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究竟誰輸誰贏
「她其實是被你害死的。」齊澄泓冷哼一聲,無視於燕浦澤的騰騰怒氣。
「什麼?」燕浦澤微愣,握著槍的手,也頓住了。
「她其實是被你害死的,沒錯,我是囚禁了你,讓她來換人,我也提出了條件,讓她用自己換你的生命。但她的話讓我改變了主意。之後我提出了要求,只要她肯陪著我十天,這十天的時間裡,我不會強求她做任何事,我只是希望她能給我一個機會了解我。然後再做出選擇。」齊澄泓聲音輕輕柔柔,讓燕浦澤收回了自己的槍,愣愣的看著他。
「她說也想知道你的心意,所以,她去天牢看你,那兩個選擇不是我出的,是她自己。那時候她就說,她既然來了臨京,就很難活著回去,即便我放了你們離開,憑著燕浦澤的疑心,她最終也會被生生逼死。因此她想考驗你,看你究竟是否在乎她。」齊澄泓說道這裡苦笑了一下。
如今想起秋晚霜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心還在不停的揪痛著。他明白,秋晚霜是不相信燕浦澤,不相信燕浦澤對她的感情。那時候齊澄泓是怨恨燕浦澤的,為什麼這麼混蛋的男人,居然要讓晚霜那麼好的女人來牽挂。
齊澄泓問出了自己的疑問。他猶然記得當時的秋晚霜回答說:「因為你不適合一統天下,你適合做一個將帥而不是帝王。但燕浦澤適合。這與感情無關。」
這句話事後讓齊澄泓很是不解,他想了很久才明白秋晚霜的意思。
因為當時在牢里燕浦澤所面臨的選擇,如果換成是齊澄泓,他一定不會這樣做。這就是差距。
齊澄泓在天下人的眼中是個荒誕的王,而且他的美貌給他帶來的只有無盡的殺戮和麻煩。因此齊澄泓只能用荒淫作為保護色,用殺戮和無情作為自己的武器。可只有他自己最清楚,那些與人歡愛的齊澄泓根本就是替身,真正的他從來都是潔身自好的,甚至很討厭別人的碰觸。
在他的內心深處,他要的是一份安寧和平淡的幸福。就像與秋晚霜在一起的那十天一般。
燕浦澤聽到齊澄泓的話,心底狂震,恐慌從心口蔓延,漫無邊際的佔領了他的整個身體和思想。
他不禁想到了晚霜最後一天找他時,那冰冷而淡漠的眼神,但在他做出了選擇之後,晚霜的眸底閃過濃濃的嘲諷。
是啊,就是嘲諷,嘲諷她努力去保護的男人居然將自己捨棄了。
事後的燕浦澤無數次在夢中夢到晚霜的那某嘲諷和唇邊勾起的淡笑。原來當真是自己錯了。
齊澄泓見燕浦澤沉默下來,他微微一笑。
「燕浦澤,你覺得我為什麼沒有讓人抵抗,而是讓你長驅直入我的腹地。我又為什麼要今天和你說這些話?」
燕浦澤不解的看向齊澄泓,這也是他一直疑惑的。
「因為晚霜說過,我不適合做個江山的霸主,晚霜說的沒錯,我是個喜歡自由的人,其實我最渴望的是與心愛的人一起。就算什麼都沒有,能在清晨醒來后第一眼看到她的笑容,我就很滿足了。所以,這江山,還有這齊國,我都讓給你。只不過,你的所作所為傷害了我心愛的女人,你也不配做她的夫。因此,這臨京城我要讓你費儘力氣才能打下來。讓你食之無味棄之可惜。這是對你懲罰。」
齊澄泓說完哈哈大笑,不等燕浦澤反應過來,便撥轉了馬頭,帶著手下人進了城。
燕浦澤愣愣的站在兩軍陣前,良久才回去收兵。
第二天開始,齊澄泓再沒有出城叫陣,每天都會在城門上轉轉巡視一圈。燕浦澤卻知道,那個男人根本不是齊澄泓,而是一個替身。因為兩人的氣質是截然不同的,不管那人如何的模仿,在燕浦澤這裡都是破綻百出的。
這一刻燕浦澤猛然間明白過來,這一場較量,其實是他輸了,齊澄泓根本不屑於與他交戰,對方讓步了。
你不是要江山么,我給你,我去尋找我的自由,我的幸福了,而你,你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還是你親手斷送的。
接下來的時間裡,燕浦澤不止一次的下令攻城,卻苦無結果。也不知道齊澄泓在那城裡放了多少滾木雷石。讓燕浦澤攻城的人損失慘重。
在幾次攻城無果之後,燕浦澤只能改攻為圍。這一圍就是兩年,也正如齊澄泓所說的那樣,臨京和齊國,我給你了,只是我也要讓你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也幾乎在這一刻,燕浦澤下定了決心,如果將來他能一統天下。他登基做皇上的之時,這臨京就是他的帝都。
在燕浦澤為了齊澄泓出局而惱火的時候,秋晚霜和無顏已經離開了齊國的勢力範圍,進入了趙國的地牌。
過了趙國沒多遠便是大夏了,大夏和齊國之間大多是海域。陸地上幾個小城市,都是屬於趙國的國土。
秋晚霜到了趙國便想著去看看冷簫,有段時間沒見到冷簫了,也不知道他那邊怎麼樣了。
無顏這一路上都很老實,靜靜的跟著秋晚霜。也沒怎麼見到有人追殺他。這讓秋晚霜很是奇怪,這小子為什麼說自己被追殺。
這一天,兩人到了趙國邊境的一個海邊城市。當地人都叫這裡泥沙灣。
這城市臨著海,海邊的泥沙很多,也因此才會得名。
秋晚霜對海一直有種獨特的偏愛,她一直很想能試試泡在海水中的感覺,以前常會聽到師傅說起:海水的浮力很大,整個人都泡在海里的感覺很不錯的。
什麼叫浮力,可是秋晚霜纏了師傅很久才知道的。那之後她便一直嚮往著能到海邊見識見識。
前段時間來海邊無意中撿到了天涯,這次晚霜想不會那麼倒霉的再撿個大活人了吧!
心裡這樣想著,讓無顏一邊等著,她穿著衣服往海里走,師傅說她的家鄉都是脫光了去海里游游的。可她不敢,她只能這樣穿了衣服,嘗試下被海水包圍的感覺。也想試試所謂的浮力大究竟是個什麼滋味,和家裡的浴桶有啥區別。
晚霜滿懷嚮往的往裡面走,海水輕柔的撫摸著她的腳裸,然後一點點的向上蔓延。
當海水蔓延到她的腰部時,突然一陣清風猛的從她的身邊刮過,之後秋晚霜便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遠離了地面和海水。
當她意識到有人抱了她出來的時候,她整個人已經到了岸邊。
「你怎麼能尋死,你還有我的救命之恩沒報呢?」身後的人焦急的開口,
還沒等秋晚霜反應過來,身後的男人已經鬆開了他的手臂,之後怒氣沖沖的去找無顏算賬。
「你這個混蛋,你是怎麼保護她的,居然看著她去自殺。今天本。。。我就殺了你。免得你總在我的面前礙眼。」這熟悉的破鑼聲音響起,秋晚霜心底一喜。她聽出來了,這人正是自己苦尋無果的天涯。原來他當真沒事。
「要你管。。。」無顏冷冷的哼了一聲,對天涯顯然也沒有什麼好印象。
「哎呀,你還拽了,你傷害她就是不行,我憑什麼管不得。」天涯努力,從身後抽出自己的武器,上前對著無顏便砍了過來。他用的招式是最普通的招式,只是裡面灌注了自己的內力。
對面的無顏也怒哼,從腰裡抽出寶劍和天涯打了起來,無顏所用的也是最最普通的招式,原因無他,就是怕秋晚霜會從彼此的招式中認出他們的身份。
「你這個混蛋,別以為你幫我易容了,我就不敢殺你,殺了你,就沒人和我搶老婆了、」天涯壓低了語氣說。生怕自己的聲音太大,被身後的秋晚霜聽到。
「你就是不敢殺我,你殺了我,這輩子都別想回復原來的容貌了。」這話是無顏說的,而這次無顏說話也不再兩個字兩個字的蹦。
「哎呀呀,你威脅我,大不了我這輩子就這個樣子了,她一定會知道我的好而愛上我,絕對不會因為我長得丑就不要我的。」天涯氣的直叫,卻還要壓低了聲音說。
「隨便你,忘了告訴你,你的那層面具雖然和真人一樣,但不用特殊的藥水是弄不下來的。如果你長期不弄下來透透氣。一年之後便會腐爛,接著讓你的整個臉都爛掉,讓你生不如死。」無顏對他的憤怒一點不以為然,微勾著唇角笑眯眯的說。
「好你個混蛋,居然敢陰我。我就不相信,這天下除了你就沒人能弄下這破面具。」天涯這會已經氣得七竅升天了。
「有啊,我鬼谷出品的,除了我鬼谷的人外,就只有我師叔的人能解,不過,我師叔早已死了多年,他唯一的傳人就是鬼見愁,也被晚霜設計弄死了,所以,你要解藥就只能去地下找閻羅王了哦!」無顏看到天涯的那張臭臉就笑的異常的開懷。
「巫斯彥,你有種!」這六個字是天涯,也就是齊澄泓從牙縫裡一個字一個字的蹦出來的,還要壓低了聲音不能被秋晚霜發現。當真是痛苦至極啊!
「謝謝,我本來就有種,不需要你提醒,要不你來試試看?不過你就算試了,也生不出孩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