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大戰伊始

經過一晚上的修整，第二天清晨江南帶著大鹽氏和巫山氏部分巫人共兩千人離開了岐山。他的第一站是距離岐山三百裡外的泗水間。

泗水是黃河的一條支流，貫通南北，而泗水間是位於泗水中下游的一個瀑布，瀑布落差大，水量充足，在江南眼中是一個水攻的好地方。

昨夜江南和巫離商討再三，最終決定第一站去泗水間。

至於還留在岐山的巫人自然都是不相信江南的「鬼話」的。

他們堅信自己的強大，也堅信妖族會忌憚巫族的餘威，不敢動他們。

不過很快，他們就會為他們的自大、天真付出代價。

……

江南離開后的第五日。

巫山氏外二十里處，妖族大軍浩浩湯湯而來，地上跑的黑壓壓一片，天上飛的隱天蔽日。一時間妖氣衝天，威壓百里。

大軍前方，一壯一瘦兩道身影各自端坐在牛頭上，一身傲然，滿目殺意。

這二人就是此次攻伐巫山氏的主帥虎力妖王和青鶴妖王了。

「鶴兄，你確定這岐山之中已經沒有巫族的存在了嗎？」虎力妖王問道。

「自然！」青鶴妖王傲然道：「我青鶴別的本是沒有，消息還是靈通的。」

「鳳鳴山大戰在即，這一帶不管是巫族還是妖族，只要實力達到地仙境界都被徵召過去了，這岐山不可能還有巫族的人存在。」

「照你這麼說，你我也是地仙境界的妖王，為何我等沒有收到徵召令？」虎力妖王不解的問道。

聞言青鶴妖王嘴角抽了抽，用看白痴的眼斜眼看著虎力妖王，戲虐道：「你自己是什麼實力，心理沒有點逼數嗎？」

「你我雖然是地仙境界，但是跟腳、底蘊太差，又沒有人傳授神通，根本達不到地仙境界的標準戰力，他們沒把我們放在眼裡也算正常！」

「額…」虎力妖王啞口無言。

「只希望我們這次征討巫人能夠對鳳鳴山的大戰起到些影響，到時候我們自然就能走進妖聖的視野了。」青鶴妖王輕聲嘆息道。

不過他非常清楚，這種可能性有多小。畢竟不論是他們還是對面的巫人，在兩方大人物眼中都是可有可無的炮灰，死多少也無關緊要。

但不管可能性有多小，他都必須嘗試一番，畢竟這種鹹魚翻身的機會可不多。

「那現在，直接殺過去？」虎力妖王問道。

「殺！」青鶴妖王眼中血光大放，低喝道：「一個都不能放過，我要把他們的頭顱懸挂在鳳山之上，讓巫族的人看看與我們妖族作對的下場！」

「唳~」

「吼~」

隨著青鶴妖王的一聲令下，鳥鳴獸吼不一而足。鳥獸奔騰，一時間竟有地動山搖之勢。

……

「長老不好了，妖族大軍來了，南族長說的是真的，他們真的殺過來了。」

木屋的門被撞開了，一個巫人慌慌張張的闖了進來，語氣中帶著哭腔和絕望，激動的喊道。

四位長老見狀，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苦澀和悔恨，早在妖族距離岐山還有五十里的時候，他們就感覺到了衝天的妖氣。

聚集在這裡也是為了商量對策，一時間木屋裡只剩下了巫人喘大氣和抽泣的聲音。

「怎麼辦？」良久一位低聲長老問道。

「我帶些人拖住他們，你們帶人逃吧。」另一位長老低著頭，手中小銅刀不停的左右搖晃，顯然心理並沒有表面那麼輕鬆：「能逃多少是多少吧！」

「好在巫離提前帶人走了，就算我們今日全都死在這裡，也不算滅族了。」

「嘿！」又一位長老，右拳打在左掌上，十分悔恨的說道：「早知如此，當初就該聽南族長的話，早點撤離岐山！」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最後一位長老決然的說道：「你們帶人逃吧，我留下來給你們爭取些時間！」

……

巫山氏一共有五千多人口，巫離帶走了一千多人，剩下的四千多人在妖族進攻的那一刻就迅速分成了三部分，一部分是中老年，另一部分是青壯，第三部分是年輕的婦女和孩子。

婦女孩子在一位長老的帶領下迅速的逃進了山林深處，青壯則在另一位族人的帶領下向相反的方向逃離而去。

餘下不足兩千的中老年巫人或手持骨棒，或倒提銅刀，端坐在練武場上嚴陣以待。

他們面色陰沉，眼中帶著決然，死志沖霄，被夕陽染成血紅色的天空彷彿是在招式著他們的悲壯與凄涼的命運。

妖族的進攻來的很快，二十里的路程或許在後世看來距離不近，但是在這洪荒妖族的衝殺中也不過是一刻鐘的事情。

先到的是飛禽，鋪天蓋地的鳥類妖獸飛至練武場上空，集體俯衝，尖銳的yuan直衝巫人的要害。

「殺！」

整齊的怒吼，巫人們在一位族長的帶領下，迎了上去，然而面對空中打擊，巫人的攻擊手段有限。

他們提起手中的武器就是往前沖，待到衝刺到一半時，將手中的武器朝飛來的飛禽妖獸扔了出去，巫人的天生巨力加上衝刺帶來的極高的初速度，給了武器強大的動能。

「嗡嗡～」

各類各樣的武器如同炮彈一樣向天空飛去。

「砰～」

「戾～」

撞擊聲，慘叫聲響徹了整片天空，一時間飛禽的屍體如小雨點般不停地往地下墜落。

然而巫人們並沒有就此罷休，衝刺的身體不停，待到合適的距離，雙腳用力往前一躍，整個身體就像炮彈一樣飛射了出去。

「砰…」

又是一連串的撞擊聲，不過不同是這一次掉下來不僅僅只有妖族，還有重傷的巫族。

在空中近身戰畢竟不是巫族擅長的，再上妖族完全碾壓巫人的人數優勢，爭鬥中，巫人這邊開始出現了傷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