺就暖和多了，心情也隨之舒暢起來，但我卻暖和不起來、舒暢不起來了，因為每天上午最為難的事今天又是誰把我扶到去針灸去理療，我是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別人都有人照顧就我需要她們照顧的時候她們在做無關緊要的家務活，不需要她的時候在病室和我的室友聊的熱火朝天。還不如張飛穿線——粗中有細。安排事情沒條理，所以做起事來往往事倍功半。害得我今天欠這個人的人情，明天欠那個人的人情，一身的人情債，有些人也許一輩子都沒機會還，因為扶我的人當中有一些和我素不相識的人。

把做無關緊要的家務活和照顧我的時間錯位一小時，皆大歡喜，上午十點不到可以在街上把菜買回去又不影響三姐夫燒火做飯和外甥下班回來吃飯，說去說來這個家的人對我的事總是不用心，其實她們精力也付出了一些，有時我還覺得付出一些無用功，二個姐姐事先沒有商量好，沒有計劃好，住院要從家裡帶那些東西，兄弟住院吃飯的問題等一些生活方面的問題一次性解決好，怎麼合理分工，把家裡的事適當調整，可是她們一件漂亮事都沒做成，家裡的輪椅沒有順便帶來，輪椅天天在家睡大覺，事後還說我沒有提醒，這還要我提醒，害得我天天求人扶我，幸好醫院到處都是好心人，有的醫生和護士還主動扶我，有一天讓我更感動，我泡腳完後有護士呂娟娟和打掃清潔衛生的李師傅同時要扶我，後來是護士呂娟娟把我扶到我住的206號病室，李師傅年齡大許多。對他們我是天天心懷感激。

不過話又說回來，我可以說我的哥哥、姐姐對我是最好的哥哥、姐姐，她們也是上有老下有小，三姐姐是家庭主婦，四姐有一個門面，大姐遠在黃石，哥哥在荊州他們有心照顧我遠水解不了近渴，人要講良心，這些年三姐和四姐無論是生活上還是經濟上都給我數不清的幫助和補貼，當然光姐姐好，姐夫不好也不行，可是我幾個姐夫對我都好，好是好事情沒安排好，早餐明明食堂可以送，住院第一天也不知粗心大意的二個姐姐在食堂怎麼問的工作人員，對兄弟不負責又害得我求不到人跟我買早餐就是全麥麵包和涼茶，難怪一些護士和醫生說你怎麼總是吃麵包，我無言以對，不好回答，所以住院第一天就打亂戰，難怪戰場不能有女人，只會壞事，你們就是在應付我。好象完成一些差事，本來到醫院是治療靜養的，要心情愉快，舒暢，感激她們我在醫院反而為上午沒人扶我煩躁，揪心，忐忑不安。早餐還好，吃麵包喝冷盤無所謂，求不求人無關緊要。

國慶節三姐從一號去武漢六號回來，接著十五號又去北京，可能到北京有什麼急事，我不能太自私決定十四號出院，又回到我住的葉家門廉租房小區，四十天的治療多少起了一點作用。想想這四十天三姐和四姐輪流風雨無阻照顧我，真是辛苦了。在國慶期間，四姐還好就是打牌也會安排好我吃飯的問題，不能送飯菜就提前打電話讓在食堂叫餐，還有不管是中午還是晚上她一定會來醫院一趟為我打熱水，我當天換下的衣服當天時間充足就洗，時間太晚了第二洗。

憑心而論二個姐姐對我好的都沒有話說，這些年精神上的安慰和鼓勵，物質上的支援和幫助，但別人再怎麼安慰和鼓勵自己都是外因，也是枉然，枉費心機。能堅持到今天主因還是靠自己，不但要自強不息，還不能自暴自棄、隨波逐流，得過且過，只有持之以恆地努力才能走出困境，走出人生的低谷。

這回我住院治療事先沒商量好、沒安排過後又不採取措施變通，亡羊補牢，為時不晚，可是整整一個月明知家裡有一個輪椅就是不拿到醫院來，三姐和四姐抽一些時間，有朋友車用朋友的車，沒朋友的車坐計程車去拿輪椅來回不過二、三十元錢最多二個小時的樣子，可就是這二、三十元錢最多二個小時保住你相貌堂堂兄弟的顏面和尊嚴，後來還是我出主意把輪椅從家裡拿到醫院來的，一個輪椅一個簡單的物件誰能聯想了到它還能在某些時候某些場所還能保住，維護一個人的顏面和尊嚴。她們是萬萬想不到的，害得我每天為找人扶我和早餐的問題上吃盡了苦頭，我現在不擔心，不愁吃和穿還有住房，治療養病才是我人生中首當其衝的事，燃眉之急的事，總是主次不分，治好了我能自己上街你們從此一勞永逸，再不要管我了，皆大歡喜多好的事，你們怎麼不明白這麼簡單的事，我是要強的人，不想總麻煩別人，力所能及的事絕不麻煩別人，這些年你們也看到了，只是前年在大街上連摔跤二次再不敢上街才開始麻煩你們，但不是長久之計。你們在自己的家，以後有了外孫還要幫忙照看外孫，而且你們年齡一年比一年，我也於心不忍。

時間長了不記得是誰把我從針灸室扶到熏蒸區，護士呂娟娟今天上白天的班，我看見有人在那個球形有幾個小眼的機器熏蒸手和腿，我也想試一試，護士呂娟娟聽說我也要熏蒸手和腿又開了一個，這個球形的機器可以同時為二個人一起熏蒸手和腿，第二天早晨我還在床上做空氣波，護士呂娟娟進來了，她問我空氣波做完以後是不是接著做針灸，我以往回回都是先針灸再是泡腳最後才是在我住的206號病房隨時等待理療室的宋醫生上門為我做空氣波，今天正好相反先做的空氣波，護士呂娟娟我還沒有反映過來她就去熏蒸區為我準備熏蒸手和腿的工作了，護士呂娟娟說過一會來扶我，時間長了許多醫生和護士知道上午沒人照顧我，等一會兒徐醫生來查房，剛好我的空氣波做完了，他準備把我扶到針灸室扎針，我說護士呂娟娟在熏蒸區為我排隊，徐醫生把我扶到護士辦公室門前叫護士呂娟娟，護士呂娟娟聞聲一看連忙從徐醫生把我接過來，一邊把我扶到了熏蒸區，一邊叫我慢點，那個球形機器已經打開了，護士呂娟娟見我脫鞋襪好象很彆扭、吃力的樣子，意欲為我脫鞋襪，再彆扭再吃力也不能讓護士呂娟娟為我脫鞋襪，且不說我的腿很乾凈，但腿最乾淨畢竟比其它地方要臟，再者我是男人而且我是一個患者，讓一個姑娘家，一個漂亮的年輕護士用一雙美麗的手幫我脫鞋襪，打死我也不能這麼做，這對護士呂娟娟造成很不好的影響，也不知當時護士呂娟娟當時是怎麼想的，要幫我脫鞋襪怎麼沒有一點顧慮，也許我想心裡善良的護士呂娟娟看到我脫鞋襪在旁邊看到著急才要幫我脫鞋襪。我脫鞋襪只是動作不靈活，不過當時聽到護士呂娟娟幫我脫鞋襪內心還是蠻感動和幸福的，我把鞋襪脫掉后坐在一張結實的有靠背的灰白色的木椅上，護士呂娟娟又一點一點把木椅前移直到我放手和腿最佳的位置，再幫我把二條胳膊和二條腿分別對號入座放進那個球形四個小眼裡。護士呂娟娟把我安置好，又問我擦腳是什麼顏色的毛巾，她總是想到那麼周到，想得周全，總是為我著想，我不想信人有上輩和下輩，但我相信人與人之間是講緣分的。而且我還相信多行差事，好人一定有好報，我告訴她是一條土灰色的大毛巾，護士呂娟娟又到我住的206號病房拿來了那條土灰色的大毛巾，然後放好在我跟前那個機器上，問我溫度怎麼樣我對她蠻好說，護士呂娟娟聽我說溫度蠻好，又去忙別的事，我在這個球形熏蒸感覺心裡有點悶，應該是流汗流多了，但人能接受，不過我決定十五號還是改為泡腳，這個球形機器熏蒸太消體力了，治療是一個緩慢的過程，心急吃不少熱豆腐。過一會三姐來了，護士呂娟娟跟著進來問我三姐，說我下次來穿拖鞋來這樣免得鞋襪又是脫又是穿，三姐笑著對護士呂娟娟說拖鞋穿不穩，護士呂娟娟，哦了一聲，護士呂娟娟對我的事總是這麼上心，這麼用心和細心，其實世界對人是公平的，我身邊走了一個惡婦，老天給你送一個白衣天使。小品中不是有這麼一句台詞嗎，我失去了一棵歪脖樹，但我獲得一片大森林嗎？過了幾分鐘護士呂娟娟未進來對我熏蒸說時間到了。這個時候我已經是滿頭大汗，渾身濕透，連忙用毛巾擦乾露在外面的二條胳膊和二條腿，護士呂娟娟說趕快去換衣服別感冒了，也的確是，三姐把我扶到我住的206病室，我連忙換了一件晒乾的衣服，三姐把我換下濕透的短袖清洗去了。護士呂娟娟對我關心比三姐還是深，還要多，想到的事還要及時和周到，有時三姐呂娟娟還得提醒才記得才想起。有時我在想是什麼地方吸引了護士呂娟娟，或者是沒有人照顧我引起女性天性的善良和憐憫，也許兼而有之。因為我看到醫院要扶的病人豈只我一個，還有護士呂娟娟非常高傲，我看得出，除了做好出色完成本職工作，別人跟她搭訕，她最多只有出於禮貌的幾句話。但我堅信自己肯定有什麼地方吸引了護士呂娟娟這麼高傲的，這麼優秀的，這麼漂亮的年輕護士。有一點可以肯定我的言談舉止可能是一方面，所以男人們要想成為一個優秀的男人，有修養的男人，腹有讀書氣自華，有姑娘愛才這樣你就當上了號，如果有的姑娘愛這個財，你想得到她的芳心就努力去賺錢，姑娘愛這二種才和財都沒有錯，一個在浪漫中讀詩過日子。一個在柴米油鹽中過日子。

下午四姐送來晚飯順便從家裡拿來了三件質量非常好的長袖襯衣，她是看了天氣預報得知未來三天變天有小雨，事先沒跟我說拿來三件襯衣，怕我在醫院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