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郯城小道（四）

再祝大家國慶繼續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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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回撤，從後面殺出去！」

李逸命令一下，雖然大家都不知道為什麼，好容易衝出了山谷，現在又要殺回去。不過出於對李逸的信任，還是照辦，沒有人發出異議。

可是，馨妃卻不再這些人之中。當下怒聲問道：「李逸，你要幹什麼？好容易衝出了敵人的埋伏，現在又回去，要大家去送死嗎？」

事實上，不止是馨妃不懂，就是許虎章程等人也不明白。只不過，他們沒有問出來而已。李逸自然看出了這點，當下解釋道：「敵人在前面已經做好了迎戰準備，而且專門克制我們的騎兵的衝鋒。若是從正面突破的話，就算成功突圍，我軍也必然有巨大傷亡。

從對方種種跡象來看，前面才是他們的主力。身後小谷中的，只是他們小股人馬，目的不過是要逼我們衝出山谷，從正面突擊。

而經過先前一番戰後后，小谷中的敵人手中的箭矢出現了大量的消耗。而滾石擂木不過是他們倉促中找來的以前剩下的路沿石，和就地伐倒的樹木，數量更是不可能太多，想要補充，這麼短的時間也不可能。

因此他們人數少，手中武器不足。再加上我們衝出山谷后，他們便成功達到了預定目標。必然會出現短暫的鬆懈。否則，為何到現在了，他們還沒有追來？因此，眼下我們重新回到山谷，沿原路殺回，遠比從正面突擊要好得多。

從另一方面來說，我們就算能花更小的代價從正面突擊，到了郯城。他們恐怕也不會再硬碰硬，而是繞道郯城，直接奔襲京都。那樣一來，我們又被他們牽著鼻子走的份。現在他們在我國已經完全暴露，已經失去了奇兵的優勢。後方早做好了迎擊他們的準備，我們只需在後面截斷他們的退路，他們就成了一支孤軍。到時候，自然不攻自破。」

這番分析合情合理，許虎章程等人固然是沒有異議。就是馨妃也是一臉訕訕，不得不認為李逸說的有道理。當下，再也不遲疑，又重新向小谷中奔去。

當發現楚軍重新折回小谷時，前面的錦繡軍中出現了一陣騷亂，隨後便紛紛上馬，追擊楚軍。對方的這些反應，更說明了李逸猜測的正確。當下，更是堅定了重回小谷的決心。

就在楚軍達到谷口時，李逸當先而行，便發現谷口正有錦繡軍在鬼鬼祟祟窺探。同時，更在谷口挖掘壕溝。顯然是為了防止楚軍在前面遇到不利后，又重新折回。不過他們的工事才剛剛開始，現在根本就阻不住楚軍。

當發現楚軍這麼快就回來了后，錦繡軍發一聲喊，匆忙結陣以待。可惜，發現他們意圖的李逸，自然不會給他們機會。帶領手下，大喊一聲，便衝殺過去。

果然如李逸所料，這些埋伏在小谷中的蜀軍，箭矢消耗殆盡。此刻，面對李逸的騎兵，已經沒有了弩弓遠程武器打擊的優勢，只有結陣抵抗。可是，騎兵本就是步兵的剋星，又怎麼抵抗得了？更何況，現在對方的騎兵人數，還遠在自己之上。

一波稀稀落落的箭雨，對於正高速衝鋒的楚軍來說，根本就形成不了威脅。眼看著楚軍越來越近，賓士中的戰馬，沉重的呼吸已經清晰可聞。馬上的騎士面目猙獰，神情兇狠酷厲。錦繡軍雖然是蜀國數一數二的精銳之師，可是正面對上了佔據優勢的騎兵，他們根本不可能有一絲的取勝的機會。

就在雙方即將接觸的一刻，錦繡軍終於抵受不住楚軍的凜冽氣勢，長官一聲令下，終於不戰而潰。紛紛拔足，向谷內或是兩旁的坡地上潰散而逃。

對於兩邊的逃兵，李逸並不理會，而是一心向前。眼下重中之重不時殺敵，而是要迅速進到山谷，從而順利撤出。追兵就在身後，前面山谷中的敵人雖然不足為慮，可是要是他們一心想要阻住楚軍步伐的話，還是會帶來不小的麻煩。要是因此而被追兵追上了，那將會面臨一場苦戰。

心無旁騖的向前突進，李逸帶領的先鋒部隊沒有遇到一絲的抵抗，便順利進到山谷。看看山谷之中，仍是開始時那樣，一地的狼藉。地上亂石斷木，隨處可見，四散丟落。

李逸微一皺眉，道路上的亂石斷木勢必對行軍造成影響。不過，現在卻也只有硬著頭皮上了。李逸進到山谷后，並沒有繼續突進。而是在谷口排兵，防止敵人突襲，等待後續人馬一一進了山谷后，才又繼續前行。

此刻，李逸前軍變后軍，仍然由許虎帶五百人馬居中而行，保護馨妃安全。而另一名校尉黃自成帶七百人馬為前隊，在前開路。李逸則帶著剩下的五六百人殿後，防止追軍。

因為道路不暢，楚軍行進受到極大的阻礙。不過，一路上倒也沒有遇到錦繡軍襲擾，看來果然如李逸所料一般。因此，速度倒也不慢。

一時間谷內氣氛極為古怪。在谷中小道上，一隊楚軍匆匆而行，戒備森嚴。而在小谷兩側的山坡上，卻有不少錦繡軍，緊緊跟著。楚軍沒有弓箭，為擺脫後面追兵，也不可能分兵去兩邊坡地上攻打。而谷中的錦繡軍，弩弓倒是人手一把，只可惜，弩箭卻早已經用完了。他們人數本不佔優，一時也不敢發起攻擊，只等大部隊快點上來。因此，兩邊人馬都極有默契的保持著冷靜，就這樣一上一下即不忘行軍，又不忘對峙。

很快，楚軍便已經行到了小谷中斷。這一段早已經過了開始錦繡軍發動埋伏的地方，按理說路上亂石斷木應該比較少，甚至應該沒有的才對。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現在這路上的斷木甚至比身後，錦繡軍發動埋伏的地方都還要多。而且，就連兩旁的坡地上，也有不少斷木殘留。更奇怪的是，這一段幾乎全是斷木，一塊石頭也沒有。而且，這些斷木都沒有經過處理，枝葉茂盛，直接伐倒后就扔在了路上。

路上橫七豎八橫亘倒伏的樹木，給楚軍的行軍帶來了極大的困難。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繞開斷木，不得已下，速度再次慢了下來。越走，李逸心中越是驚慌。這種種跡象實在太過反常，陷阱埋伏的味道越來越濃。

可是想來想去，李逸只想到，對方這種種舉動，恐怕也是想到了自己會帶軍回撤。因此事先在路上設置路障，防止自己從容逃走，延緩自己腳步，使對方追兵能快速追上自己。

思討半晌，李逸想來想去，也只能想到這一種可能，微微放下心來。可是卻又隱隱有一點擔憂，心中很是不安。

就在這時，老太監趙如卻不知為何，突然來到李逸身邊。李逸不由覺得奇怪，他不在前面保護馨妃，來自己這裡幹什麼？

正準備問時，對反卻先開口了，語聲依然冰冷：「李都尉，你可覺得這裡氣味不對？」

說完便冷冷看著李逸。李逸一愣，鼻子嗅了兩嗅，果然發現空氣中有一股異味。再聳了聳了鼻子，凝神一想，突然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