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陳年舊事 上
第二百五十一章，陳年舊事上
慕容紫薇落地之後，南宮雪與十餘名九天玄女的女弟子，也從夜空之中緩緩落下，整齊的站在慕容紫薇的身後，那些女子或穿著一身似雪的白衣，或穿一身五彩霞衣，
在數十條白色菱紗，和五彩緞帶的環繞之下，猶如瑤池仙子，下落凡塵一般，美麗至極。
方才那一個冰冷的聲音，傳入楚驚風的耳畔，彷彿在一瞬間，另他冰封的心蘇醒了過來，他渾身顫抖了一下，說道，「慕容師妹...是你么？」
懸崖頂峰，攬月樓上，當葉不歸見到南宮雪與諸位九天玄女宮的弟子現身之後，突然眼前一亮，激動的說道，「南宮師姐！？真的是南宮師姐....刁女快看，你師姐和你們玄女宮的人來了！」
上官彩看了一眼葉不歸激動的樣子，抿了抿嘴，有些不高興的說道，「我早就看見了，你看的樣子，一見到我師姐，把你高興跟什麼似的！」
葉不歸似乎從上官彩的話中聽出了什麼，回頭看了她一眼，笑著說道，「怎麼？你不會是吃你師姐的醋了吧？」
上官彩撇了他一眼，說道，「你以為你是誰啊？自作多情，我告訴你，也就是我上官彩願意陪你這廢材一起去找補天神石，至於我師姐才不會搭理像你這樣的人呢！」
葉不歸笑道，「是么？我想是你誤會了吧？我也沒說要和你師姐怎麼樣啊....」
上官彩瞪了他一眼，冷哼一聲，轉過身不再與他說話。
懸崖下方，慕容紫薇聽到楚驚風的聲音之後，緩緩轉過身，望著楚驚風猶如山嶽一般偉岸的背影，彷彿她那顆在歲月的流逝之中，漸漸沉寂的心又再度復甦了過來，
然而她此刻再也不是二十年前的那個花季少女了，她沉默片刻后，強壓著心中的激動，朝著楚驚風說道，「楚大哥....久違了！」
楚驚風終於從面對著軒轅古洞的正面，慢慢轉過身來，雖然他的眼睛上仍然纏著白色的紗布，然而面前的一切似乎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此刻的心情也很是激動，
但是那種激動，也早已在風塵之中演化成了一種看穿塵世的淡然，他用一種稍帶著久違的感慨的語氣說道，
「慕容師妹....你可好啊？」
慕容紫薇遲疑了片刻，低下頭，眼神之中似乎略有閃躲之意，說道，「我....我很好！」說完，慕容紫薇抬起頭，突然注意到了楚驚風的纏在眼睛上的白色紗布，
她心中略有不解之意，問道，「楚大哥...你的眼睛？」
楚驚風說道，「你楚大哥的眼睛，早已經不再屬於楚大哥了，它們是我欠下別人的債，遲早是要還的！」
慕容紫薇在闊別多久之後，再次見到自己當年的心儀之人，一時間有些心神不安，甚至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和身邊的事情，她還要說些什麼，
站在她對面的攝魂惡鬼打斷她說道，「呦...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慕容姑娘啊，你來的正好，正好我們一起敘敘舊，如果你若是想師妹的話，
就乾脆把我當成是司徒姑娘吧，不過....我們是不是還要等一個人呢？」
慕容紫薇冷眼看了攝魂惡鬼一眼，說道，「不知廉恥的妖女，誰要和你敘舊，你苦苦糾纏著我師妹司徒夢的身體不放，還對她百般侮辱，你簡直連我師妹的一根手指頭都不如，
倘若你再不交出我師妹的身體，讓她安息，我慕容紫薇便要你好看！」
攝魂惡鬼放聲笑道，「哈哈哈......慕容紫薇，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比以前成熟了一些，但是心裡還是當年的那個心口不一的軟弱女子，
二十年來，你每次見到我，都會嚷著不惜一切代價，要回你師妹的身體，但是每次你都是一帶而過，莫不是你心中仍然記恨著你師妹搶走你的心上人楚驚風，
又怎麼會任由本宮到處糟踐你師妹的身體，而坐視不理呢？」
慕容紫薇聽她說完，不由得渾身一顫，心跳加速，然而那攝魂惡鬼的話彷彿像是一顆顆釘子一般，正恰刺中了她的冰封已久的內心，她先是向楚驚風的方向看了一眼，
接著轉頭朝著攝魂惡鬼說道，「妖女！你休得胡言，我雖然仰慕楚大哥，但是卻只有兄妹之誼，沒有兒女私情，我也從來沒有記恨和妒忌過我師妹，
你休得在那裡挑唆！」
攝魂惡鬼笑著說道，「哦？是么？那麼，當年在楚驚風與司徒夢成親的晚上，是誰將前來尋找楚驚風的白宮素引入九天玄女宮中，曾企圖破壞他們的婚禮的？」
慕容紫薇看了一眼楚驚風，說道，「楚大哥.....你不要聽這妖女的挑唆....」
楚驚風嘆了口氣，雲淡風輕的說道，「慕容師妹，不論當年發生過什麼樣的事情，都是我楚驚風一人的不對，當年我年少輕狂，做下了太多的錯事，
傷害了太多的人，所以，如今一切過錯對我來說，都已經不再重要了！」
攝魂惡鬼似乎非要在楚驚風的面前，瓦解他與慕容紫薇二者的關係，她聽楚驚風感嘆之後，繼續說道，「是不是我故意挑唆，我一會就能讓人親自出來證明！」
吸血惡鬼見幾人似乎還要重返舊賬，走到攝魂惡鬼說道，「寧姑娘....既然你的方法不能另楚驚風再度動心，那我們便趁此刻他們正道仙門人丁稀少的時候進入軒轅古洞，
如若不然，待到其他兩派正道仙門弟子到齊之後，我們就不好動手了！」
攝魂惡鬼說道，「進入軒轅古洞是你的事，攝取楚驚風的靈魂是我的事，我們之前說好互補乾澀的，你還是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吧！」
吸血惡鬼眼神微眯，說道，「寧姑娘....如果現在我們不合作的話，我猜以你自己的實力，是無法達到目的的，不如你先幫我攔住楚驚風和慕容紫薇，
待到我進入軒轅古洞，解開孔雀王的封印之後，就算是正道仙門的弟子全部趕到，也無力回天了！」
攝魂惡鬼似乎有些失望，她先是將攬入懷中的孟乘風輕輕放倒在地上，接著朝向天空一伸手，先前那件被她脫下后扔入夜空的紅色嫁衣，便自動從地面上飄起，
凌空飛回攝魂惡鬼的手中，她將腰身輕轉，如同跳舞一般，將那件紅色嫁衣曼妙的披在身上，接著，轉過身，朝著楚驚風，自言自語的說道，
「既然我如此糟踐他心中所愛之人的身體，都不能另他動心，就算是殺了他也沒有用，看來他的心，真的早已經隨著司徒夢一起死了，
心若死了，人就算活著，就不過是一具沒靈魂的行屍走肉，這樣沒有仇恨，沒有激情，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靈魂，我要了也沒有用......」
說完，攝魂惡鬼突然抬頭看向森林的上空，彷彿那夜幕下的森林中還隱藏著什麼神秘的人物，她朝著森林之中大聲說道，
「白姑娘.....我能做的，已經都做了！如果你已經來了的話，那麼就現身吧，我已經在他身上得不到什麼了，你是他的債主，就直接向他來討回他所欠下你的一切吧，
或者是.....殺了他！」
攝魂惡鬼說完，不論是吸血惡鬼、艾繼業還是慕容紫薇和其他的玄女宮弟子，紛紛抬頭順著攝魂惡鬼聲音所指的方向看去，但是這片遠古森林本來就枝葉茂密，
樹大根深，在夜色的掩蓋之下，跟是無法看清裡面乾坤。儘管他們仔細尋找，卻似乎仍然不能發現他們的蹤跡。
夜空之下的森林深處，兩顆高大的參天古樹的樹榦之上，整齊的站著白宮素、煉毒三老、化骨老妖、姬長歌與魔門邪教的弟子們，那些參天古樹的直徑足有兩三丈粗細，
因此托著這些魔道眾人身體的軀幹，也有一名成年男子的腰部粗細，夜風吹來，枝葉晃動，那些魔道眾人就如同鬼魅一般，隱藏在森林之中。
「白護法，我們怎麼辦？是不是要.....」站在白宮素身邊的一名幽冥鬼煞用請示的語氣向白宮素問道。
蛇毒老人似乎看明白了什麼，說道，「白姑娘，請恕老夫直言，其他正道仙門的弟子都被你用錯亂的標記，指引到了其他的地方，而只有玄女宮的人被你指引到了這裡，
你是不是想要在這裡，一舉殲滅玄女宮的人呢？」
蜈毒老人分析了一下局勢，說道，「白姑娘....以目前的局勢來說，按照兩方的勢力，如果現在的楚驚風還能夠和當年的勢力一樣，以攝魂惡鬼與吸血惡鬼二人合力，
也就勉強能夠楚驚風與慕容紫薇以及玄女宮的弟子們打個平手，如果我們這個時候現身，無疑是增添了楚驚風與慕容紫薇的壓力，
但是只要我們現身，如果不幫助吸血惡鬼的話，就會造成我們魔教與鬼道之間的矛盾，所以，我們此刻還是不現身為妙！」
化骨老妖冷哼一聲，說道，「難道你們沒有聽到攝魂惡鬼已經暴露了我們的目標了么？如果我們還不現身的話，那麼就是真的要與鬼道分裂了，
如果當真那麼做了的話，將來啼天醒世，他們就會有充分的借口，將我們趕出無常界！如今冷老領主又不在，也有月牙精魂的庇護，我們是沒有能力與啼天抗衡的！」
蟾毒老人冷眼看了化骨老妖一眼，說道，「老妖.....聽的你口氣，你好像是很怕那個魔尊啼天么？」
化骨老妖冷笑了一笑，說道，「我這是在為天下間所以的魔教邪門弟子考慮，怎麼？難道你就不怕魔尊啼天么？」
蟾毒老人說道，「我就算是怕，但是也不至於像一條狗一樣，去對啼天搖尾乞憐！」
化骨老妖一聽，眼神一立，說道，「你.....」
白宮素的眼神從一開始便停留在遠處的楚驚風的身上，她的眼神從冷漠慢慢變成了激動，又從激動慢慢變成了仇恨，在這個過程當中，她的腦海里回憶出很多的畫面，
那些畫面本已經在她記憶之中慢慢淡去，然而一經見到楚驚風之後，那個人的身影，就彷彿是打開的記憶的密碼，
那些發生在二十年前的點點滴滴，又浮現在了她的眼前，她此刻的心中很是複雜，她似乎沒有聽到方才煉毒三老與化骨老妖的爭吵，
良久，她慢慢的說出了一句話，「他....頭髮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