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老人的故事

「是你！你不會想拐賣我吧？我可告訴你，我不怕你的...超凡特工...哦！我知道了，你是來調查我的？」小女孩有些擔憂的說道。

「茉莉，還不謝謝救命恩人！他就是我說的打死了那三個流氓的恩人！」老人說道。

「你！那天是你救了我？謝謝！」茉莉歪著腦袋，俏皮的看著秦川。

「老人家的心不只是不瞎，我看是心如明鏡啊！我叫秦川，確實是超凡特工。我要離開這裡了，以後你們得自己照顧自己了。」秦川沒有隱瞞，他有些感懷前面一段時間，自己偷偷觀察兩人的時光。

「你要去哪？」茉莉好奇的望著秦川。

「維岸四家」秦川直接道。

「那裡...小心！在我曾祖父的時代就已經存在了，是...一個非常危險的地方。你是超凡特工，當然不會只是留念我們，應該跟茉莉有關吧？那老頭子就把知道的一些事情講出來，好讓你這超凡特工離開後去專註的處理其它的事件，也不至於心亂！」老人開口說道。

「您？」

「茉莉啊！年輕的時候是榮城的花妃，那時候她可是萬千男人的夢中情人。可惜因為家族是本地的老牌貴族，因此樹敵眾多，家族勢力一日不如一日。最後因為花妃這個名頭，茉莉才得以留下一棟老屋相依為命。老屋本是混亂之年建造的，距今也是三百年歷史，那時茉莉一人住在老屋，後來與一個青年情投意合暗結連理誕下一女。這個女兒也是乖巧，可花妃必須把她送人，只能每日偷偷觀望。十幾年很快就過去了，花妃因為身份不能與普通人結合，而本地貴族又都是致使家族敗落的元兇，因此花妃只能孤老終生。也是在那一年花妃的名頭不再是嫁人之後轉傳，開始幾年一屆的選舉。女兒也長大了，她的養父告訴了她真相，女兒想著照顧花妃，卻不料被貴族子弟看上失了身。貴族對普通人家的女子都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又怎麼會迎娶這個女子呢？女兒生下肚子裡面的罪惡結晶，卻捨不得拉她一起去，便到茉莉面前認了母親留下襁褓中的嬰兒自殺了。茉莉知道這是自己的親外孫女，可是又不敢認，便做了她的奶奶，撫養他長大。外孫女長大之後也是姿容上佳，那時的帝國對這個城市並不重視，次序混亂，惡霸橫行，外孫女在一次外出售賣自己編織的毛巾之後就再也沒能回來。茉莉一直在老屋等著，等了許多年，直到在一位游呤詩人的喝唱中知道了黑市。她便用自己的積蓄在黑市買了一個女孩，當做自己的孫女來養。可是這並不是她真實的目的，因為一直以來命運的壓迫，茉莉最後還是殺了女孩，用當年那個青年留下的東西殺了女孩。女孩死了，茉莉也死了，老房子在那個東西的刺激下活了。『茉莉』也活了...」老人說完，邊輕輕的撫摸著茉莉的腦袋。

「老爺爺，那個『花妃』是跟我一個名字的『茉莉』嗎？」小茉莉眼角濕潤，望著老人問道。

「老人家，其實我對你更加的好奇！能說一說嗎？還有那個東西是什麼？」秦川不好意思的開口說道。

「是啊！小茉莉，故事裡面的茉莉跟你一個名字呢！你想問你沒有找到的那個兇手？還是茉莉得到的東西？」老人轉頭「看著」秦川。

「先說說你吧！我想你一定也在等著把秘密說出來的一天，我不是貴族，也不是惡霸，而是超凡特工，告訴我似乎是最合適的！」秦川盯著老人的白眼平靜的說道。

「我可以告訴你，但是茉莉必須健康快樂的長大！」老人堅定的說道。

「這個，實不相瞞，我做不了保證，我會離開『這裡』。我只能儘力給她一份安穩，對不住了。」秦川低聲說道。

三人陷入了沉默，茉莉不知道老人給這個叔叔講完故事之後為何扯到自己，這次的「茉莉」她知道是自己。

「好吧！我也只能選擇相信你了。我，就是那個青年，我的父母在天機院超凡研究院工作。他們為我做了超凡實驗，我體內的東西就是那個東西，給茉莉的東西。茉莉死後就已經回到我體內了，比起你這樣很可能屬於自然超凡的存在來說，我們這些人造的就要遜色太多了。起碼你們有著自己的自由，而我們得付出巨大的代價。至於榮城裡面殺生幾十年的兇手，其實只是我最後的夥伴了。它並沒有惡意，但它的脾氣就是不想被發現，每次躲雨都會把躲藏之地的生物殺死。這是個讓我生恨的城市，所以我不想阻止它。我的老夥計，我的玩伴，我童年的紙飛機。好了！你該知道的都知道了，現在你決定怎麼做？」老人妥協了。

「原本我打算給你們爺倆一筆錢，然後接你們去我買好的房子安頓下來。不過，看來你並沒有一起的意思，那麼你還有什麼話要說？」秦川質疑道。

「老爺爺，叔叔，你們在說什麼啊？老爺爺，你也是茉莉的恩人，你...」茉莉似乎感覺到了什麼。

「你知道茉莉是怎麼死的嗎？她挖出了女孩的心臟，把它隨意的丟棄，然後自己挖出了自己的心臟縫進了女孩的身體，她知道自己對孫女的愛和思念都在心臟之中，我告訴她那個東西有著超越世界規則的力量，她卻自己意想出了這麼個辦法。我好恨，恨自己沒用，不能將它掌控；我恨自己年輕氣盛，獨自離開，而沒有勇氣堅持心中的愛念，直接綁走我那固執的愛人，我的茉莉啊！嗚嗚！嗚...」老人泛白的眼珠子一動不動，而淚，早已滿面。

過了好一會兒，老人才緩過勁來，靠著他的小茉莉也跟著一起低聲抽泣。

「紙飛機會在雨夜躲雨，我眼瞎了，但唯獨能看見它。今天它在西城廣場，今晚應該會有雨，你去那裡找它吧！」

秦川不知道怎麼安慰人，說幾句好話，什麼逝者已逝，節哀順變？這些能有用就好了...滿頭白髮的目盲老人或許知道安慰人心靈的話語比他多得多。

「我說的這麼明顯，已經不能再活了，這個給你吧！這是我父母專門為我找到的，外表看它只是一個石球，然而它有著不可思議的力量。聽我那個愛我確比不過對超凡痴迷的父親說，這可是三百年前，皇帝從『那裡』帶出來的。現在給你了，可能有一天你能發現它真正的力量吧？...」老人的話還沒有說完，便化作一灘血水快速的蒸發了。

這時靠在老人身邊的小茉莉驚慌失措，她尖叫著呼喊老人，可只能先大橋之下響起一陣一陣的回聲。

緊握著手中的石球，確定以自己的力量都無法捏碎，哪怕是開啟源門也不一定能做到。盤腿坐下，秦川沒有去打攪小茉莉嘶聲的尖叫哭喊，靜靜的望著悲傷不已的小女孩，他彷彿真的成了一個看客。

過了很長的時間，小茉莉才抱著老人剩下的衣物停止了抽泣。

「跟我走吧！老人家最後的遺願便是你了，別讓他『離開』了還要擔心。」秦川無神的望著天上一大團白雲低聲的說道，之後遞給了小茉莉一個小小的背包。

小茉莉像是需要，她把老人留下的臟衣服都裝進了背包裡面。

「你真的是人販子，還是把我拐跑了。我們說好，不準打我的。」小茉莉嘟著嘴看著秦川。

「走吧！跟我一起去看看讓我為難這麼久的兇手，到底有多厲害。哈哈！」秦川啞然失笑。

兩人很快來到了老人說的西城，看天氣，今夜確實會是一個雨夜。又是廣場邊的長椅，一個青年一個小女孩並排坐在那裡。洗漱乾淨，換上新衣的小茉莉打扮的很漂亮。對於她來說，今天是一個值得永遠紀念的日子，當秦川抓住兇手之後，老人會和自己的童年一起被埋葬，她親手埋葬。

看了看天氣，陰雲已經匯聚到位，要不了多少時間雨滴就會落下。秦川取出一台平板電腦打開，原想用監控遍布全城的，現在只用守好廣場四周的房屋就行了。

雨滴姍姍來遲，直到夜深才稀里嘩啦的落下，平板上面開始跳轉顯示整個廣場周圍的房屋景象。秦川目不轉睛的盯著屏幕，突然一道白色的身影一閃而過衝進了一處窗戶。其實，秦川一直沒想明白，為何幾十年以來「雨夜殺生」的兇手進入的房屋都是有人的，直到老人講述了自己的過去。他才隱隱約約的明白，這是因為這裡是他不喜歡的地方啊！

秦川轉頭看了看已經睡著的小茉莉，她嘴角翹起，還在不停的吐出隱約的字眼。一股與生命源能相似卻又不同的力量進入了秦川的體內，他感受著另類的力量正在改善自己的細胞，可惜他強壯的身軀對於這股力量來說實在沒有什麼可改善的。

撐起一把大傘為小茉莉遮住了雨水「呼」，秦川衝進了雨簾。一道真空凸顯出來，秦川已經懸浮在兇手進入的房屋外面，推開兇手進入時打開的窗戶鑽了進去。

「嗖」一道白線划來，秦川感覺自己的身體有些許的僵硬，正想抬手，卻發現並非些許而是真的無法動彈。一道細線出現在他的脖子上，鮮紅的血水開始滲透出來。

「大意了，想不到這個傢伙的力量對我也是完全有效的。」秦川呆立在窗戶前，靜靜的感受著鮮血離開身體。