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夜色迷霧
打人的是韓心怡,珊珊原本就很桑心,可是晶晶卻說出如此讓人難以接受的話,再說在無憑無據下,你田晶晶怎麼可以隨便妄加斷論說夏露是某某殺死的。
沈奕然面子有些掛不住,雖然他和田晶晶還沒有正式成為男女朋友,但是他卻有一種想保護她的衝動。可是礙於韓心怡是他多年認識的好朋友,他不知道該怎麼來處理這矛盾的關係。
「我不管你們怎麼想的,反正我明天就走,再也不想在這裡等死。晶晶、你跟我一起走。」沈奕然沉聲道。他想一個男人無需跟誰商量什麼,他從來到這裡就看不貫張默一副俯首帖耳的模樣,男人幹嘛要接受女生的擺布,哼!虧他還是他媽的民警。
「這怎麼可以,我們充其量才就這麼幾個人,你在和晶晶離開我們該怎麼辦?再說了、你們就一定能找到出路。還是大家在一起商量的好,別衝動。」張默言辭犀利的盯著沈奕然說道。
「對,我們不能亂了陣腳,事情還沒有查清楚,我剛才也是一時衝動打了晶晶,我對大家說聲對不起。」韓心怡也覺得自己剛才的舉動有些過了,看來沈奕然是真的喜歡上田晶晶了,可是也不能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吧!
韓心怡用樹枝在地上寫了一個大大的鐘字,暗示張默看,並且在鍾字旁邊加了一個問號。張默對她點點頭,表示自己對這個半夜鐘聲也很懷凝。
這樣兩人都達到默契感覺到夏露的死跟鐘聲脫不了干係,張默默許了她的決定,把鐘聲視為第一開始查詢的對象……
大夥頓時陷入了一片安靜狀態這時韓心怡又說道:「我們今晚,輪換值班,守候鐘聲響起的時候,我們一起循著鐘聲響起的方向看看那鐘聲的來源,然後明天,我們就去查看究竟是什麼鐘聲。」
韓心怡把話說完,習慣的拿出手機,卻是已經沒有電了,就喊張默把手機拿來給她。
張默卻無動於衷道「我的也沒有電了,昨晚用那麼久。」然後是他沉重的嘆息一聲,現場又是一陣沉寂。
「你那什麼電池,我的都用了三天多。」韓心怡有些不相信,張默說手機沒有電的說法,就想喊他遞給她看看。
「真沒電了,我騙你幹啥?」沒想到張默竟然拒絕拿手機給韓心怡看,這讓在場的所有人感到張默有問題……
張默拒絕拿手機給韓心怡看,其實也有他的苦衷,手機上記載了夏露失蹤,現場拍攝下來的相片……
但是每一個人心裡都隱藏著自己的秘密,這個秘密就連自己的父母都不會輕易告知,可是現在他們在場的所有人卻被這個秘密壓得幾乎抬不起腰桿,就快要崩潰了……他們現在是誰也不相信誰,都在懷凝彼此的真偽……
可是讓張默感到不可思議的是夏露怎麼就悄無聲息的走出了院壩門口的,又怎麼無緣無故跑到那麼荒蕪的農田水溝里去的,她跑到那裡去幹嘛?還有就是,為什麼單單隻有韓心怡一個人看家夏露跳什麼舞,為什麼珊珊又會在第二次看見后,夏露就死了。
「還有誰的手機有電的拿出來。」韓心怡輕聲說道。
「我看這樣吧!不用拿出來,大家要在需要手機的時候自己摁亮就好了。」張默阻止韓心怡詢問手機的事情,故意這樣說道。
雨水順著房檐滴落在地上,滴落在瓦缸里隨即盪起了一圈漣漪。木柴依舊劈里啪啦的炸裂出小小的火花,這柴也是年深久遠不熬火,劈里啪啦一陣響瞬間就變成了一簇灰白色的木灰。
每一個人的身上都冒起騰騰水蒸氣,衣服在身上的冷感逐漸好了些,簌簌作抖的身子在熱氣侵入身體那一刻感到了一絲暖意。
大家一時無語,各自從灶間想方設法吃了點漿糊,單等那鐘聲響起的時間。大雨過後的迷霧愈發濃重。夜色加速帶來灰褐色迷霧,村莊籠罩在迷霧包圍中,這灰褐色迷霧就好像一個詭異的巨型獸,在準備張開大口把這些藏諾在村莊里的人吞噬掉。
雨後的風就像一隻被囚在籠子里的猛獸,突然釋放了出來,它肆意的吹打著破敗的門扉。木板門『吱嘎,吱嘎』凄厲的聲音就像鬼魁一般發出聲響。
韓心怡腦海片凌亂,出發前的那份美好是興緻在此刻早已煙消雲散,被此時的惶恐不安代替。
倦意無預兆的襲來,珊珊的衣服還呈現半干狀態,卻是已經依傍在韓心怡的懷裡睡著了。韓心怡輕輕用雙手圈住她微微顫抖的身子,知道她在睡夢中也是很累很冷的,這樣至少讓她們彼此感受到各自的體溫,才不會感冒。
張默兜里的煙捲早已洗白,煙癮就像一個調皮的孩子在不停的騷擾他,哈欠一個是接踵一個,眼淚在打完哈欠時留在眼眶裡的記憶。
大家的相互不信任,帶來的就是可怕的沉默,風聲愈烈,門扉無休止的在響,沈奕然努力睜大眼睛,身旁的田晶晶早已入睡。
陳亮起身到一處地方小解過來挨在張默和韓心怡身邊,揉揉鼻子,感到有些鼻塞嘆息一聲道:「哎!感冒了。」悄聲的話語打破了沉默。
「你醫生也怕感冒?」張默正無聊之極,陳亮過來正好和他嘮叨幾句。因為剛才他拒絕韓心怡看手機的要求,感覺她有些對他開始排斥,也不好厚起臉皮吧!
「心怡,你也休息一會,待會我叫你。」陳亮居然沒有搭理張默的搭訕,直接對韓心怡好意勸阻道。
韓心怡搖搖頭,她要親自看那詭異的鐘聲到底是什麼來的,為什麼在白天卻沒有聽到,而且還故意四處查看了的,根本連鐘的影子都沒有看到。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陳亮最終堅持不了,也已經靠在張默的肩膀上睡了過去,木柴還在燃燒,韓心怡起身對燃燒的木柴再次投入幾根。
「你看看你的手機時間,幾點了。」韓心怡板起臉,憂傷的眼神里含滿委屈,聲音嘶啞精神極為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