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收瓶兒
「主持,你吩咐我們找的鄆哥,我們在城內尋了一圈,也未曾尋到他的蹤跡……」
一個小沙彌雙手合十,恭敬的對著徐元行禮道。
「知道了,下去吧!」
徐元捏著手中的佛珠,開始思量著喬鄆是不是害怕,躲著伏虎寺的僧眾,又或者他去尋找武鬆了?
卻沒有想到,喬鄆在路上,被人跟蹤后,一刀結果了。
徐元皺著眉,開始思量著武松,是不是也要出現了?
武大郎死了,西門慶像是個無關路人,連花子虛都意外死了,他更是睡了金瓶兩人,這劇情變得莫名的詭異啊!
坐在禪房中的書桌前,他的書桌內里藏著一把弩,一張在宋代極為有名的神臂弩!
徐元也是私下試過相關威力的,在十五米內可以保證精準射擊,而且可以輕鬆穿透三指厚的松木板,五米內激射過來可以穿透青石石磚。
運河沿岸魚龍混雜,留著一張軍用神臂弩,也不是什麼稀奇事……
徐元花了五十兩銀子可才買回這個大殺器!
河水湯湯,楊柳依依。
運河中行船最講究的是不能多管閑事,運糧船遇見了浮屍也裝作看不見,直接順著水流開了過去把浮屍遠遠的拋在身後,只有一人孔武有力大喝一聲:「且慢。」
噗通一聲!
這人已然鑽了河水,然後擎著屍體,慢慢浮渡了過來,船東哎呀一聲驚呼道:「武二郎,這有關你何事?」
武二郎攀住船幫,一下跳上了木船后,船工都離得遠遠地,生怕屍體上帶著疫病。
船東也遮掩口鼻上前,道:「你怎的?還想要拉這具來歷不明的屍體上船嗎?」
武二郎臉色一肅,拱手道:「東家,這人我認識。」
「什麼?是你舊識?」
「對,這人正是我老家的一個貨郎,專賣時令鮮果為生,與家兄的關係頗為不錯,我這才不忍他葬身魚蝦之口……」
船東無奈,擺了擺手道:「罷了,罷了,靠岸吧,讓你倆上岸算了……」
「謝過了東家。」
船靠岸后,武松拱手。
東家有些頭疼道:「你本事不小,可是看你遇見大事了,我就不留你了……咱們今個,就此別過了!」
「後會有期。」
楊帆起航后,武松調下船頭,在過腰的河水中,拉著這具浮屍上岸。
從面貌上細看,武二郎還可以看見鄆哥的模樣,可惜這張臉已經被泡的發白了,現在他的工作也丟了,只能背著屍體來到一顆柳樹下。
在柳樹下,他回憶著兩人相識場景,沒曾想再次見面之後,已然是天人兩隔的局面了。
泡的發脹的屍體很重,武二郎把他翻了個身,發現他的背後有一處傷口,傷口被河水泡開了一個大口,泛著噁心的青紫色的傷口散著爛魚味。
「這是刀傷!」
怎麼也是綠林人士,武松絕不是個小白,他能在十字坡,一眼看出黑店的貓膩來,就可以看得出他這人的心思細膩,對於很多江湖中的下作套路很清楚。
刀口不深,卻一刀切斷脊柱,殺人者都沒有補第二刀。
這是個老手!
武松的眼中一凜,捏來了鄆哥緊握的手,露出了一處明黃色布條。
「這是?」
……
「虛遠大師,咱們這工怎麼算?」一個黑黢黢的老頭,乾裂的手捏著圖紙的一端,彎腰有些畏縮的問道。
一抖僧袍,虛遠大師上座,然後端起一盞鈞瓷,淡淡的打量台下的這個老廂軍,說:「我虛遠辦事,你還不曾知道?我可有剋扣你們的口糧?乾的工又不勞累危險,你這……」
他篤篤的敲了敲桌子,面露不愉之色道:「難道我還能害你不曾?」
老廂軍彎著腰說:「可是這有點難度啊,我們也沒辦干過這個活啊?」
虛遠搖了搖頭道:「你只管辦就好了,這是寺廟的藏寶室,未來放一些佛器寶物,就是為了防盜禦寇準備的,你且按照圖紙去辦就好了,銀錢不足的上報與我……銀子可不會短了你們的,保證讓你過上一個飽年。」
廂軍連連稱是,最後躬身而退。
不一會,一個沙彌進入。
「主持,有學子求遊學而來……」
徐元眼皮不帶抬一下的,前些日子,他還對遊學的學子鄭重以待,後來才發現,這些個傢伙中大多數是籍籍無名的,古來那麼多的讀書人,有幾個人能名留青史呢?
而不是名人,徐元才沒興趣接待呢。
「安排住宿吧,好生對待。」
「是。」
沙彌躬身而退後,一陣腳步聲傳來,徐元抬頭看見堂下一人,正是喪偶的李瓶兒拜見。
「何事?」
李瓶兒做了個萬福,又勾動了徐元無窮慾火。
「我……」
徐元下堂后,抓住了她的手腕,然後一把攔在懷裡,問著鼻翼上的芬芳,徐元笑著說:「有什麼事,咱們日後再說!」
疾風驟雨,不知幾度春秋。
夕陽斜照。
「商隊依然接手完畢,咱們……」
「那些人沒有反對嗎?」徐元有些吃驚,畢竟花子虛家的那些掌柜,可是先前鬧著要分家的,現在這麼容易就整合好了?
李瓶兒的烏黑濃密的頭髮,垂在了他堅強的臂膀中,有些高興的說:「未曾反對,他們誰也不曾服誰,每人掌握了一段渠道,可是這樣相爭下去,誰也得不到好處,我這麼一出面,他們正好順勢有了台階……」
徐元還是低估了僧侶的勢力,在宋代的商人並不是卑賤階層,可是與僧侶比起來還是差了許多,李瓶兒手下的那些人之所以造反,那是因為掌柜們都認為她這麼一個小寡婦,很難拿的下花家的渠道和生意。
而今。
有了伏虎寺的相助后,掌柜們也鬧得不可開交,李瓶兒反倒借著外力,再次擠了進來,又有外力相助,還佔據了亡夫的大義,這麼輕易拿下商業渠道也是正常了。
徐元知曉了一切后,摸著如玉般的嬌軀,她感到玉人的身軀有些滾燙。
「記得,幫我去清河縣打聽一番。」
寺廟的人相對於商隊,對外的流動能力相差很多,有了這麼一隻熟悉外界消息的商隊,徐元原先很多不能辦的事情已經可以去做了。
宋代的旅行可不簡單,比如花子虛這樣的人,也會因為一群盜匪佔據了山道后,一支普通的流矢就要了他的性命,除了山賊土匪之外,還有黑店坐地戶……
想要打聽一些消息,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李瓶兒嚶嚀的一聲后,眼中彷彿春水泛濫般,眨了眨眼后嬌嗔道:「奴,都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