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祭主

齊澄泓被巫斯彥的這句話氣的半死，一張臉瞬間變成了豬肝色，如果不是現在帶著人皮面具，這臉色一定會很精彩的。

巫斯彥這會也一反常態，很有一種不氣死對方便不罷休的架勢，事實上巫斯彥口才一向很好，以前在鬼谷，那些師兄們都說不過他。他氣起人來那是相當厲害的。後來鬼谷變故才讓他性情沉穩了下來。易容成無顏后，他不敢多說話，怕秋晚霜會從他說話的習慣中感覺到什麼。

當初秋晚霜離開了洛晏城之後，巫斯彥便想到了易容留在她身邊。

晚霜到了臨京，巫斯彥也到了臨京，他們鬼谷的易容術也算是天下一絕的。

當晚霜離開臨京，巫斯彥聽到蘭坪縣有很古怪的疫情，有些好奇，再一想到晚霜也許會經過蘭坪縣，便率先去了蘭坪縣查看疫情。

結果發現了幾個可疑的人往水裡下毒，巫斯彥連忙跟了上去，結果發現了胭脂閣的人，也很巧合的和易容的天涯相遇。兩人都誤以為是胭脂閣的人，便打了起來，之後巫斯彥發現對方這張醜臉是人皮面具，而且還是他們鬼谷的出品。

巫斯彥一下子想起來，師傅曾經說過，他曾經做了一張天下最丑的面具送給了一個可憐的孩子。那人就是齊國的太子齊澄泓。

說起來那還是很多年前了，齊澄泓被叔父欺辱，一個人躲在角落裡哭泣，剛好遇到了鬼谷的巫斯彥，也就是張三的師傅。那時候的巫斯彥感覺這孩子好可憐，便鼓勵他說，你現在很漂亮將來長大了，帶上醜陋的面具，就不會有人欺負你了，接著巫斯彥便將這面具給了齊澄泓，而後離去。

現在的巫斯彥，也就是張三想起師傅的那段話之後，一下子確定了眼前的人就是齊澄泓。

齊澄泓，他是見過的，也很討厭，前幾年他可是和鬼谷的叛徒鬼見愁走的很近。因此巫斯彥對他沒什麼好臉色。

齊澄泓後來去接應羅剛，路上很巧合的遇見了秋晚霜。他馬上決定賴在秋晚霜的身邊，死活不走了。或許兩人時間久了，有了感覺，那秋晚霜就是他的了。和她在一起，他感覺很有安全感，也因此寧可放棄自己的江山。

秋晚霜把葯送回了蘭坪縣，齊澄泓被胭脂閣的人圍攻時，剛好巫斯彥趕到，他也是擔心那葯不能順利到達，因此出來迎接的，胭脂閣的女人們武功很高，尤其是玫瑰殺，根本讓人防不勝防，齊澄泓和巫斯彥加起來都不是人家的對手。齊澄泓僅僅和對方交手了那麼一會會。便感覺到力不從心。

那一刻，他為了自己心愛的女人能平安，也為了自己的子民能得救。他甚至已經抱了必死的決心，就在這個時候，巫斯彥到了。巫斯彥對齊澄泓的這種奉獻精神很受感動，雖然他也打不過胭脂閣的女人，但他有毒。他全身都藏著毒，那毒幾乎是無處不在的。

巫斯彥的幾番毒粉下來，那些胭脂閣的女人都猖狂的逃竄了出去。齊澄泓讓巫斯彥保護好秋晚霜，自己回了臨京，這次出來沒有做好徹底離開的準備，現在他聽說燕浦澤的大軍長驅直入，讓他就這樣讓了步，他會感覺很憋屈，因此才會悄悄回了臨京，安排了一番之後又連著幾天出城和燕浦澤打架。

眼看著一切都塵埃落定了，齊澄泓才最後出來一次，和燕浦澤說了那麼多，其目的就是要好好的噁心噁心這個混蛋。

當齊澄泓再次離開臨京的時候，他感覺全身上下一陣的輕鬆，甚至連空氣都清新了很多。

齊澄泓緊著趕路，終於追上了秋晚霜，而一看到秋晚霜便是眼前這麼一副，晚霜涉水的場面。他當下便怒火滿天和巫斯彥打了起來。

別人不知道這個無顏的底細，齊澄泓怎麼會不知道，齊澄泓的面具原本的藥水只能使用兩次的，一次大概一年的時間。可齊澄泓因為要回臨京已經用掉了一次。另外一次的藥水再和胭脂閣打鬥的時候弄碎了。

那藥水便是上次齊澄泓拿出來騙胭脂閣的那個瓶子，和羅剛手裡的解藥差不多的樣子。因此齊澄泓這次帶上了面具想要再摘下來就只能找巫斯彥了。偏偏這面具是鬼谷的出品，戴上后和人的一模一樣，不用特殊的藥水根本弄不下來。只有巫斯彥這鬼谷的人知道那是面具。而不是當真的皮膚。

因為她們鬼谷出產的面具都有股特殊的香味。

眼下齊澄泓嫌巫斯彥礙眼，卻礙於臉上的面具更加沒辦法，對巫斯彥當真是看了心煩，殺了又不成。

巫斯彥偏就笑眯眯的，讓他氣的要命，卻無能為力。

兩人這麼打了好大一會，就是沒個結果。突然齊澄泓奇怪的問了一句：「我們打了半天，晚霜怎麼都不出言阻攔。」

巫斯彥也是一愣，按照他們對秋晚霜的了解，她應該會阻止兩個男人為了她打架才對的啊。

幾乎是同一時間，兩人各自收招撤退。然後一同轉頭看向秋晚霜的方向。

只見，原本秋晚霜站立的地方早已是空空如也了。再往四處查看一番。赫然驚見不遠處的海水中，秋晚霜躺在海水中，只有一個頭在海面上漂浮，整個身子都侵在了海水中。還時不時的看到秋晚霜的一雙腳偶爾拍打幾下水面。

齊澄泓和巫斯彥對視了一眼，兩人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無奈。

齊澄泓也不打了，摔先坐在了沙灘上，眼眸看著不遠處的秋晚霜，聲音低沉的問：「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我會一直留在她的身邊，我的命是他救的。我發過誓，要好好的保護她。」巫斯彥也坐在齊澄泓的身邊，他的字典里是從來沒有放棄兩個字的。

「我也不會放棄的。」齊澄泓挑著下巴看向巫斯彥。他為了這個女人，連江山都放棄了，又怎麼可能輕易會讓步呢！

「好啊，各憑本事。」巫斯彥冷哼。扭了頭看秋晚霜，再不理睬齊澄泓。

「好，各憑本事。」齊澄泓點頭，之後似乎想起了什麼，又皺了眉頭問：「關於胭脂閣，你有什麼打算？」

「胭脂閣？」巫斯彥聽到這個名字心裡也很鬱悶。

「我早年間聽我的師傅和幽幽聖母談到過這個胭脂閣，雖然我不知道她們為什麼會成立，但我卻知道這個組織的女人都是不正常的女人，以仇視男人為目的，以戲弄和侮辱男人為樂。我們也就算了，晚霜現在是女扮男裝的。如果被胭脂閣的人知道了。那後果不堪設想。她們可是最喜歡晚霜這樣的人加入的。」

一說到這個，巫斯彥的心裡也滿是惆悵的。在內心深處為秋晚霜擔心。

「我在來之前，已經正式脫離了龍虎閣香主的身份。龍虎閣你該知道吧！每個國家都有一個人做龍虎閣的香主，當國家不存在的時候，香主的位置也會脫離。我已經正式脫離了香主的身份，齊國也即將不復存在。那時候的龍虎閣負責人對我說，讓我轉告沐白，胭脂閣的人已經盯上了他。作為明年胭脂閣的祭主。」

「祭主是什麼？」巫斯彥問。

「祭主是胭脂閣的一個特殊的職位，每年都會有一個很有代表性的男人作為祭主，在胭脂閣立閣慶典的前一個月送到胭脂閣去。接下來的一個月要做什麼，我們外人都不清楚，但一個月之後的慶典上，那祭主是要被挖心掏肝作為祭品的。聽龍虎閣的人說，讓人意外和詭異的是，每屆的祭主最後的屍體都會被人發現，那會已經被掏空了內臟。但那人臉上的表情卻是很溫潤幸福的。」

齊澄泓的話，讓巫斯彥的眉頭蹙的更緊了。

「如此說來，晚霜要危險了。如果那些人當真捉了去。。。」巫斯彥不敢想象了。

「我們一定要保護好她，不能讓胭脂閣的人如願。」齊澄泓咬唇低語。

巫斯彥也重重的點頭。想不到他們會和胭脂閣的人對上了。但現在他們已經沒有退路。

齊澄泓看著秋晚霜的在海水玩的那麼歡快，眸色微咪，唇邊勾起淡淡的微笑。

「我聽說大夏國的國師是個很有本事的巫師，不知道晚霜要去大夏國，是不是和那個巫師有關。」齊澄泓喃喃的說。

「或許吧！」巫斯彥沒有直面回答，他忽然記起了鬼谷里和秋晚霜說過的話，有那麼一個種族，可以將人的靈魂帶回到過去。難道她去大夏就是為了查這件事么？這是巫斯彥的猜測，是不能對齊澄泓說的。

秋晚霜在海水中玩了有一個時辰，眼見著太陽要落山了，她才戀戀不捨的上了岸。之後找個沒人的地方，讓天涯和無顏看守。自己去換了衣服。

「你們兩個打完了？有什麼結果么？」換好了衣服的秋晚霜笑眯眯的問兩人。

「我們沒打架，就是彼此好久不見相互親熱了一番，對吧無顏！」天涯笑嘻嘻的用手肘捅了捅一邊的無顏。

「是。」無顏又再次恢復了原本淡漠，惜字如金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