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 瘋狂的動物

黎凡冷笑道：「一個在天道盟裡面養狗的人居然也這麼大言不慚，你難道不知道你們那個什麼樂乎都被我打得屁滾尿流的么？」

馭獸師被懟得怒氣勃發，喝道：「就讓你先得意一會兒，等會兒就讓你成為一坨狗糞！」

「是嗎？」黎凡端著槍轉過鵝卵石，聲音就是從那後面傳過來的，但是那裡空空如也，只有一個音響設備。

黎凡皺眉，秦川想要去將那個音響設備砸爛，卻被黎凡阻止。

音響設備裡面繼續傳出聲音來：「哈哈哈哈，真是兩個白痴，不過是一套遠程通訊系統而已，殺戮即將開始，你們好好享受吧！哈哈哈……」

黎凡這個聲音剛落下，黎凡神識籠罩的範圍內忽然出現了很多的貓狗，他們一隻只似乎全都感染了狂犬病毒，紅著眼齜牙咧嘴地朝著他們衝過來。

秦川那邊也說道：「味覺雷達發現好多貓狗的氣息，這是怎麼回事？」

黎凡笑道：「他的禮物送來了，趕快將子彈上膛吧，這些動物都瘋狂了！」黎凡將手槍收起來，取出了步槍，這步槍一個**有三十發子彈，應該能夠頂一會兒。

秦川也急忙取槍，然後將自己的定位打開，呼叫支援。

第一隻露頭的紅眼狗已經被黎凡精準擊斃，第二隻、第三隻……後面的一擁而上，將那條被打死的狗撕碎了，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剩下沒有得到肉的繼續朝著黎凡兩人衝過來。

黎凡不斷地開槍射擊，雖然有些貓狗停下來撕碎了吃肉，但還有更多的貓狗朝著他們這裡衝過來。

「天吶，這些都是沒有電子證件的流浪貓狗，竟然全部被感染了狂犬病毒，不過這個病毒似乎有些不同。」秦川叫道，他的準頭不行，開了五槍能夠勉強打中一槍，再說他還要進行數據證據採集，所以他有點力不從心。

黎凡火力全開，子彈連綿不絕地射出，他已經打了六十發子彈了，例無虛發，讓秦川驚喜連連。但令人擔憂的是三面圍過來的流浪貓狗可能有三四百隻，他們作為警察，不可能帶很多子彈，就算是這種特殊時期，他們每支槍也就只配了兩個**。

所以黎凡見秦川準頭太差，便讓他別開槍浪費子彈了，他將秦川那隻填滿了的**要了過來，又是十發子彈送出去，打掉了沖在最前面的貓狗。

時間已經過去了十分鐘，秦川有些急了，因為步槍子彈只剩了五顆了，手槍子彈每人就七發，而湧來的流浪貓狗竟然還有綿綿不絕的趨勢，也不知道那個馭獸師是從哪裡弄來的這麼多的流浪貓狗。

「回去之後，我一定要建議嚴查丟棄寵物的行為，遇到流浪貓狗一律幹掉，現如今這個世道真是不太平了！」秦川惡狠狠地說道。

「啪！」

黎凡最後一顆步槍子彈用完，他將槍提在手上，說道：「等會兒就該肉搏了，不要以為你身上穿的防護裝具很結實……」

「我知道，楊再來他們已經被要得體無完膚了！」秦川嘆了口氣：「這身東西華麗是華麗，拉風是拉風，但是關鍵時刻不頂用啊！」忽然他又像想起了什麼似的：「話說我們呼叫的支援怎麼還沒有過來？這都十分鐘了哎！從警局到我們這裡，就算是跑步過來，也差不多該到了啊！」

說話間，第一隻流浪狗已經猛撲過來！

黎凡騰起一腳將它又踢飛回去了，接著是第二隻、第三隻，不停地涌過來，黎凡將步槍當成了棍子，呼啦啦地圈、點、掃，使得密不透風，硬是沒有讓一隻瘋狗近身。只有一隻黑貓，它悄無聲息地鑽到了秦川胯下，一下子撲騰上來咬住秦川的襠部，嚇得秦川啊呀一聲大叫，一下子跳出了黎凡的防護圈，頓時被流浪貓狗撲了一身，有一隻體型巨大的獒犬抽冷子從背後偷襲，一下子將他撲倒在地，張著血盆大口朝他脖子咬去。

秦川一下子急了，他胡亂地開了幾槍，獒犬被打死了，但是黎凡聽他的槍聲，手槍里應該只剩下一發子彈了。

秦川像個溺水了的旱鴨子似的腿腳亂蹬，可那些貓狗被踢飛出的空隙立即又有一隻撲過來補上。黎凡見秦川已經亂了分寸，不由搖頭嘆息，卻不能見死不救，揮著槍朝他靠過去，等將他重新納入防護圈的時候他身上的防護服已經被咬的七零八落，而且還有幾處被撕裂的傷口，靜靜地流著血。

秦川喊道：「這些竟然真的是狂犬病毒，好可怕的狂犬病毒，我的病毒檢測系統顯示這個病毒基因已經變異了！」他說道最後，聲音都開始顫抖起來：「我不會也感染上這種狂犬病毒吧！這個太恐怖了。」

黎凡皺眉：「別瞎想，趕快注射血球蛋白，釋放納米機器人清除病毒！」

「不，血球蛋白肯定不能阻止基因突變了的病毒。」秦川恐懼地說道。

黎凡的腕帶震動，竟然是楊警官打來的電話，一接通，對方便說道：「黎凡，我們這裡推進比較緩慢，如果可能，你們往江州大學方向撤退。」

「具體是什麼情況？」黎凡感覺這次的事情似乎有點急。

「很多動物都感染了超級病毒，他們極具攻擊性，正在朝著城市衝過來，其中還有不少是人類！」楊警官說道。

「人類？難道是喪屍那種東西？」黎凡驚訝地問道，他感覺這個世界是不是瘋狂了。

「沒有那麼恐怖，他們是活人，類似於感染了弓形蟲那種反應，他們很容易暴怒，也很不理智，到處燒殺搶掠！」楊警官說道，從他的聽筒裡面，能夠聽到持續不斷地槍擊聲。

「我母親怎麼樣？」這才是黎凡最關心的問題。

楊警官說道：「家屬區已經全面布防，應該不會有問題，我的一家老小也在裡面！」

「這個世界已經不正常了，哈哈哈……」黎凡還沒有掛斷電話，秦川流著鼻涕眼淚喊著，他的眼睛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充血，閃爍著瘋狂的光芒，跟那些發狂的貓狗有點像。

黎凡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經感染了，該用的藥物和納米機器人都已經用過來，他也不知道該如何解救對方，只得朝他喝道：「你冷靜點，你釋放了納米機器人，而且有血球蛋白，不會感染的！」

「我感染了么？」秦川對感染兩個字很敏感，忽然抽風似的笑了起來：「那你去死吧！」他朝著黎凡撲過來，黎凡一腳踢飛同時撲過來的獒犬，讓開了秦川踢他的那腳。

秦川摔倒在地，忽然喊道：「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啊——」他忽然朝著那些撲向他的流浪貓狗撲去，似乎想要將他們撕碎，但是他口中卻喊道：「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嘭！」一聲悶響。

黎凡愣了一下，只見秦川翻倒在地，那些貓狗迅速地撲了上去，秦川斷續的聲音傳來：「黎凡，如果你能活著回去，照顧一下我的父親！」

黎凡沒想到秦川居然是這樣一個狠人，他竟然自殺了！他正打算突圍過去救他。

他只得撥通楊警官的電話，將先前的視頻傳輸了過去，楊警官那邊沉默了一陣，說道：「你撤退吧，我們警局已經死了五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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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警官掛掉電話。

他在他的那輛指揮車上，看著顯示器上各處點位傳來的影像，他們依託高樓朝著在路上猛撲的瘋狗以及其它瘋狂的動物射擊，有的時候還要被身後的寵物主人襲擊，因為一些寵物主人也感染了那種令人瘋狂的病毒。

「局長，特警大隊的人已經前來支援，國特的人和天道盟的人又在江對面開戰了，具體的病毒源頭還沒有查出來……」報告的是一個女警，似乎由於還沒有查到病毒的源頭而擔心，說話都有些小心翼翼。

楊警官點點頭，他們有人猜測人類中都出現了異能者，那麼病毒突變一下似乎也不是不可能，但是他的直覺告訴他，這樣的病毒應該不是突變形成的，但是他的技術手段和偵察資源都有限，束手束腳的，根本就查不到一點有用的東西。

氣得他將一隻水杯摔碎在地上，嚇得指揮車上的人員一個哆嗦，還有人已經拿著檢測儀朝他掃描。

楊警官朝他們瞪了一眼，說道：「老子好著呢！都給老子加把勁，我懷疑這是一次有預謀的生化襲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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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凡把槍都拍碎了，護木和握把都脫落了，只剩下一根槍管還堅挺著，他覺得他下次應該申請一把匕首，或者直接帶防暴棍可能都比這個槍要實在一點。

他沒有朝楊警官說的江州大學的方向過去，而是去了警局家屬院的方向，因為楊警官也不肯定家屬院的安全，在這種時候，黎凡相信的只有他自己。

他將早已經爬到了建築物的樓頂上，還好這些居民樓都不高，雖然是花園式的小區，但是房屋連綿成片，總能找到下腳的地方。他就這樣飛檐走壁的走了三公里多，終於遇見了三個警察，身份信息顯示都是他們一個局的。

黎凡和他們打了招呼，他們告誡道：「現在全城戒嚴，這些瘋了的動物倒沒什麼，就怕人，很多人也感染了那種病毒，他們熱情的靠近你，猛然地襲擊你，真是防不勝防！」

黎凡別了他們，朝著楊警官的指揮車走去，因為他的指揮車離家屬區不遠，路上遇到了很多貓狗，甚至還有老鼠猴子等等，這些溫血動物動極具攻擊性，見到人就攻擊人，沒有人就相互攻擊，滿大街都是，還有的人也在相互攻擊，渾身鮮血淋漓，卻一點都沒有退縮的意思。

黎凡有些荒唐的感覺，感覺他是在逛一個烏煙瘴氣的菜市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