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要 命 的艷 遇
25歲的余汶是一家廣告公司的業務經理,因為要聯繫業務,所以免不了要時常往返奔波於各個城市之間。對此,急於賺錢買樓娶妻的余汶倒也安之若素,不以為苦。
話說這天,余汶又出差到H市與某客戶見面。剛一出車站走了沒多遠,一名大學生裝扮的女孩突然神色驚慌的抓住了余汶的手臂:「大哥,快救救我。」
余汶一愣,說道「嗨,有事說事,你這是幹嘛?」
「大哥,」女孩死活不撒手,急的眼淚都下來了,「我是到H市來應聘的大學生,剛才一下車,就被幾個男的給跟上了。雖然我不知道他們想幹什麼,但肯定是不懷好意。大哥,一看你就是個好人,你能不能陪我到前邊安全點兒的地方打個車,求求你了。」
看著女孩梨花帶雨的俏麗模樣,余汶不禁有些心軟,再加之他回頭一瞧,確實看到幾名面相不善的男子在他(她)們後面若即若離的遊盪,遂動了古道熱腸,示意女孩跟著他走。
見余汶答應了自己的請求,女孩十分高興,竟不由自主的挽上余汶的胳膊,頭還輕靠在余汶的肩頭,不知底細的人一看,還以為是一對卿卿我我的小情侶呢。對於女孩的親昵舉動,余汶一開始還不以為意,認為只是女孩受驚嚇后的一種下意識的尋求安全感的行為。可是,被女孩依偎著走了一會兒,聞著女孩身上傳來的淡淡幽香,感受著女孩身上的暖暖體溫,從未與女孩如此近距離的「肌膚相親」的余汶禁不住開始心旌蕩漾,甚至還有些喜歡上這次不期而至的「艷遇」了。正心猿意馬的工夫,女孩似乎往余汶穿的休閑服左側下衣兜里塞進了什麼東西,而後在余汶耳邊軟語如鶯的說道:「我給你留了號碼,一定想著聯繫我啊。」說完,女孩在余汶腮邊輕輕一吻,然後就飛快的跑進了旁邊一家大型超市,消失在人流中。
摸著留有女孩香吻的半邊臉,余汶愣愣怔怔的站了半天沒回過神兒而來。半晌,他才想起女孩「我給你留了號碼」的話,便喜滋滋的伸手去摸休閑服左側下衣兜,結果沒摸出寫有電話號碼或住址的紙條,卻摸出一小袋白色粉末狀的東西。正納悶,先前那幾名尾隨女孩的男子突然冒了出來,並將他猛地撲倒在地。同時,其中一名男子還向周圍圍觀的群眾晃了一下證件,說是警察辦案,請大家配合。說著話兒,幾名男子將余汶塞進了一輛轎車裡匆匆離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余汶迷迷糊糊的被幾名男子帶進了一間燈光昏暗的屋子。一進門,一名男子就將余汶身上的手機、錢包全搜走了,隨後沖余汶吼了一聲:「蹲下。」此時,嚇得不知所措的的余汶戰戰兢兢的蹲在牆角,偷眼往上一瞧,桌子後面正襟危坐著3名面目不十分清楚的男子,剛才搜他身的那名男子則拿著那袋白色粉末狀的東西離開了房間。
「啪」,一絡腮鬍子的男子一拍桌子,喝道:「我們是公安局的,知道為什麼抓你嗎?」
「不、不知道啊。」余汶苦著臉答道。
「不知道?」絡腮鬍子冷笑一聲。「看來你是慣犯啊,還挺淡定的。一會兒有你哭的。」
這當兒,先前拿著那袋白色粉末狀的東西的男子回來了,並附在絡腮鬍子耳邊小聲說道:「化驗完了,是四號***。」雖然是耳語,但余汶還是聽的很清楚,不由得渾身一哆嗦。
「看見了吧?」絡腮鬍子朝余汶一揚手中的小袋,「這是***,和你在一起的那女的是毒販子,我們跟蹤她好長時間了,看來,你是負責幫她轉移毒品的,對吧?知道你這種行為的後果嗎,是要槍斃的。」
「警察同志,我冤枉啊,那東西是那女孩兒放我兜里的,我和她根本不認識呀,怎麼能和她一塊兒販毒呢?」余汶欲哭無淚。
「嗯,你不要再抱僥倖心理,要老老實實回到我們的問題,配合我們工作。」絡腮鬍子還是聲色俱厲。
隨後,余汶將與女孩邂逅的前因後果一五一十的交待了個清清楚楚,絡腮鬍子不置可否,但要求余汶將自己父母的手機號碼,以及自己的工作單位、家庭住址都寫下來,說是為了便於警察開展調查取證工作。
拿著余汶寫的號碼地址,絡腮鬍子說要核實一下余汶寫的是不是真實的,便留下一個人看著余汶,隨即領著其他人離開了。
蹲在牆角,余汶後悔的直用頭撞牆,心說自己沒事玩什麼英雄救美呃,結果卻被一蛇蠍心腸的女毒販子給涮了一道,這不是倒霉催的嗎?
過了幾個小時,絡腮鬍子等人笑呵呵的回來了,並很親熱的拉起仍蹲著的余汶,一迭聲的說:「誤會誤會,我們已經查清了,你是被冤枉的,我們馬上放了你,對不住啊。」
一聽被解除了嫌疑,余汶真是感激涕零,拉著絡腮鬍子的手連連表示感謝。
這時,絡腮鬍子遞給余汶一瓶水,說:「兄弟,先喝點水,然後我們馬上辦手續釋放你。」
緊張加恐懼,余汶早已是口乾舌燥,接過水瓶就大口喝了起來,可沒喝幾口,他就迷迷糊糊的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當余汶清醒過來以後,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工地的帳篷里。他懵懵懂懂的爬了起來,看到一名大師傅正背對著他做飯,就問自己跑到工地來了呢。
大師傅笑了:「你喝多了,躺在工地的沙堆上睡覺,咋推也不醒,還是工地的民工看到了喊人把你抬回來的。」
「師傅,現在幾點了?」余汶一邊揉著頭痛欲裂的腦袋,一邊問道。
聽了大師傅的回答,余汶大吃一驚,敢情這已經是自己到H市的第二天傍晚了。他怕父母擔心,趕緊掏手機給父母報平安,不想摸遍了全身,不僅手機沒了,連錢包、背包也不翼而飛,這才回憶起當初被抓時,手機、錢包已被警察搜走了。
沒辦法,余汶只好借大師傅的手機給父母撥電話,可電話一通,余汶整個人都呆了——電話那頭,父母哭著告訴他,昨天下午,他(她)們接到一男子用余汶手機打來的電話,說余汶在H市出了很嚴重的車禍,急需手術費15萬元。接罷電話,痛不欲生的老兩口立即按照那名男子提供的銀行賬號,將家裡僅有的10萬元錢匯了過去。目前,老兩口正帶著連夜借來的5萬元錢,坐車往H市趕。
直到此時,余汶才徹底清醒了,敢情從離奇「艷遇」到販毒被抓,都是那伙人精心設的連環套,其目的就是一個——詐騙錢財。至此,余汶才明白了絡腮鬍子為什麼不關心自己交待的所謂案情,而只是一味的追問自己父母的電話號碼,也明白了為什麼絡腮鬍子一夥出去再回來後會那麼高興,想必那時自己父母匯出的10萬元血汗錢已經落入了他們的口袋,所以,他們才會將已無利用價值的自己麻醉后扔到偏僻的工地,以免妨礙他們逃遁。
聽著電話里傳出的「孩子,你沒事吧,你住在哪個兒醫院啊」的媽媽的哭聲,余汶痛徹心扉,一咧嘴,又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