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讓他輸得更慘
「玄級武者竟能接住本姑娘的刀，你手上拿的必是聖品武器。」
紅滅攤開掌心，調動內力，將那把彎刀給收了回來。
她來之前穿了夜行衣，也蒙了面，卻不想被認出來了。於是乾脆利落的摘掉了蒙面巾。
蘇凌月將黑鐵收了起來：「只是一塊尋常隕鐵，紅滅姑娘若是有興趣，我可以送姑娘一塊。」
「隕鐵就不必了，你隨本姑娘走一趟即可。」
「砰，砰……」
蘇凌月被點了兩下，紅滅扣著她的肩膀，把她帶到了郊外。
郊外一處看似荒廢的院子，裡間卻布置得格外華麗，正堂內那爐子里升起來的香，也是一粒千金。
院子每一處的細節都彰顯府邸主人的富貴。
府邸正堂擱置著一扇屏風，屏風之後的人優雅高貴。
紅滅進了府邸的門，就繞道了屏風後面去。
屋主人見她臉上未曾帶面巾，便知道她們的身份已經暴露。
金絲楠木的屏風緩緩移開，裡頭的佳音郡主對著蘇凌月友善一笑。
「蘇姑娘，今天特意請你到郊外來這一趟，主要是想從你手中求得一枚延壽丹。」
茶坊推出的甜品里有延壽丹的丹末，那這位蘇丫鬟八成有完整的延壽丹，就算沒有，定然也是有拿到此丹的門路。
佳音今兒讓紅滅去綁人，一開始是在不暴露自己身份的情況下，強行從她的手中奪走丹藥。
現在身份暴露了，蘇丫鬟還配合著前來，這說明她們有在不動干戈的情況下，拿到葯丹。
「佳音郡主，我手上的延壽丹只剩一粒，您若是想要總得出個合適的價。」
蘇凌月臉上的笑容里故意帶著一副商人的狡詐。
她之前出售那款含了丹末的甜點，就是下了魚餌，魚兒都入網后，她及時停止出售，便是讓網中人以為延壽丹快告罄了，好自亂陣腳的出手。
這不，魚兒跳出來跟她談話了。
佳音郡主先天有疾，就算金尊玉貴的養著，太醫也說她活不長久。如今，有了延長她壽命的機會，她怎麼會不抓住？
「蘇姑娘開個價，侯府和我能出得起的，定為姑娘奉上。」
「第一，黃金萬兩。第二，半月後您在侯府舉辦的賞花宴，我要一張請柬。郡主若是同意，隔日便讓人帶著這兩樣東西去蘇庄，延壽丹我會雙手奉上。」
蘇凌月不介意將自己的貪財形象打造得再立體一些。
有弱點的人，會讓高位上的權貴更放心。
「蘇姑娘開的價，本郡主接受。明天會親自去你的莊子上送金票和請柬。」
「小女子恭候大駕。」
魚兒進了她的桶，然後心甘情願的被她放進了魚缸，蘇凌月歡喜極了。
她就著天邊微茫月色，回了蘇庄。
明天要在蘇庄完成交易，現在住這兒，能夠少些折騰。
庄內如今人比往常多了一些，多出來的這些人是周染安排做雜活的。
他如今接了莊子上管家的任務，且將一應事情處理得非常停當。
「主子，趙媽媽今天親自來了一趟莊子，給您送了一張摘花宴的請柬。」
玄都摘花宴，是花柳地的盛會。每年這天，每一個花樓都會派出培養了一整年，但卻從未在客人面前露過臉的姑娘，爭奪新花榜。新花榜登頂的姑娘，會按照名次獲得獎勵。
「倒是一場盛事，讓趙媽媽給我留個上座。」蘇凌月蹭過邀請函的燙金封皮，眼睛眯成了一條線。
她記得，這年的摘花宴，可是出了個了不得的大人物。
這天玄亂世，諸國紛爭，有才有能敢拼敢闖的可不止她蘇凌月一個。
然……她想將這些奇才能人，通通收入自己帳下，打造天玄神庄。
「周染，我讓你打造的蘇庄腰牌打造好了嗎？」
「回主上，都打造好了，莊上您領回來的那些人，都領走了屬於自己的腰牌，其餘的，屬下放進了倉庫，您什麼時候要，都可以去取。」
「暫時沒遇到想給腰牌的人，再等等。」
等到莊子擴張，名聲遠揚……
……
第二天，佳音郡主一大早就帶著金票和請柬登門了。
蘇凌月收了東西，奉送了延壽丹，便帶著她逛莊子。
莊子上的風景極好，雅俗相得益彰。
後花園的堤岸上，矗立著一尊兩女子相擁的雕塑。
雕塑非常的唯美，看著讓人賞心悅目。
這一尊雕塑勾起了佳音郡主心底的情緒：「蘇姑娘，你將這樣有傷風化的雕塑立在陽光下，似乎有些不妥。」
「有何不妥？有何不可？！我的院子，我自能做主。更何況，我覺得只要心中真心相愛，便無關性別。郡主，您說是嗎？」
斬釘截鐵的一番話，說得利落乾脆。
分明是反駁的話，蘇凌月非但沒能引起郡主的斥責，反而受到讚賞。
「你說得不錯。可世人未必能看得如此通透。」
蘇凌月：「世人不通透，也是可以利用的契機。」
「是啊，也是契機。」
佳音郡主離開蘇庄后，對蘇丫鬟那是欣賞不已。
「她立在後花園的那尊雕塑，就是給本郡主看的。」
她在馬車坐著，剝了紅提葡萄的皮給紅滅。
紅滅吃下葡萄的時候，順便勾了一下她的手：「她是已經知道我們的事情了？」
「嗯。」
「我去殺了她滅口。」
「不用，蘇丫鬟是主動示好，她是準備幫我們。說不定，她會是我們以後光明正大在一起的契機。」佳音郡主按住了她拔刀的手，再拉著她跌入車內的軟塌……
綿密的秋雨不停的下著，玄都的街上，隨處可見各種各樣的漂亮油傘。
蘇凌月自個兒手上撐著一把，又在街上買了一把。
手裡多出來的那把傘，被她送去了玄王府，掛在了牆壁上。
美名其曰：「玄王殿下，以後下雨了，您和我得撐一樣的傘。這樣，旁人會覺得我們連審美和喜好都是一樣。」
軒轅靳掃了牆上的傘一眼，極為嫌棄傘上庸俗的花型：「本王不愛雨天出門，你的傘，用不上。」
「用不上，掛著當裝飾也成。能夠在您的府上當裝飾，是這把傘三生有幸。」
蘇凌月靠著他剝橘子，剝出來的橘子全部進了自己的嘴裡，沒有一點兒給玄王的覺悟。
「所在的地方富貴權重，哪怕是裝飾也會被人高看，就跟如今的四王爺。手上真正的權利其實並不大，但因為陛下許了他隨時隨地進御書房的資格，也就讓人覺得他要登天。」
「怎麼，小丫鬟你是準備將他也算計進你的圈套里？」
軒轅靳咬走了她剛剛剝好的橘子，拿著一本沒有書名的捲軸看著。
「是啊！圈套里的人越多，戲唱起來才會更好看。五王爺在朝中辛苦多年，做出的功績也最多。宮裡頭的那位玄帝卻反而忌憚了他，起手就給了四王爺恩賞。
五王爺心裡的那一鍋油，現在恐怕要沸騰起來，然後潑出來傷人了！」
「你準備去踢翻他心中的那一鍋油？」
蘇凌月點點頭：「對啊，我已經給王府遞了帖子過去，準備明兒就去他的府邸上去，同他好好說道說道。」
「其實，我踢一腳還是不踢一腳，五王爺都要開始對四王爺動手。」
「那你為什麼還要去？想見他？」
蘇凌月：「才不是想見他，我啊……只是覺得，我踢他一下，能夠讓他輸得更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