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初入此門非我心(3)
但司徒含自從帶著這把劍以來,他覺得自己好像被打通了任督二脈似的,無論練什麼功夫都事半功倍,最明顯的是力氣變的奇大無比了,現在發現居然連聽力都變得如此了得,這讓他倍感興奮。
他又仔細研究了半天還是看不出這把劍到底有什麼玄機,只得放棄,他想既然這劍對自己有幫助那麼放在身邊就對了。
雙方就這樣僵持了兩天,那批士兵還是沒有一點要走的意思,而且這幾天陸陸續續又來了幾批士兵,小小的豐樂鎮竟然聚集了上千名士兵,這真是少有的事情,但卻發生了。
直到第四天,那些士兵才開始陸續有人動身了,只是小批小批的動,且不是往同一個方向走,各個方向都有人去。
同一時間司徒原也召集手下來到房裡,命令大家趕緊動身,他說:「據出去打探消息的兄弟回報,現在這些官兵往各個方向都派了人手,攔住往來客商不許進入,看來他們是想屠鎮了,我們必須趕緊走,否則被他們圍在鎮子上,不用打都輸了。告訴大家,馬上動身,如果路上遇到大股官兵,盡量想辦法脫身,鏢銀寧可不要,老子大不了帶你們佔山為王。」
一時之間所有的鏢師趟子手和車夫迅速起身準備,那邊那些官兵也沒有閑著他們也在進進出出的忙碌著,整個悅來客棧都被一種沉重的氣氛包圍著。一柱香的時間后,雲安鏢局的隊伍便動身了。
立刻那邊的官兵也開始動身了,他們動作更快,一是他們訓練有素,二是他們早就準備好了,三是他們根本就不用付房錢,走就走了,有個不長眼睛的店主追上來苦苦哀求,卻被兩個大嘴巴打了回去。
就這樣官兵在鏢局車隊後面保持一里遠的距離像只尾巴不緊不慢地跟著,整個鏢局的車隊只有老宋一個人罵罵咧咧,其餘誰也不說話,都快速趕路,希望能甩掉後面的尾巴。
兩支隊伍一前一後走出了大概二十里地的樣子,前面也出現了一隊官兵,大約有三百來號人,看來是專程等他們的。鏢局的人都知道就是要在這裡決一死戰了,這一次只要動起手來,自己這一邊無一能夠倖存。但是這幫漢子平日里過的便是刀頭舔血的日子,再加上司徒原待他們甚厚,個個對司徒原忠心耿耿,現在人人都抽出兵刃守在鏢車兩邊。
突然,前面的官兵沖了過來,在離車隊大約二十步的時候分成兩隊又衝到後面去,跟後面的隊伍匯合在一起。數百人狂奔而過,帶起了滾滾煙塵。
司徒含知道他們對自己這幾十個人根本就不屑用合圍戰術。司徒原走出車隊,抱了抱拳,剛想說話,對面官兵群里也出來一個人,看樣子是一個軍官。
那人身高臂長,空手騎在馬上,只在腰間掛著一把戰刀。他賣弄似的雙手抱胸,純以雙腿控馬,緩緩上前,說道:「你們是哪裡來的強盜,搶了這麼多東西,今天碰到軍爺,算你們倒霉,是軍爺動手,還是你們自己了斷,你們自己選一下吧。」他說話聲音沉穩有力,聲音聚而不散,看來是一個內家高手。
司徒原臉色鐵青,他也發現對方是個高手,就算是單打獨鬥自己也未必能勝,除了自己之外鏢局裡恐怕沒有人能是此人對手如果對方軍中再出現幾個這樣的高手,根本不用群攻便能把自己這幫人收拾了。
他強忍怒氣,拱手道道:「軍爺誤會了,我們是洛陽雲安鏢局保鏢的,途徑此地,還望軍爺高抬貴手,放我們前行吧。」
對面的軍官陰陽怪氣的說:「胡說,明明是土匪,還敢欺騙你家將軍,勸你們還是束手就擒吧,老子給你們個痛快。」
司徒原剛要發作,突然一隻手拉住了他,只聽司徒含說:「爹,您老人家別急。」
司徒原吃了一驚,這孩子功夫什麼時候練到這般厲害,居然能毫無聲音的走到我身邊我才知道,可眼前的情況不由他細想,只希望司徒含能有什麼好主意,所以就隨司徒含一拉也就不再言語。
司徒含走到前面,大聲說道:「諸位軍爺,我們確實是鏢局的,不過諸位軍爺既然遇見了,也不能空手而回,我們這趟鏢大約值兩千萬兩銀子,如果諸位軍爺肯放我們一條生路,小號願意拿出兩成獻給諸位軍爺,還望各位軍爺能笑納。」
此言一出鏢局的人騷動了,有的想他們來了就是要通吃的,你只給他們兩成,不是痴心妄想嗎?還有人嘀咕,我們這趟鏢也就值大約一千萬兩銀子,這小子是不是一害怕,記錯了。
其實司徒含是故意這樣說的,他記起來有兩個士兵說每個人可以分到幾百兩銀子,他當時就知道軍官瞞住了下面人。司徒含這樣做也是想碰碰運氣,如果他們為了銀子數目鬧內訌,那麼鏢局說不定能趁機走掉。
果然,司徒含話剛剛說完,對面就嗡的一聲好像炸開了鍋。站在前面的幾個軍官開始相互指手畫腳,聽不清他們說什麼,但肯定不是互相推讓對面鏢車上的銀子。
司徒含正暗暗高興,只聽對面一個炸雷似的聲音響了起來,「奶奶的,別吵,銀子待會再說,先讓俺打一架,你們誰來跟俺打,奶奶的,老子在戰場上就沒有打過癮,現在剛好先讓老子過過隱,對面的鬼孫子誰先陪老子玩一把,老子喜歡一對一。」
這個聲音登時將其他聲音壓住了,所有人都看著這個說話的大個子,這傢伙身高比常人足足高出兩個頭,長的象頭牛,渾身肌肉虯結,提著一把厚背大砍刀。看來這是個蠻牛,好幾天沒有打架,估計這會憋不住了,先出來叫陣了。
司徒含暗暗叫苦,自己想到唯一脫困的辦法,被這個不想要錢的蠻漢給攪黃了。果然那邊頓時安靜了,估計內訌是不可能的了。
那邊大塊頭話音剛落,這邊也有一個大嗓門喊了起來:「大個子,別鬼叫了,我和你打。」只見宋一刀提著他的大刀奔了出來,宋一刀的大刀也是一把後背大刀,比這個大塊頭的刀稍微小上一點。
大個子說:「俺叫杜鵬,吃俺一刀」
他這一刀劈下來,宋一刀心裡有了底,這小子就是力氣大,武功真不怎麼樣,頓時有了底氣。
宋一刀閃身躲過刀鋒,繞到杜鵬身後,一掌打在杜鵬身後,他覺得跟這種莽夫打架還用兵刃辱沒了自己的身份,所以沒有用刀。宋一刀平日里雖然行事莽撞,但是他的功夫也是鏢局裡一個外家功夫好手,他使足全力的一掌能夠擊斷小腿粗的棗樹,他這一掌使了七成力,滿以為至少能夠將這個杜鵬打傷。
沒想到杜鵬皮堅肉厚,居然沒有受傷,但是也打的他痛徹心肺。他吃了這個虧,如何懇罷休,怒吼一聲,轉過身來,又是一刀呼呼劈下,宋一刀舉刀相格,這時從士兵群里嗖的射出一箭,他聽到聲音,知道有暗器,但是沒有辦法躲,若是閃身躲過羽箭,便勢必躲不過大刀,權衡之下,只好繼續舉刀相迎,當的一聲兩把大刀磕的火光四射,同時宋一刀腰間也中了一箭。
那杜鵬倒也不是無恥之輩,沒有舉刀再砍,反倒朝南邊自己人罵道:「哪個龜孫子射的箭,真是他媽的不要臉,俺剛剛開始打,就來掃俺的興。」又轉過頭來問:「你們還有誰敢跟俺打,把這個人抬回去。」
那邊一個軍官喊道:「杜鵬,你給我滾回來,媽的,誰借你膽子出去的,又想吃鞭子是不是?」
杜鵬嘟噥著說:「到哪裡都不讓俺好好的打一架。」說完還是跑了回去,看來他挺怕這個軍官的,要不然就是怕吃鞭子。
這時,另一個軍官說:「出來一個人陪軍爺也練練。」又轉身對剛剛喊話的軍官說:「手痒痒了,讓我玩一會。」
鏢局裡的鏢師個個氣的眼睛里要冒出火來,剛才這個軍官的意思很明顯,他們死定了,什麼時候死那得看這些狗官兵的興趣了。
有幾個鏢師同時往外沖,司徒含也想沖,只聽大當家司徒原一聲喊:「都站住,我來。」他的另外兩個兒子都要代司徒原出戰,都被他罵了回去。司徒原提著自己慣用的鐵杆槍,這把鐵槍槍桿也是用精鋼打造,槍體沉重,在司徒原手裡從未吃過敗仗。
司徒原走上前來問:「閣下還要羽箭助陣嗎?」
對方的軍官也提著一把長槍,傲慢的說道:「對付你,還用不著。」說完當先一槍刺來,司徒原不急不躁,舉槍相迎。
幾槍一過,司徒原暗暗心驚,對方居然也是個用槍的高手,槍勢靈活,快而不亂,頗有名家風範。對方這時也放下了對司徒原的輕敵之心,心道:「想不到,鏢局之中還有這等好手。」
雙方愈加謹慎,轉眼已經交手上百招。司徒原漸漸開始著急,看來對方軍中好手眾多,自己這一方即使單打獨鬥也未必佔得了上風,難道雲安鏢局今日真的要全軍覆沒在此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