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方案
趙佑廷目送楊玉羅到達她母親的攤位,才離開。
他想,笑,笑,又是笑,為什麼楊玉羅那麼在意自己的笑呢?簡直快趕上宋易興了。莫不是她與宋易興有什麼淵源,比如說她們的祖先是親人,比如說她們是師姐與師妹,又比如說她們前世是情侶,夫妻,姐妹,甚至父女。
難怪楊玉露會說,她姐姐脾氣乖戾,性情難以捉摸。
楊玉羅卻想,1分她算是不怎麼費力便掙到了,但這事情該如何善後,還得費一番腦力,好好規劃方可。
楊玉羅絞盡腦汁,說真的她並不擅長這樣的事,如果不是顧及到江可真的眼光及想法,她想自己乾脆認了,就是她乾的便得了,何必如此傷神費思。
又經歷過一番苦思冥想后,終於,她想到一個點子,有點荒唐,但如今這種境況,實在沒有更好的辦法,應付過去便算了。
她周一去上學,一見到趙佑廷便說與他聽,希望他能接受,因為她實在不想把時間再冤枉的花在這件無趣至極的事上,只想著讓此事快些完結。
「趙老師,這個問題實在不好解決,我思前想後,是她田玉蝶有錯,讓她幫忙,你看行不行?」
「你先說來聽聽。」
「就說,我與田玉蝶事先有賭約。賭約是,賭她不能把米清的東西放進我口袋,如果她在神不知,鬼不覺中放進來,我就輸了,賭約的籌碼便是老師的處罰。」
「你們為什麼要打這個賭?」
「因為田玉蝶請米清吃她吃不下去的米豆腐時,我無意中看到,隨口說了句,米清真單純。然後田玉蝶見我看透她心思,生氣了,便與我有了接下來的打賭。」
上一世,她有看到田玉蝶請米清吃米豆腐,這一世卻並沒有看到,反正是編的,拿來借用一下就行。
「那當時米清的飯卡丟了,你當時怎麼說出來?」
趙佑廷居然沒有反駁,只是提出疑問,這有點出乎楊玉羅的意料,她當然不知道,這一世田玉蝶也有請米清吃米豆腐,只是在食堂,她沒見著,但趙佑廷卻從田玉蝶那知道有此事。
「那時候我還不知道田玉蝶拿的是米清的飯卡,況且田玉蝶還沒有把卡放進我兜里。」
「米清哭鬧,田玉蝶為什麼不出來澄清?」
「這還不簡單,她就是想把事情鬧大,好讓賭輸的我受到更大的懲罰,她想反正米清的卡最多耽誤2天,便又會回到米清手裡的。」
「既然有賭約,田玉蝶接近你,你沒有起防備之心。」
「打賭是好幾天前的事,當時我只是賭氣說了句,沒放心上,哪有想,田玉蝶會當真,所以沒有防備嘍。直到她們要搜我,我才想起來有這麼一回事,我覺得雖然荒唐了點,但還說得過去。」
「好吧,偷卡栽贓事件,變成賭約鬧劇,雖然牽強了些,但總歸性質的惡劣程度要少很多。如果沒有更好的方法,你去找田玉蝶,這事就這麼解決吧!你們兩一起向全班同學,向吳靜靈,米清道個歉。」趙佑廷早想把這事解決,好給鄧老師,班上同學一個交待,圖得心裡輕鬆。
「為什麼我要去道歉,田玉蝶自己去不就行了,左右是她拿的卡。」
「別忘了你想出的主意是賭約,別忘了你與吳靜靈的爭吵與打鬥,更別忘你說會解決好這事,我才會有發自內心的笑。」
「好吧,我去妥善處理。」
這一刻趙佑廷突然意識到什麼,楊玉羅奇怪的行為並非無跡可尋,她之所以會如此,一定是因為自己的笑。但自己的笑對她真的有那麼重要嗎?難道是因為自己笑起來很好看?
為此,趙佑廷在與楊玉羅分別後,特意回到員工單間里,在大鏡子前,露出一個與他在電影院門口差不多的笑,左看看右瞧瞧,卻發現並無特別,甚至並不比他嚴肅時好看。他不得其解卻為自己這樣的行為覺得幼稚。
「我們今天要學的是多細胞生物。」
「宿主,恭喜你,獲得一分,你現在是4分。」
楊玉羅聽得此「噗嗤。」一聲笑了。
「楊玉羅同學,我剛才講的很好笑么?」年輕清瘦,戴一副眼鏡的生物老師儘管很生氣,卻很斯文地皺眉問道。
全班人的目光都轉向了楊玉羅。
「對不起,喬老師。」
「上課請大家不要走神,認真些。」喬老師說完后,接著往下講。
楊玉羅接著為這莫名而獲得的1分繼續走神,只是眼睛認真的盯著喬老師。
楊玉羅心想,趙老師一定是因為自己答應給米清及同學道歉,在某個地方偷著笑了,沒想到他的笑也並不是那般難的。現在自己有3分,只要再弄得2分,便可速速改變爺爺的命格,這下要救爺爺的事,真的觸手可及了。
儘管覺得爺爺有機會再多活五年,但國慶節楊玉羅還是想回家去看看爺爺奶奶,有一個來月沒有見到他們,她甚是想念。
「妹妹,國慶節你要不要回家?」
「想回去,好久沒有見大黃與小墨了。大黃是楊玉露爺爺養的一頭能從山上叼回獵物的公狗,小墨則是楊玉露奶奶養的一隻小黑貓,楊玉羅喜歡安靜清新的植物,楊玉露卻更喜歡這些靈動活潑的動物。
「好,我今晚就去和媽媽商量,明天回家的事。」
兩人來到劉美鄉的攤位處,因著想順利讓母親同意她們回家,都不約而同很勤奮的搶著給母親幹活。
楊玉羅見鐵鍋空著,便炒起瓜子來,楊玉露見削過皮的甘蔗快賣完,便找了一根削皮。
二人把事情做好,歇了口氣,楊玉羅道:「媽,我明天要回家。」
「我也是,我想爺爺奶奶了。」楊玉露道。
「你們回去做什麼,家裡都好好的,在這裡放假正好幫媽媽多干點活,能多掙點錢,回去還得花車費。」
「我們走著回去行嗎?」楊玉羅道。
「我平時擺攤子要去上個廁所還要麻煩人家幫我盯著,我也總是不放心,火急火燎的,我好不容易盼到你們有假期,你們這又都要回去,你們就不能多為我考慮考慮嗎?」
楊玉羅聽母親這麼說沉默了,母親的苦衷她怎麼會不理解,她上一世做網店,好些年,不能安心出門去做任何一件事!
楊玉露見姐姐不支聲,她說:「媽,好吧!」
但楊玉羅還是很想回家,那個家,她知道,以後一旦她上大學,便難得回去。
現在若按上一世的軌跡,她與那個家相處的日子其實屈指可數。
在地球上,她上初中的時候,喜歡回家,以為是那家裡有自己最愛的爺爺,奶奶,爸爸。後來,她爺爺奶奶相繼過逝,父親在她找工作那段時間也到她的家裡來,照顧小芭蕉。她卻還是很思念那個家,她終於明白,自己愛的並不僅僅是那家裡的人,還有那裡的一草一木,一鳥一蟲,一河一石。
楊玉羅有些遺憾,不過比起自己的願望,她更希望母親過得心安,幸福,輕鬆些,故而也應了一聲:「那這次就不回了吧!」
不過,次日,事情卻有了轉機,楊茂才為了與妻兒一起過國慶節,特意從鄉下趕到了城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